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把项链这个词告诉宁鸽,宁鸽也同样冒出项链的念头,项链才真的出来了。
看来舞台上有两个人的时候,的确要两个人想到一起,才会造出东西。
这就安全得太多了。
宁鸽大大地松了口气。
裴寒打开盒子,从里面拎出一条造型奇怪的黑色古董项链。
这不是宁鸽想出来的,宁鸽想的是珍珠项链。
裴寒拎着项链,轻轻对她摇了摇头——也不是他想出来的。
舞台忍不住插嘴:
【怎么了?不好吗?瞧瞧你们两个想的都是什么,珍珠项链,钻石项链,土不土?不觉得我这条更有品位么?复古哥特风有没有?】
看来这个舞台对于生成什么样的东西这件事,并不完全按照他们两个脑中的念头来,它在实现的具体细节上有一定的自主权。
有裴寒在,宁鸽放松多了,发挥着跟他大吵一架,把话题带到离婚上。
裴寒说:“你想好了?离就离。”
他转身到桌上拿了张原本就有的白纸过来,拍在床上,“离婚协议。”
也不管随便就能拿出离婚协议这件事合不合理,急着把剧情走完。
他“离婚协议”四个字一出口,宁鸽自然也有了离婚协议的念头,纸上立刻冒出字来。
顶头是四个大字,下面竟然在一行一行地浮现出细则。
舞台还在神经兮兮地琢磨:
【你们说条款多一点好还是少一点好?多点能表现出男主身家不凡,有很多东西可写,少点能暗示男主对女主余情未了,没跟她计较那么多……】
这句话明显是群发的,裴寒看起来也听到它唠叨了,和宁鸽两人两脸无语。
这舞台能少待一分钟就少待一分钟,宁鸽也没管它到底想弄出多少条款,在旁边空白的地方大笔一挥,把“离婚协议”签完了。
唰地一下,宁鸽尽职尽责地按照关键剧情,把那张纸端正而准确地糊到他脸上。
被纸拍一脸的裴寒:“……”
下面的评审们点点头,纷纷在手里的纸上写了什么,宁鸽看他们走笔的样子,觉得他们好像是在一张表格上打勾。
手环跟着一震:【关键剧情(1/5)】
通过了。
帷幕自动落下,第一场完。
一下台,裴寒就跟宁鸽把目前的情况核对了一遍。
他果然也能听到舞台的声音。
“它虽然疯疯癫癫,但是有两点,”裴寒总结,“第一,它非常在乎舞台效果,第二,它其实是受制于我们的,我估计只要我们不想,它并不能自己变出危险的东西来。”
“还有第三,”宁鸽补充,“我们想出来的所有东西,都要先过它那关,它有最终决定那样东西出现还是不出现的权力。”
比如坚决不让宁鸽在卧室里种棵树。
舞台虽然有最终决定权,宁鸽他们却有初始生成权,玩家和舞台互相制约,达成平衡。
在这个诡异的活舞台上,虽然凶险,但是也并不是那么被动。
裴寒把所有人叫过来,“下一场大家都上台,反正是酒会的戏,你们假装聊天走来走去就行了。”
宁鸽懂他的意思。
如果一个人在台上是按一个人的念头生成东西,两个人在台上是按两个人的共同念头,那么台上有八个人的话,说不定是按八个人的共同念头生成东西。
八个人想到同一个念头的可能性非常低,舞台就彻底安全了。
欧文用旁白把离婚后几个月女主的事业发展迅速交代完,直接跳到下一个关键剧情点。
酒会这段剧情,写的也是几句话:
离婚后的女主和男二参加酒会,遇到男主,男主当场醋性大发。
随着欧文的旁白“两个人来到酒会现场”,舞台尽职尽责地自动由卧室场景变成了酒会。
舞台搭景搭得十分认真,花团锦簇,红酒成排,雪白的餐台上每一只高脚杯都闪闪发光。
这次所有人一起涌上舞台。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舞台很开心:【不错噢,酒会现场看起来真实多了。】
欧文自告奋勇演男二,揽着宁鸽的腰,一脸开心地东张西望,好像这不是生死攸关的事,还觉得挺好玩。
宁鸽留意着大家的表情,他们似乎没被舞台“欢迎”。
帷幕拉开。
欧文自由发挥,看了一眼周围,随机挑中青头皮。
“孙总,这就是我上次跟您提过的那个石茵念,雕塑作品得过很多大奖,人长得也很漂亮,对不对?”
青头皮被他“随机”到,紧张得捏着杯子的手都在哆嗦,“是,是……漂亮……好……”
也不知道都在说什么。
舞台啧了一声,【这跑龙套的不太行啊。】
宁鸽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栽到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是裴寒。
他冷着脸,“小念,为什么总是不回我消息?”
欧文毫不客气地攥住宁鸽的胳膊一拉,又把她捞回去了,“魏总,公共场合动手动脚的,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她是我老婆。”裴寒抓小鸡一样,把宁鸽重新抓回来。
“前妻。”欧文纠正,一双眼睛快活得在跳舞,好像觉得这场戏好玩极了,“我才是她现在的男朋友。”他捉住宁鸽的胳膊,使劲往回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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