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侃戛然而止。注意到文颂的表情,他当即抱歉道,“我只是想开个玩笑。”
这次不好笑。
“我知道。”文颂没多说什么,转移话题道,“你的烟能给我一根吗?”
“想试试?”
郑西阁乐了,不仅给了他,还殷勤地帮他点上。单看拿烟的姿势就知道,他压根没碰过。
文颂不太喜欢烟味,却忽然不知起了什么劲,含进嘴里吸了一口,被呛得一阵咳嗽,眼泪都快出来了,胡乱嫌弃,“好难吃。”
郑西阁哈哈大笑起来,“多试两根你就习惯了。”
试过一次就讨厌的味道为什么还要再试到习惯啊。
文颂不太懂,看着手里的烟犹豫要不要再来一口,余光里忽然闪过模糊的人影。
这是很平常的一秒钟。傍晚的校道人来人往,交谈声嬉笑声此起彼伏。他们行走在一条热闹的路上,每秒钟都会与不同的人擦肩而过。
先前的热闹都像是无意义的背景。不知是被什么样的直觉催动着,唯独在这一秒,文颂回了头。
他表情忽然变得焦急,甚至慌张,手忙脚乱地把烟塞给郑西阁,“我突然想起有事……你先回去吧,课上见!”
郑西阁惊险地接住他的烟,差点被烟头烫到,“喂……”
等不及听一句再见,他已经跑远了。装浴巾泳衣的运动包在背上一蹦一跳,看得人想笑。
不知道急急忙忙去干嘛。
郑西阁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烟,被含过的烟嘴略微湿润,还带着浅浅的牙印。仿佛被呛到以报复般的齿痕。
他看了好一阵,鬼使神差地咬进嘴里。
第19章
不远处的人包裹在一身灰色卫衣里,戴着帽子和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路口转弯的瞬间侧脸转向这边,半边轮廓帅得很眼熟。
文颂脚步一僵,就近躲到景观树后,差点以为自己要暴露了。
但他对只是沉默地穿过路口和人群,未向别处多看一眼。
文颂松了口气,观望后又立马跟上去。
头一回干跟踪这种事,虽然技术稚嫩了点,混在路人里倒也并不显眼。转弯后走的是另一条没什么商铺的小道,越走行人越少。没了掩护,连他都觉得自己的步伐过于鬼鬼祟祟,前面的人愣是一点没发现。不知道是毫不关心还是有意忽视。
文颂很快意识到,虽然绕了条小道,这方向仍旧是回宿舍的路。
眼看离宿舍楼越来越近,他却在宿舍楼下停住了,站在路对面掏了掏口袋,往地上撒了一把什么东西。
一把又一把,最后还扯着卫衣口袋抖了抖,直到把自己榨干,一颗都没有了才停下来。
“……”
奇奇怪怪,在干什么。
文颂扒着树干,探出半个脑袋努力地望,后悔自己出来游泳没戴眼镜。
泳镜也是带度数的。忽然想到这个,文颂从包里摸出来拿它代替,举在眼前当望远镜再看,那个奇怪的人正在自动售货机前买饮料。
咚的一声掉下来,颜色透明,看样子是瓶矿泉水。
文颂却知道,那应该是瓶苏打水,认识的人里唯独一个喜欢喝。只是想不通他接下来会带着饮料去哪。
而事实上,他哪儿都没去,就靠在售货机旁摘下口罩,断断续续地喝完了一整瓶。
如果有第三视角,文颂觉得自己的行为看起来应该比他还要奇怪,居然就这么站在这儿盯着他喝了十多分钟。
直到空瓶被丢进垃圾桶,他要戴回口罩时,才终于忍不住提高声音喊——
“秦覃!!”
售货机旁的人愣住了,看到他从路对面的树后跑出来,气势汹汹地冲到面前,头上还顶着片落叶。
他没有耐心再继续跟下去,也发觉这样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干脆点,过来给自己这半个月生过的闷气找个交待。
可真是给他气坏了。
一腔怨念还没想好要从哪开始发泄,秦覃却望着他,先笑了起来,语气同目光一般柔软。
“晚上好,文颂。”
大概是逆光的缘故,他整张脸的轮廓线条更加明显,笑却如此温和。文颂被虚晃一下,不知道这晚算好还是不好,更说不出狠话了。
正郁闷时,忽地见他的手朝自己眼睛伸过来,下意识偏过脸躲开,“……干什么。”
哪有半个多月不见,一见面就要戳人眼珠子的。
只停顿一瞬,他的手换了方向,掸落那片树叶。
文颂不自在地扒了扒头发,口气强硬起来,“这些天你去哪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抱歉。我最近……有点忙。”
他的笑便透明了。或多或少缠着无奈,却只说,“抱歉。”
文颂看着他在这样的无奈中垂落了视线,像那天见过的孱弱纤薄的蝶翼,被光照得半透明,美丽得近乎脆弱。
当这样的脆弱感出现在他身上,映在人眼底,天大的罪过也要打个折扣了。
莫名其妙气消了一半。
“那你今天晚上也忙吗?”
“……不忙。”
秦覃在“今天”上加重语气,“今天不忙。”
文颂指指售货机,“那请我喝饮料吧。”
他没说想喝什么。上大学之后最常喝的饮料是个c市本地的牌子,大街小巷的商店和售货机里都有。但名字偏偏是串看不懂的英文字母,喝到现在都念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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