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石川芳子发现了我在她屋里搞的小猫腻,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实际上,是我多虑了。
石川芳子见我愣住,主动又开口道:“你回来呀,一定是后悔了,对不对?曾经有一次上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但现在却追悔莫及!”
什么乱七八糟!我皱眉道:“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石川芳子一惊:“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我道:“手机掉这儿了!刚才。”
石川芳子的脸色马上变得铁青起来,但她还是装出强势地道:“手机?我没发现有手机落在这儿。找吧,要是找不到,你的阴谋就破产了!哼,装什么装!”
我不知道这石川芳子在搞什么,她凭什么判断我是在装?
简直是自作多情!
我找来找去,终于在沙发前的圆木桌底下,找到了我的另一部手机。
而实际上,这手机是我故意落在这里的!这部手机也称得上是高科技产品,有较强的窃听功能,而且功能很隐蔽,机主之外的人,几乎很难发现。为了忙里偷闲地探听一下石川芳子的动向,我故意将手机落在这里一个小时,希望在这一个小时之间,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石川芳子见我找到了手机,刷地把手机抢了过去。
我在她的神色中,察觉到了警惕。但实际上,我并不担心,而是任由她翻弄。
石川芳子一边翻弄一边道:“是不是留下来窃听的?”
我顿时一愣,心想不愧是特工,警惕性果真很高。但我偏偏迎合她的推断,笑道:“对对对,是想窃听一下你的私生活。”
石川芳子笑道:“你还喜欢玩儿偷拍啊!”
只是她翻弄了半天,也没翻弄出什么来。
她将手机还给我,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手机落到这儿的?”
我笑道:“我闲着没事儿干是吧?不费油,还是不浪费时间?”
石川芳子道:“别装了,这就是一个,一个小阴谋!你这种小伎俩逃不过我的火眼睛睛。你故意把手机落在这儿,这样,你就能有理由再返回来。对吗?”
我汗颜地道:“返回来干什么,捉迷藏?”
石川芳子道:“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就是‘泡妞’。你们中国人泡妞的手段很高明,我上次在一家超市遇到了一个花花公子,我当场揭穿了他的阴谋。”
我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什么阴谋?”
石川芳子凑过来,道:“那个小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了一个超市的营业员长的很漂亮,就过去搭讪。然后把自己手机藏起来,说是找不到了,让业务员用她的手机拨一号号码找手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美女的手机号码。不过算他倒霉,我当场揭穿了他的阴谋,让他在全超市出了丑。”
我笑道:“你可真够无聊的!”
石川芳子呵呵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我道:“没当真,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石川芳子道:“又要走?”
我刺激她道:“怎么,想留我过夜?”
石川芳子突然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妩媚地望着我:“那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伸手拎开石川芳子的一只手,装出色迷迷的样子:“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贞节不保,我无所谓,我一向以占有漂亮女人为荣耀,尤其是日本女人,我更感兴趣。”
石川芳子伸出小舌头在嘴唇外面一舔:“那就来吧!我在卧室等你!”
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是石川芳子真的如此轻佻变态,还是她在故南谄媚gou引我。总之,她的形象,和那些日本av女优,很相近。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她色诱于我,有什么动机?
而实际上,这只是一个变态民族中的一员,给我开了一个荤段子的玩笑。我在石川芳子那做作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我当然不能再做停留,于是继续告辞。
石川芳子恢复了正常状态,哈哈大笑:“这样都骗不倒你?”
我道:“我不相信一个堂堂的日本特工,会这么风骚。而且,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生。”
石川芳子道:“那我会变得,更含蓄。”
我狂晕,想吐。
从这个变态的日本女人这里离开,我径直加速。
回想着石川芳子的诡异举动,我在想:是不是每个日本女人,都这么yin荡?
返回望京大队部,我直接回了卧室。
插上录音卡,手机得以将石川芳子一个小时内的声音举动,播放了出来。
其实整个过程,石川芳子并没有说几句话,整整一个小时,她只是呼出了一个电话,录音卡将石川芳子的通话,完整地记录下来,并还原。
在这份通话中,石川芳子详细地汇报了一下这次‘猎兔行动’的细节。
据我猜测,跟石川芳子通话的,应该是她的日本上线。
会是谁呢?究竟和tl组织,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我仔细地将石川芳子的通话细听了好几遍,但都是徒劳的,因为我根本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只能通过石川芳子的通话,凭空猜测。
虽然没有达到意想中的效果,但是却因此可以确定:tl组织的确和日本有着特殊的关系,在日本,有人在时时刻刻地关注着tl组织的行动。
可能是想的太多了,以至于我的脑子有点儿微痛,找来丹丹按摩了几下,奇迹见好。
今夜相安无事,次日五点半,我仍然是重复着习惯性的晨练。而且,金铃也乐此不彼地继续担任我的‘陪练’。
我们宛如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晨练之余,手挽手肩靠肩,倒是大街上一道羡煞众人的风景线。我心怀歉意地继续演着这场戏,发自内心地希望,我的举动,不会给金铃造成伤害。
晨练完毕,我们雷打不动地去了‘周记粥铺’,喝粥是我们每天早上不变的课题。我们各要了一碗海鲜粥,金铃时而从自己碗里舀出一勺来喂我吃,我被她的暧昧举动弄的有些脸红,但还是乖乖就范。
喝完粥后,金铃拿餐巾纸帮我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才擦拭自己的嘴巴。我感激地望着她,说:“不要对我太好,我会过意不去的!”
金铃笑道:“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乐意。”
从粥铺里走出来,金铃让我陪她去金氏在北京的各个分公司转转,我犹豫了一下,倒也应允。
坐着她的豪车,体会着那种极速飙车的感觉,我心里荡漾着一种特殊的感慨。望着身边这个戴着墨镜的美丽女人,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金铃问我:“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我敷衍道:“活着真累。”
金铃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不是感觉,跟我在一起很累?”
我赶快道:“不累,很轻松。跟你在一起,是我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
金铃美美地笑了,腾出一只手抓过我的手,在我手背上抓挠起来。
我抽出手,劝道:“好好开你的车!”
金铃猛加油门,车子飙到了170.我怀疑她是利用飙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奔放,和喜悦。
一上午的时间,奉献给了金铃,我倒是觉得挺充实。中午,我们去吃了肯德基,其实那东西着实也没什么好吃的,很多时候,吃饭只是一种形式,抑或是应酬。
餐毕,我们坐在她的车上,聊天。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事业,聊到了金氏集团。
金铃说:“如果你答应帮我,我可以去跟眉姐求情,你离开天龙公司,跟我一起经营金氏。”
这已经是她念叨了几十遍的话题了,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说服我帮她打理金氏,但是身负重任的我,只能婉拒。
我笑道:“别傻了金铃。眉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不会答应,反而会借此作文章,给你穿小鞋。你忘了她请你洗巧克力浴的事情了?”
金铃一声苦笑:“人活着真累啊,为什么干什么都要受别人约束,左右?”
我道:“这就是生存法则,谁违背了生存法则,就意味着要付出代价。”
金铃叹气,拎过我的手,轻轻地揉搓着。
我们彼此沉默了片刻,金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地望着我,问:“最近,有没有见到由梦?”
我顿时愣了一下,略显支吾地道:“哦,没,没有。一直没见。”我当然不想让金铃知道由梦的病情,金铃也算是个有正义感的女人,她若知道了,很可能会节外生枝。
金铃道:“我觉得,你应该和她时常保持联系,像由梦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人惦记。距离,有时候会产生美,但有的时候,会产生,产生第三者。”
我顿时愣了一下,是啊,有哪个女人能做到金铃这样,劝着你跟别的女人联系和交往?
也许金铃自己知道,她只能是我生命中腾出的一朵浪花,不可能成为我人生的主旋律。因此,她甘愿做配角。
但金铃随即自嘲地补充了一句:“那我,算不算是第三者呢?有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很对不起由梦。”
我心里暗道: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你啊!
但嘴上却说:“你当然不算。我们之间,是红颜知己,是那种存在缺憾美的红颜知己。虽然不能厮守终生,但彼此的心,早已拴在一起。”
金铃扑哧笑了:“嘴巴这么甜哩!唉,遇到你这种人啊,能让女人心甘情愿当配角,却毫无怨言。”
我捏着鼻子笑道:“我有那么优秀吗?”
金铃望着我道:“你是我心目中唯一动情的男人。”话锋一转,金铃突然问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缺憾美?”
我微微地想了一下:“缺憾美,是一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名词。就比如说,梁山泊与祝英台,牛郎和织女,虽然留下了千古感人的爱情传说,却始终没能走在一起。”
金铃纠正道:“不是呀不是呀。牛郎织女,不是七七相会吗?还有,梁山泊祝英台化碟飞,变成了蝴蝶。他们最终不都是在一起了吗?”
我笑道:“傻丫头!那只是后人有意为他们的爱情,划上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句号。现实生活中,哪有什么化碟飞啊银河相会啊,都是传说,都是后人的美好夙愿。”
金铃道:“那我们,那我们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她这一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
虽然注定将会是劳燕各自飞,但是我怎能道出口?
我敷衍道:“我们的结局,一定很圆满。”
金铃却道:“那,那如果中国以后出台了一夫多妻制度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顺便娶上我?”
她这一番话,让我心里诞生了一种隐隐的痛楚。可爱而又可怜的金铃,她对我的感情,究竟到了怎样一种程度,竟然能想到‘一夫多妻’。
我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也许,会吧。也许会。”
金铃嘻嘻地笑道:“那我今年争取入选人大代表,国家再开人大代表会的时候,我就向国家领导人建议,强烈要求实行一夫多妻制度。那样的话,就不至于让那些多情的女子,暗自地承受相思的痛苦,眼巴巴地望着心爱的人,不属于自己。”
我苦笑道:“你真天真!那样的话,中国得多出多少光棍来?”
金铃恍然大悟地道:“说的也是!中国现在明显是僧多粥少,媳妇儿不够娶呢!”
她强颜欢笑,我在她的笑容中,体味出了一种浓浓的情思。
确切地说,跟金铃在一起,的确很开心。因此那能让我暂时忘却自己目前的一切,包括那烦人的任务,还有在tl组织内随时遭遇的危险。
我们聊天聊地聊事业,不亦乐乎。
时不我待,下午两点钟,到了分离的时刻。
我返回望京大队,然后驱车赶往天龙公司大队部。
在会议室,等了十几分钟,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相继赶到。
我们三人到齐后,陈富生在女秘书的陪伴下,也匆匆赶到。他的手里,提了三只手表。
将这三只手表给我们一人分了一只,陈富生解释道:“这是一种高科技手表,可以用来互相联系。可以当对讲机使用,也可以手写拨号。当然,它也有它本身的时间作用,我对好了时间,三只手表误差都不超过半秒,你们下去以后再对一对,在时间上一定要达成高度一致。”
我们都瞧了瞧手中的手表,小心翼翼地戴上。
陈富生分别望了我们三人一眼,道:“好,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按照预定计划,今天下午就是准备工作中最重要的一项行动了!我已经在下面准备好了三支手枪,一会儿你们下去试试,如果没问题,就可以直接开车奔赴北戴河!”
我们纷纷地点了点头。
陈富生简捷地安排完毕,将目光投向我,我轻咳了一声,强调道:“这次行动,我们有两个既定方案,一是化妆成游泳区队的战士,混进去;二是从北侧围墙,趁哨兵换岗的时候翻墙进去。如果一号方案可行,我们就直接赶到2号礼堂,实施行动。如果一号方案失败,我们直接改为二号方案。在行动中,注意听从指挥,听招呼。”
动员完毕后,我们在陈富生的带领下,到了地下训练场。
各自取了一支手枪,装填完子弹,连试几十发,确定手枪没问题后,我们用十分钟的时间,将手枪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遍,再次装填满了子弹。
随后的工作,是化妆。我们换上一套军队夏季作训服,并由专业的化妆师为我们涂黑了皮肤,石川芳子甚至是干脆剪掉了头发,留成了短发。还别说,石川芳子那小寸头,还显得挺精神,帅呆酷毙。
站在镜子前欣赏着化妆成果,我们面面相觑:简直和非洲黑人没什么区别!
一切就绪后,我们外面裹上衣服,由李树田开了一辆本田商务,载着我们,上了高速,径直赶往北戴河警卫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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