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画听了凌卷的话，“你娘怎么会同意自己的女儿做妾！”
    “怎么不同意，我是庶女，嫁好了嫁个六七品的小官，在她心里哪有给宣武将军做妾那么舒服，她就是妾，现在过得多好，自然觉得高门大户的狗，也比小门小户的人尊贵。”凌卷吐槽自己的娘毫不留情。
    在凌卷眼中，凌家没有几个聪明人，都是蠢货。
    “你这样说也对，虽然她是妾，可掌家都快十年了，她哪里知道真正的妾是什么样子。”凌画道。
    “何况，我娘的原则就是顺从爹，爹想将我卖了，她自然不会反对……”凌卷微微叹了一口气。
    “你没找我娘试试？”凌画问。
    凌卷被凌画的脑洞逗笑了，“我娘都不管，你娘怎么会管，郡主不管事多少年了，你被卖了她都没说话，何况是我，你看我哪里比你得郡主稀罕吗？”
    因为凌画的亲娘在国公府不管侍，所以府里都尊称她娘为郡主。
    “你这么说也是……”凌画道。
    “我今日来其实是想让你跟燕王说一声，看他能不能与宣武将军说上话，宣武将军如果拒绝，爹再上窜下跳也不管用了。”凌卷道，“不过，你要为难就算了。”
    原来凌卷是这么一个想法。
    “宣武将军似乎要封侯了，所以，爹这段时间一直在使力，听说为了见宣武将军一面就花了不少银子。”凌卷道，“爹是笃定要卖了我，只能从宣武将军那里找突破口。”
    凌画嗯了一声，“你是我妹妹，你的事情我会尽全力的。”
    “谢谢你，”凌卷顿了一下，“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大不了做妾就是了。”
    “你打听宣武将军这个人了吗？”凌画问。
    “打听了，名声似乎很好，长得也好看，打仗很厉害，一身军功，可是，我不想做妾。”凌卷语气坚定。
    凌画点头，以凌卷的容貌和心计，嫁给一个新科进士，很容易就能拿捏住对方，安安乐乐过日子。
    可是做妾就不一样了，何况对方还是驸马。
    “好，我们不到最后一步不去做妾。”凌画拍了怕凌卷的肩膀。
    “我看你带了不少东西过来，是想在这里住下吗？”凌画问。
    “嗯，可以吗？”凌卷问。
    “可以，”凌画笑，“你想住到什么时候就住到什么时候。”
    盛天歌当晚没回来，因为鲁王明日一早要下葬。
    “大哥……”离王今日也在，盛天歌避不开，只好打声招呼。
    “六弟真是好手腕，先讨好祖母，父皇，又讨好长姐，连死去的裴俊都利用上了，厉害呀厉害，从来也没有想过六弟这么厉害。”离王阴阳怪气道。
    盛天歌想解释可是与离王解释也没用。
    “踩着七弟的尸体向上爬，你的心真是黑透了。”离王阴冷的眸子盯着盛天歌。
    “大哥，七弟怎么没的我们心知肚明，父皇也知道。”盛天歌冷声道。
    “好，老六你等着，未来的日子很长，太子之位就要看你有没有坐上去了。”离王阴冷如冰。
    看着离王离开，盛天歌吐了一口气，他知道就是这样，这就来了。
    盛天歌刚喘口气，郑王冷着脸走了过来。
    “六哥，你对沐婉是什么感情？”郑王开口直奔主题。
    盛天歌一脸无语的看着郑王，“八弟，孙沐婉是我的七弟妹，你的七嫂，你说我能对她有什么感情，七弟还躺在那里，万一被他听见……”
    “六哥，你不要打马虎眼，沐婉找我说，她会寻父皇要放归书，到时候她就自由了……”
    郑王下面的话盛天歌有点没有天听清楚，因为他震惊孙沐婉不仅找了他，还找了郑王。
    看来以前也是，孙沐婉用不同的手段吊着他们兄弟三人。
    盛天歌忽然想到凌画骂他那句，你就是个傻子。
    盛天歌当时还不服气，现在觉得凌画说的好像还有那么一点对头。
    “她不爱你！”盛天歌对郑王道。
    郑王愣了一下，脸颊微红，他才十六，谈到男女之情他还显得羞涩。
    “六哥，她一直爱我，你是知道的，要不是凌画……”郑王咬牙。
    “她是你六嫂！”盛天歌盯着郑王冷声强调。
    “六哥，你真的被凌画眯了心窍，沐婉这样说我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真是如此。”郑王震惊又厌恶的瞪着盛天歌。
    “老八，她真的不爱你，如果她真的爱你，完全可以不嫁给老七，你根本不在乎她的名节，你好好想想……”盛天歌一脸认真，想要救郑王出苦海。
    “六哥，你不要侮辱沐婉，我自然不在乎，可沐婉在乎……”郑王瞪着盛天歌，握紧拳头，“我只问你，你对沐婉还有没有感情，你有就请放弃，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我一定会紧紧抓住她。”
    “等她拿了放归书，我就向父皇请求迎娶她。”郑王道。
    “你疯了！”盛天歌道。
    “对，我是疯了，我爱她爱疯了，想她想疯了，她太可怜了，我永远也不会原谅凌画，要不是她，沐婉怎么可能嫁给七哥，怎么可能死了丈夫，怎么可能成了寡妇……”郑王激动又愤怒。
    “好了，你现在踩着七哥的尸体得到了父皇的重视，你满意了……”
    盛天歌觉得鲁王的葬礼成了他的声讨会。
    第二日，鲁王下葬。
    皇后没有出现，这种悲哀的时刻，她受不了。
    亲王葬礼，礼部操办，一片白几乎绵延了整条街。
    整个京都似乎都笼罩在哀怨和悲戚之中。
    盛天歌几乎到半夜才回到王府。
    两天一夜没合眼，看着凌画也累的没有说土味情话的力气，倒头就睡。
    盛天歌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傍晚。
    盛天歌爬起来喝水，凌画在抄《女戒》，见他醒来，看他，“累坏了？”
    “还行，歇过来了。”盛天歌灌下去一壶茶，“我饿了。”
    “王曾……”凌画扯开嗓子喊。
    王曾跑进来，见到盛天歌，“王爷终于醒了？”
    盛天歌点点头，“爷饿了，准备饭菜。”
    王曾笑着答应一声，赶忙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