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刘老也不反驳,笑呵呵的连连应是。
海珍和海晏干活都是生手,不过也不干看着,帮忙做一下捆扎的工作,把其他人割下来的高粱聚拢在一起还是可以办到的,不过一整天下来总是弯腰起身的循环,人也累得够呛。
秦玼和海悦帮着送水,次次都心疼恨不得替她上。
可海珍怎么能让他上手呢,以前家里没人还着急抢收免不了,现在这么多人,要是还让夫郎顶着日头忙活,她都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就这样连续忙活了三天,终于把高粱全部收了回去,同样需要晾晒,正好可以抽时间把豆子收了。
大家又马不停蹄的转战下一块地。
几天下来,就算海晏都黑了好几度,大家站在晒谷场看着满地的收获,又互相看了看众人的样子,都忍不住互相指着笑的前仰后合。
笑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高粱和豆子类似,收下来了还不算完,需要经过一定时间的暴晒,才能把穗上面的粒敲下来。特别是期间因为有了海珍这个天气预报,在得知几日后有雷雨后,大家就几乎没闲着过。
不停地翻晾,脱粒,连称一下重都没腾出空来,而且因为村里人来请教海珍天气情况,在最后几天看有人家实在忙不过来,海珍还带着大家一起去相熟的几家帮忙,终于抢在暴雨去前顺利完工。
有几家动作慢的来不及抢收,只能眼看着地里的粮食被水泡了,再看着陈家钱家张家都有海珍派过去的人帮忙,家家都收的一颗谷子都没落在地里,两相比较有的人心里不平衡就开始骂上了。
海晏有几次听到都心里很不高兴,给你的是情分,不给的是本分,再说人有其疏远近,凭什么就得让人家一视同仁啊。
而这一切其实海珍都知道,只不过人与人的素质不同,嫉妒心这一点就是放在一千年后也没变过。
这日暴雨倾盆,其他人家都或惬意休息或捶胸顿足,或懊悔没听海珍的话提前抢收,家家都是不同的气氛,好一番众生相啊。
而海珍家则与其他人家都不同,早早地众人就聚到谷仓了。
因为早就订好了,今天暴雨,反正什么都干不了,索性一起算一下收获。
齐老迫不及待的催促:“快快快!快上称给我看看有多少。”
刘老也不甘落后,挽起袖子就要亲自上阵,被秦玼指使海祺赶紧给拉住了。
青壮的女郎们齐上阵,扛麻袋的扛麻袋,上称的上称,还专门安排了一个会写字会打算盘的负责计数。
“一百一十斤!”“一百三十斤!”“一百斤!”“一百零五斤”……
每一次报数大家都跟着激动一下。
等全部上好了称,就都眼巴巴的看着计数的人算账,一时间谷仓里只听到噼里啪啦的拨算盘的声音清脆悦耳。
声音停止的那一瞬间,齐老和刘老不约而同的一拥而上,扑到临时做成桌子的箱子旁边。
“多少啊!”“快说啊!哑巴啦!”
那人看着自己算出来的数,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下意识的把算盘拨乱,打算重新算一下。
“啊!你干嘛呀!到底多少啊!”齐老见状急得直跳脚。
算账那人刚才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做完之后也愣了,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被催的面红耳赤的。
“我好像算错了,这个数实在太不真实了,再给我点时间,我在重新算一下。”
“你说什么?”齐老气的直瞪眼,她们眼巴巴的等着,结果这人竟然说她算错了。
刘老也恨不得上去掐死她。
“不用再算了!”海珍见着人快引起民愤了,这人吓得手都抖了,就算再算一遍恐怕也不一定能算对,再说她第一遍算的也不一定是错的。
海晏抬眼看过来。
还不等海珍接着说,一道火急火燎的身影便破门而入,“什么情况了!到底怎么样啊?”
众人齐齐望去,只见这人顶着暴雨而来,虽然穿着蓑衣,但是显然对于这样的天气而言并没有其得到多大的作用,以至于浑身都湿透了,衣角还迸溅上了大片的泥水。
“海澄?你怎么来了!”海珍惊讶的看着来人。“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的?”
海澄把蓑衣斗笠往旁边随手一扔,“我骑马来的,先别说那些没用的,不是说今天算收成吗,到底怎么样啊。”
既然都预估到了这次定是个大丰收,所以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决定选一天专门来算收成。
也是赶巧了,这日旬休,海澄收到消息之后就决定这日风雨无阻的一定要过来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
“这个憨货!她说算错了。”齐老捶胸顿足的。
海澄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记账的本,劈手抢过:“一边去别碍事!我来!”
“行了!不用来了。”海珍无奈的摇了摇头,阻止了这场闹剧,“高粱是八千二百五十斤,豆子是六千一百二十斤。平均下来高粱每亩五百五十斤,豆子四百零百斤。”
先前算账的那人一愣,“娘子也算的这个数!”
众人一听就明白了,先前她也算出来了,只不过数字太大导致她心一慌,下意识的就以为是自己算错了。
不过此时众人也产生了同样的错觉,纷纷带着激动和忐忑的看着海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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