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你衣服。”陈嘉树如是对他下命令。
景铄一脚踹在他肩膀,企图踹掉他的痴心妄想:“你做梦。”
陈嘉树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他脚腕,而后直接拿嘴咬开巧克力盖子,二话不说就准备作画。
“陈嘉树,你是不是变态啊。”景铄被他握着脚腕无力地叫嚣。
陈嘉树头也不抬地反驳,语气还很委屈,“我不是,”说着也不知道画错了什么,似乎打量了一番后觉得不满意,又舔掉重画。
一身巧克力味的景铄,一条胳膊遮在眼前,干脆释怀了。
直到陈嘉树欺身而来,一条胳膊撑在他肩侧,手指碰到胯骨,勾勒出牛筋回弹的声响,景铄才拿下胳膊。
与眼里含笑的陈嘉树对上眼。
而后他拿出仅剩一小半的巧克力口红在景铄眼前晃晃:“吃巧克力糖。”
眼神几闪,嗓子干涩到几乎发不出声音,景铄才自暴自弃地自喉咙口发出一声闷闷的嗯像是一句不情不愿的默许。
酒店暖黄色的灯光照在眼前,似乎把一切蒙上了一层如梦的虚幻。
令人分不清身处何处。
“啪嗒”一道沉闷的落地声引起景铄的注意,他分神地侧头望去,余光中瞥到陈嘉树的脑袋,他那儿地面的毛毯上滚落了一支巧克力口红的壳子。
里面的巧克力芯已经完全空了,被贪吃的小鬼啃食得一干二净。
蓦地,景铄仰起脖子,细碎的气息从紧闭的唇间漏出。
一只手抬起遮住泛红的眼尾,透过指间的缝隙去窥探光晕散发出的暧昧与缱绻。
时间的流逝变得毫无知觉。
世界仿佛是颠倒的。
窗外的车鸣只是错觉。
门外没有任何人。
整个世界只有他和陈嘉树。
他们是相偎在一起彼此需要的小动物。
夜很长。
但好像,也没那么长了。
……
风清月白的夜色劈下一记白光,景铄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脑子逐渐清醒的时候,有只手捏了一下他的腘窝,景铄情不自禁踹了他一脚。
陈嘉树趁机欺身而来,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翻了个身,景铄还没从沉浸的气氛中脱离,就被他翻滚饺子一样,想换个面煎煎。
脑袋也被闷到沙发。
“你干什么?”景铄挣扎着问。
陈嘉树理直气壮:“睡你啊。”
“你滚。”景铄顿时翻脸不认人了,一下子把他掀开。
大概是酒意驱散了他力气,被他的动作轻轻一掀,陈嘉树顺势就滚到了沙发下面。
景铄吓了一跳,追过去看,才想起沙发上有地毯。
就见陈嘉树十分坦然地顺势躺在地毯上睡着了,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
嘴角还有残留湿润的痕迹,白色卫衣也被染上斑斑点点的巧克力。
看见他这副惨兮兮的模样,景铄飞快抽了张纸替他擦干净嘴,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一抹愧疚,竟然觉得自己像个玩-弄他人的渣男,只顾自己快活。
景铄坐起身,抬起长腿踢了踢他肩膀:“诶,你不会真睡着了吧?”
陈嘉树蹙了下眉,翻个身一把擒住他脚踝:“别闹了,睡唔——”
泯着良心思索再三,景铄还是先把他抬到了沙发上,至少让他睡得舒服些。
而后自己先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出来才想起自己连睡衣和裤衩都没有,他拎起自己的裤衩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能穿了,只好裹着浴巾,跑出去找陈嘉树借。
陈嘉树已经睡着了。
景铄走过去喊了他几声都没叫醒他,于是干脆半蹲下欣赏了一会儿面前的男生。
这张脸无论看多少遍,唯一让人不得不承认的一点就是真的好看。
五官出众的人很多,并不稀奇,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个。然而陈嘉树最完美的在于骨相与五官的搭配,每一处几乎都无可挑剔,是不可复制的好看。
睡眠中的男生嘴唇微抿,呼吸平缓,那双为他平添了几分冷漠的双眼闭着时,整张脸显得比平常乖巧了不少。就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孩,被驯服之后,乖地像个奶娃娃。
景铄凑到他耳边玩儿似的吹了一下,轻声问:“陈嘉树,你要不要起来洗澡?”
陈嘉树像是被人吵到了,几不可见地皱了下眉,翻个身打算背对他继续睡。
景铄趁机揽着他肩,把人推起来。
陈嘉树睡意朦胧地被推坐起身,不满地发出小声嘟囔:“你干什么?”
“叫你起来洗澡啊。”
“我不洗了。”
“那你也得刷牙。”
“我不刷——”
景铄飞快打断他:“不行,没商量,你快点。”
陈嘉树碎碎念地嘟囔了几句,景铄想挨过去听他在说些什么,就被人从后头一把搂住腰,微凉的嘴唇贴在他后劲下侧的肌肤浅浅细吻了几下。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是不是又想勾引我。”
景铄真的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毫无意识地跟他对话的。
“你带衣服了吗,借我穿一下。”
陈嘉树指了指床头柜上的书包:“书、包。”
景铄想走过去拿,然而陈嘉树又像一只大型赖皮犬似的,怎么说都搂着他不放,景铄只好抓着浴巾,抬起长腿表演杂技,勾着书包带子好不容易才把书包给拿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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