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优秀?”殷言声神情淡淡:“我很普通。”
乔飞第一次无话可说,因为他发现殷言声的神情绝不是有意自谦,他是真心这样认为。
“你是对普通有什么误解吗?”乔飞道:“我毕业两年年薪20万觉得自己可厉害了,你这样的……”他摸了摸下巴点评:“已经甩出了九成的人。”
殷言声很直白道:“我喜欢金钱。”
乔飞:……
说得好像他不喜欢一样!!!
#小钱钱没人不喜欢#
像是看出了乔飞的心思,殷言声也不知道说给别人还是说给自己听:“金钱能给我带来……”沉默了一瞬道:“愉悦感。”
乔飞不太赞同:“这不是还有句话——穷开心。”
有钱有有钱的好处,但大多数人都是普通人,哪能人人都有钱?换句话说要是真以金钱论愉悦,岂不是大多人都要郁郁而终,说白了钱就是钱,有好有坏,倒也不必神话。
窗台上的绿萝长势喜人,浓绿的叶子已经随着枝条垂沿而下,落地窗之外是整个安城的商业区,在高楼大厦林立的地方,他听到了殷言声的静静地开口:“假如你有一个喜欢的人,想买一件礼物送给他,你看上了一块八千块钱的手表。”
“你正好有八千,手表买下来了,却无意得知他一块打火机几万一颗袖扣十几万,你能把表送出去吗?”
乔飞一时无话,唇几次动了动,没能开口。
半缕阳光从窗外穿透进来,就那样散漫地照在殷言声身上,可是却无任何暖意,眉目扫来时里面像是蕴着一块冰,神情说不上来是自嘲还是其他:“他也许不会在乎,但乔飞——”
“你舍得吗?”
他的声音分明很轻,却像是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只一瞬后却是什么都没有了,再开口已是平静下来:“所以,怎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殷言声:【画圈圈】……不开心。
哎,摸摸崽。
第6章 初见 他们在尘世烟火里相遇。 ……
乔飞已经出去了,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殷言声坐在办公椅上,右手边放着那只钢笔。
他手指骨节精致,这样触上笔时漂亮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指腹在上面轻轻地摩挲了几下,钢笔的顶端有雕刻的花纹,摸起来有一种幽微的粗糙感。
窗外暖阳照耀,安城秋季的太阳如同一个镶了金边的圆盘,连带着周边的云朵也染上了一层金光,里面夹杂些红色,灿然而又夺目。
殷言声支着下巴目光漫无意识地看向窗外,他遇见席寒的那天天气也很好。
那是安城的七月。
*
在水一方。
酒吧的金属声与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冷气开得足,待得时间久了就有一种凉意,殷言声旁边就是一名DJ,穿着紧身的裙子点着脑袋摇晃擦碟。
老板李经为了提升营业额跟风搞了一个音乐节,也不算多么豪华,没请什么乐队,联系了几个会唱会乐器的学生,宣传出去算是开始了。
为期一周,地点就在在水一方。
用李经的话来说正不正宗不知道,反正是接地气,也不要什么门票,进去点酒就行。
殷言声会架子鼓,被同学拉了过去,敲上四小时,一晚上四百。
耳边俱是嘈杂的声音,舞台上放了些干冰,殷言声就坐在舞台侧面,在干冰升起的白雾之中面无表情地敲着架子鼓。
他在灯光之下,皮肤通透的像是冷玉,身上是介于青年与成人之间的一种青涩感,神情冷淡的坐在那里,周围的喧闹似乎与他无关,有种凌凌的清傲之感。
十九岁的年纪,身上这点傲气与清高不显得扰人做作,身姿清瘦修长,穿着一双帆布鞋,足后动作之间可见形状清晰的跟腱。
殷言声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入了多少人的眼。
中场休息的时候去了卫生间,垂眸洗手时身后传来一方轻佻的声音:“你就是……刚才打架子鼓的小男孩?”
混着酒意,说话时也像是口中塞了什么,大着舌头含糊地开口,言语间人就往前面凑。
殷言声冷眼瞧着,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脑满肠肥的一个人,浑身穿的还算体面周正,唯独一双眼睛醉得眯起,透着股好色淫.邪之意。
他侧退一步避开,连说一句话都欠奉,欲从左侧离开时偏偏有人不如意。
王老板就是这样一个人,家中有妻有子还在外面偷腥,男男女女荤素不忌,看得上眼就想去沾沾便宜。
今天看到了殷言声,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来。
没想到在厕所遇见,借着酒意,上手就要去摸脸。
下一瞬,手腕传来剧痛,火烧火燎似的难受,王老板当即冷汗就下来了。
一张涨得通红的脸憋在了一块,鬼哭狼嚎地开口:“别,疼、疼——”
殷言声冷眼看了他几秒,而后才松开擒住手腕的手,转身去水池旁又洗了一遍手。
徒留王老板一人站在原地,龇牙咧嘴地揉着手腕,看着人走后满脸怨毒。
音乐还在继续,殷言声重新坐到他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突然被人叫了出去,老板李经站在一旁,满脸堆笑地和一男人说话,待看清面容,心中微沉,就是方才在卫生间遇见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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