金寒晨嘴角扬了扬，“你自己觉得你听得明白你说什么？”
    小鱼儿嘿嘿一笑，“听不太明白，我只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憋在那边永远都只会难受。”
    至少小鱼儿是这么想的，可是不代表不碰触，就真的能避开问题。
    至少很久之前，面对沈亦臣的时候，小鱼儿是这么想的。
    小鱼儿认识沈亦臣那年，她才刚刚从乡下到城里。
    小鱼儿记得母亲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闫苏苏，苏苏，软侬吴语，好听的声音，好听的唱腔。
    闫苏苏认识白昊天的时候，白昊天去乡下查看楼盘，想要在那边拆迁盖房。闫苏苏是乡下政府里面负责管理文件的。
    负责送文件的时候，遇见了白昊天，好听的嗓音一下子就吸引了白昊天。
    闫苏苏每次跟小鱼儿回忆见到白昊天的场景，双眼都会迷蒙，看起来那么不真实。白昊天年轻，长得好看，谈吐非凡，再加上原本城里人的气质，都叫闫苏苏感觉他不一样。
    闫苏苏第一次见到白昊天，要介绍周围的环境。白昊天趁机就留住闫苏苏，不管什么事情都叫闫苏苏做。
    白昊天自然也打好了算盘，每次见到闫苏苏，都给闫苏苏带她没见过的东西，时间久了，都知道白昊天对闫苏苏有意思。
    闫苏苏没有进过城，原本就单纯善良，当然不知道白昊天的心思，也只是玩弄而已。因为那个时候，白昊天已经有一个已经怀有身孕的妻子。
    闫苏苏简单，白昊天对她穷追不舍，叫闫苏苏动了心。白昊天根本不会给闫苏苏未来，却私下里允诺她，进城后就跟父母商量，娶她为妻。
    本来就动了心的闫苏苏，相信了白昊天的鬼话，私下里定了终身，将自己交给了白昊天。
    白昊天离开的很快，他本来就不需要在那里停留很久。
    一离开，就是一辈子。
    闫苏苏很快就查出了身孕，却根本联系不到白昊天本人，未婚先孕，顶着肚子等候白昊天的到来。
    乡下，陈旧的观念都还存在，一个未出阁的女人怀孕，甚至要生孩子，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唾弃，对闫苏苏经常辱骂，闫苏苏一个字一个字的忍下来了。
    小鱼儿生下来之后，日子更是艰难。
    闫苏苏的哥哥，小鱼儿的舅舅进城，还是联系到了白昊天。
    闫苏苏致信给他，白语晴已经出生了，白昊天抽空去乡下见了闫苏苏一面。
    那一面，却给了闫苏苏很大的打击，白昊天跟她承认自己已经结婚。
    被骗的痛苦叫闫苏苏生不如死，白昊天说会补偿她，叫她不要闹。
    闫苏苏却冷笑，“白昊天，你以为我是哀求你过来可怜我，或者安抚我的？你错了，既然被骗，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我咎由自取。
    孩子已经跟你姓，我无法改变，但是，我不会叫她认你，她没有你这个父亲。”
    白昊天一听也十分的生气，他没有听出闫苏苏当时的绝望，只觉得这个女人也许已经背叛了自己，离开了乡下。
    小鱼儿的童年，全是辱骂，她很早就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因为她没有支撑，只有母亲。
    那时候，小鱼儿经常会想，有个爸爸该多好，也许就不会被人欺负，不会再过这么艰辛的生活。
    闫苏苏还是因为经年的劳累，一身的毛病，最后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致死，闫苏苏都并不曾想将小鱼儿送还白昊天。
    小鱼儿被迫住在舅舅家，可是舅妈根本容不下一个人的开销，舅舅被逼，将小鱼儿送给了白昊天。
    那一年，小鱼儿六岁。
    第一天到白家，见到白昊天，她原本是欣喜的，她想了很久的爸爸终于站在眼前，她说不出的开心。
    “长得这么像苏苏，声音都像。”白昊天接着一句话将她打入了地狱，“留着吧，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种。”
    小鱼儿那时候当然不明白，那一句话，等于判了她的死刑。却很清楚，那一种冷漠，疏离，一记就是一辈子。
    第一次见到沈亦臣，是跟白语晴一起，沈亦臣温暖的笑，叫小鱼儿很小就喜欢跟在他身后。
    幼儿园一起，白语晴欺负她，沈亦臣就会拉起她，并且劝慰白语晴不要欺负小鱼儿。那时候白语晴总是阳奉阴违，当着沈亦臣的面说会对小鱼儿好，背地里继续欺负她。
    沈亦臣知道白语晴喜欢玩这样的小把戏，会直接拆穿白语晴，然后护着小鱼儿离开。
    上了小学，白语晴跟沈亦臣一个班，小鱼儿小一届，虽然也想跟在沈亦臣身后，却很少碰见。白语晴跟沈亦臣经常一起上学下学。
    沈亦臣每天都在白家别墅下面叫白语晴的名字，小鱼儿就悄悄在窗口看沈亦臣，等他们走了，自己才会磨磨蹭蹭的出家门，跟在后面。
    小鱼儿就是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沈亦臣身后。
    有时候，沈亦臣跟小鱼儿都被老师留下来值日，放学时候如果碰见了，小鱼儿就开心的不得了，悄悄跟在他身后回家。
    有一次沈亦臣看见她了，回头拍拍她，“你是不是一直在我后面，你怎么不叫我？”
    小鱼儿就开心的叫他，“亦臣哥哥。”
    亦臣哥哥，亦臣哥哥。
    这一叫就到了大学。
    报考学校的时候，小鱼儿费尽了全力，才进了沈亦臣的大学，还是最差的专业。
    进去吼，小鱼儿兴奋的睡不着。
    夜里，林如兰约小鱼儿去玩，算是高考后的狂欢，凑巧见到沈亦臣也在外面玩。
    沈亦臣见到小鱼儿，拍拍她，“小鱼儿，听说你也上了x大，恭喜你。”
    小鱼儿当时就抱住了沈亦臣，“谢谢亦臣哥哥。”
    这一场景被白语晴看到，嫉妒的半死。
    晚上回家，白语晴黑着脸在小鱼儿的卧室坐着。
    小鱼儿不知道今天又哪里得罪了她，一脸不解。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做了什么？”白语晴问她。
    小鱼儿心里本来就在想着沈亦臣，被她问的也是发蒙，嘴里哆嗦，说：“我，我今天没做什么，只是跟亦臣哥哥在一起。”
    “那你还说你没做什么？你是不是抱了亦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