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对三十岁的我来说,男人是锦上添花但不是必不可少。
我可以自愿给你解释,但是我不欠你解释。
“白羽,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逼着你要答复吗?我就是想避免像现在这样的情形,我是你工作中的上司,但是我不希望你把这种身份定位延续到生活当中。”
他继续精准地在我的雷区上边蹦迪。
“那你应该下班再叫我聊这种话题,而不是上班的时候叫我来办公室,不是吗?”我反问。
周南突然狠狠地把文件夹合上,他的声音带着克制的怒气:“你知道我现在有多生气吗?”
知道。
周南就像是领地被侵犯的雄狮子一样,这种情绪在越是优秀的男人身上便体现得越明显。他下意识地把你归为他的所有物,他才拥有最终解释权。
“周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现在不是你女朋友,我没有同意要做你的女朋友,对你也没有女朋友所要尽的义务,而且我也有被追求的权利,你说对吗?”
“那你觉得你跟我之间算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他冷冷地瞪着我,脸色铁青。
我抬起右手,看了一眼手表,冷静地回答道:“现在是上午十点半,在未来的七个半小时里,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周总要是没别的事,那我先出去了。”
我知道我的话毁了一切。
我在这个年纪仍然单身不是没有理由的,责怪命运不公遇人不淑最多也只能占到一半,另一半甚至是一大半都要取决于我个人的性格。
所谓情商高的女性在遇到上述情况时,都会柔性地解决,无论是撒娇也好,撒谎也罢,总之不能让到手的鸭子飞走。哪怕我暂时没确定要不要吃,这种水平的鸭子也要留在身边做备胎才是。但是我做不到这些,当周南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要和我谈平等的时候,我的安全区域便受到了侵犯,我的自尊让我竖起了所有刺,毅然决然地反击回去,最后我们两败俱伤。
我跑到天台避难,手机突然收到谷雨发来的微信:晚上来我家吃饭。
他好像失忆了一样。
我回:不去。
谷雨的电话立刻拨了过来:“为什么啊?加班啊?”
“不为什么。”我没好气地回答,心想却是,你说为什么?
“你胃不好,饭必须得吃。你到家告诉我,我晚上给你送过去。”
他装得无事发生,我也很想装成这样,但是我正在承受着那个意外所带来的后果。
“不用。”
“你……生气了?”他语气带着试探。
我把气捎带手撒到他身上:“我不应该生气吗?”
那边一片沉默。
“你是不是把你跟外边勾搭小姑娘那套用我身上了?”我略带尖锐地说。
谷雨声音透露着无奈:“我没有……”
“那你干的那叫什么事?”我继续指责道。
半晌,谷雨声音闷闷地说:“我错了。”
心里突然好受了些。好歹他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那么这团乱七八糟就有了头绪,我们就可以各归各位。我和他那晚充其量是他失恋之后的谜之应对机制,实在不能当真。
气顺了之后,我也老实坦白,昨晚的事情被我完美的未来丈夫人选看到了。
谷雨有些愣,只问晚上有没有想吃的菜。
我说我因为自尊心过强直接搞黄了到手的完美未来婚姻,当然这件事的罪魁祸首还是他。
谷雨说要是不想吃家里做的饭就叫外卖,他妈的手艺跟我妈比差得有点多。
我说我这人性格真是搓火,怎么每次都因为屁大点的小事沉不住气跟人耍混呢。
我们俩个人各说各的,最后谷雨拧不过我,只轻声道:“你的自尊心不是小事。”
我的自尊心是不是小事且先不说,但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它也不是第一次搞黄我的恋爱了。大学里我的第二场恋爱是和我的英语讲师,他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有着朝气的面孔和沉着的性格,当他用流利的英语念着济慈的诗时,我毫不犹豫地陷了进去。
现在想来,在这段感情中最容易的事情就是喜欢上他,只用了三分钟,一首诗的时间,而剩下的回忆均是大段的艰难险阻。故意找问题接近他,研究济慈研究雪莱研究莎士比亚,然后有意无意地在他面前卖弄,明显到极为轻易地便被他看出来,这段禁忌的感情才有了开始。
起初偷偷摸摸还颇有意思,但时间一久我的性格缺陷便得到了最大化的体现。事实证明,他的口才只应用于讲课上,当讲起英国文学史时他才华横溢滔滔不绝,任何人都只能望其项背。然而在生活中当我们因为琐碎细小的问题争执时,他说服我的理由只有少得可怜的几个:我年纪大所以懂得比你多,我进入社会早所以懂得比你多,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我懂得比你多。
于是我们在谁懂得比较多的这个问题上永远无法达成共识。
也许是初恋所带来的后遗症,纵使知道一开始我们的身份就不对等,我却依然要和他站在同等的位置上。他的口才不佳让我的自信盲目膨胀,最后找死地向他挑战英国文学史,结果是他气急送给我一句:无知。
这两个字也为我们的感情划上了休止符。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权威挑战症便越发猖狂,自尊心高傲而无用地悬在我内心高地,任何在感情中出现的不对等,我都要立刻纠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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