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为孩子是自己下床喝水或解手去了,可往屋里一找,到处没人,这才慌了神。
出来喊人的空档,才知道丢孩子的不止她一家,都是早上这会儿不见。一连丢几个,他们怀疑是团伙作案,可谁能神通广大到从她被子里偷孩子啊?
“要不是砍了大樟树,也没得这些事情。”村里人难免不联想起来,事情凑在一起,不是巧合就是有鬼,大家都这么想。
尤其是村里的老人,背着村长嘀嘀咕咕:“还不是贪图一点钱。说的好听,谁不知道还是因为那棵树值钱。”
“就是啊,哎。大樟树长在祠堂前多少年了,祖宗的东西,你说动就动,这不是出事了。”
“恐怕是惹得祖宗生气了啊。”
不对吧,虎毒还不食子,谁家老祖宗会生气到把孩子藏起来,怕不是假祖宗。
谢不宁暗道这猜测不太可靠。
村长就是刚带头进来的中年男人,姓娄,叫娄振国。这一整个村的人都姓娄,同族同宗。
他也知道自己被人暗地里戳骨头,着急得上火。一听说谢不宁是个道士,虽然看他很年轻,但也急病乱投医地信了。
村里人自然没在剧组租住的地方找到孩子。天已逐渐亮了,谢不宁折根草放在水碗里,念动咒语。
民间把这叫做看水碗,若是家中有人撞阴,从这水碗里就能看出来。谢不宁还想从中卜算几个孩子的下落,不过水碗里的草茎像是失了灵的指南针似的,一直转动不停,就是不能指定确切的方向。
众人哪里见过一根小草棍,没有风,没人碰,也能在水里摆的跟马达一样,直呼神了。
这一回,没人再怀疑谢不宁是个骗子。
谢不宁失望地道:“卜不到方向。”不对劲,他的预感少有出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的缘故。
司桷羽站到他身边:“是人为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我们一起找。”
出了这档子大事,谢不宁又成了村民找人的希望,拍摄只好暂停。姜山带着剧组里的壮劳力,和村民们一起去村子附近的山里找。
司桷羽带来的保镖也没闲着。众人兵分两路,一路找人,一路跟着谢不宁。
村长娄振国和族里几个老人,把谢不宁和司桷羽带到被砍掉的大樟树原址。
大池塘的一块空地上散落着被砍断的枝叶,被人踩踏进泥里。樟树有三人合抱粗,可惜只剩个桩子。
桩子旁边,是几块倒塌的石头。
谢不宁蹲身,伸手把石块叠起,拍着手掌斜娄振国一眼:“这原是土地公公吧?”
为了保护水口树,旧俗常指某块石头,或者叠石为坛,奉为土地公公。讲究一点儿,还得搭小庙。不过看“土地公公”都倒了,可见他们的态度。
娄振国大冬天出了一脑门的汗:“我……我是真没想到,会这么玄……”
原本并不迷信的村长,被村里人指指点点,惶恐不安,生怕真是砍树坏了事。
谢不宁问:“我看这棵樟树此前生机未绝,为什么把它砍掉了?”
仅仅因为被雷劈?不太合理。
娄振国有些难以启齿地道:“也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那天碰到有个商人跟我说,被雷击过还不死的树,卖的价钱可高了,我这才……”
这就巧了,村里刚发生雷击,村长就碰到有人收木头。谢不宁沉思着。
但是那商人买了木头就离开了,如今想找人也找不到,这线索就断了。
“再去祠堂看看。”
水口树这里没有发现,既然好多人觉得是触怒祖宗的缘故,自然要去查验一番。
祠堂的牌匾上写着“娄氏祠堂”四个烫金大字,村里家家户户条件不错,祠堂古老而肃穆,沿用古时的制式。
门口一块斑驳大石上,记录了一些本族的名人以及大事。正对着大门的是方塘,正确来叫是“泮池”。泮池过去是学宫里的水池,放在祠堂门口,取族中更多子孙“进学”“入泮”,能科举成才之意。
进了大门,是一面照壁。按照风水学说,照壁能使建筑内的气聚而不散,很有讲究。
再往里观察,整个祠堂仿佛一个小型四合院,三开间,左右各有厢房,中间围合着天井,是典型的“四点金”型制。
祠堂主要是砖木结构,虽然古老,但打扫的干净,香炉里也燃烧着香,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理。
“整座祠堂和外面的风水局相互照应,格局极佳,是庇佑子孙之象。”谢不宁来回看了一遍,“这样的祖先,怎么会因为一时气愤,而把气撒在无辜的孩子身上。”
祖宗如果不满子孙破坏风水局,顶多显现异象来警示,带走孩子似乎起不到作用。
再说,树都砍了,卖了,这时候再来警示,是不是太晚了?
如果是惩罚他们砍树,做决定的是村长,丢孩子的可不是他家。比起偷孩子,直接入梦把不肖子孙打一顿岂不是更解气?触怒祖先这一套说不通。
司桷羽说:“带走活人不是容易的事。”寻常的鬼没有这个本事。
村长可是听明白一点,大师的意思是,不是祖宗生气的惩罚,那是不是说,跟他砍树压根没关系啊?
谢不宁视线落到供桌旁的一个小石台上,只见上面有只雕刻栩栩如生的石龟,四脚落在石台,引颈张嘴。却不是大理石,而是一种黝黑似岩壳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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