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a?”周南转头望向她,显然她在这里的意义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Jenna思虑了一会儿,又拨了几通电话,半晌后她冲我们点了点头。
“好,人手方面Jenna配合你。”周南总结道。
“还有一件事。”我出言提醒道。两个月的工期意味着春节假期也会被占用,虽然加班对于我们来说是常事,但是资本家之前的饼画得确实过分了些。去年一年,大大小小的假期都被周南用“春节给大家放半个月”这个饼给搪塞过去了,加班加点还不付加班费。元旦的假期就是周南意识到群众可能再吃不到饼就会直接吃了他的眼神后,才开了恩。这时候把锅收起来,跟大家说,你们等了一年的饼——糊了,可能他们真的会直接把周南放锅里摊得圆圆扁扁,酥酥脆脆。我还是换了个体面的说法:“很多员工并不是本地人,中国人在春节对家的执念,恐怕不是金钱能够撼动的。”
“我没办法强制员工加班,这是违反劳动法的。”Jenna开口道。
周南此时也不由地叹了口气:“如果事情那么容易,我也不会叫你们过来商量了。”但他话锋一转,又道:“事在人为,我如果不是有百分之八十的信心,也不会考虑接这个项目,目前动了心思的不只是我们,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个案子背后有机关背书,钱对他们来说不是问题,时间和声誉是。这次是要竞标企业拿着成型的框架去竞标,我们现在就要把这个事情敲定下来,越早越好,你们有任何想法,都可以说出来,屋子里都是自己人。”
他这句“自己人”一出,许是带着土皇帝的无所顾忌,但是我明显感觉到我和Jenna看对方的眼神都变了,我们似乎都透露着一丝对对方的不屑以及被同时归于这个称呼下的不满。到底Jenna是做人力的,在掩盖情绪这方面着实比我好一些,她比我先收拾好表情,然后正经地说:“我对这个项目很感兴趣,我们如果能够拿下来,对我们的业绩和名声都是很大的帮助,困难确实有,但是我相信一定能够克服。”
我此时只想环视四周,这屋子就三个人,你这是给谁表决心呢?但是偏偏越是这种无意义的鸡汤,越容易得到认同,周南那边显然是满意得不行的表情。这种鸡汤里汆了一圈的片汤儿话,真是说完了纯粹增加碳排放环境负担,除此之外没任何意义。
但我也不能认输,开口道:“对。”
被开到满格的士气突然有了一点泄气口。
经过一下午的讨论,我们三个人大致讲隐患问题开诚布公地罗列清楚,大部分涉及到专业性的问题都有了解决办法,Jenna负责短期人员的招聘选拔,我负责组建策划团队,周南负责统筹以及那个最烫手的山芋:如何在春节假期让员工自愿不与家人团聚。
下班之前我试探性地问了问李非和小王,大家春节假期有何打算,而得到的基本都是归心似箭的回答。这几天临近火车票开票日期,大家的电脑屏幕都稳稳地锁定在了12306的网页上,天大地大不如家大,金亲银亲不如娘亲。
周南这次是真的难。
难哥此时正在车里等着我,见我出来摁了几下喇叭提醒我。
“你下次给我打电话好不好?你这样明目张胆不好的。”我上车后边系安全带边提醒他。毕竟公司的办公楼耳目众多,一个李非或者小王看到,五分钟内能蔓延全公司。
周南打趣道:“我这样的男朋友很拿不出手吗?”
我装作挑剔地样子问道:“你什么条件啊?说来听听。”
周南装乖道:“我今年三十六,家中独子,身高一八零,硕士海归,在北京有车有房,年薪百万左右吧,你意下如何?”
我问道:“有北京户口吗?”
周南笑着答:“这个,还真的没有。”
我立刻相亲角老太太上身:“有事业编制吗?”
周南:“呃,也没有。”
“那你说那一堆没用的干嘛?没户口没编制,跟着你喝西北风吗?”
周南配合地演道:“白小姐,我这里有一颗真诚的心,你就不能考虑一下吗?”
“真不真诚光说谁知道,你要不然剖出来给我看看?”
正巧赶上了红灯,周南侧过头盯着我,一本正经地说:“你这个样子,好像是要毒害比干的妲己啊!”
我回答:“我真的有那么美吗?”
周南无语。
在这样的打趣中,我们到了目的地——我家小区。周南在登记过后一本正经地对保安大爷说道:“谢谢部长,辛苦了啊。”
当我们二人谈笑着推门而入时,屋里正是一副热气腾腾喜气洋洋的场面,而这场面在我和屋里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尬住了。
屋内谈笑着的,是我的父母,谷雨的父母,谷雨和他的菩萨,门口僵着的,是我和周南。
我妈热情地招呼道:“小周来了啊!快进来坐,来来来,阿姨给你介绍。”她似乎根本不打算看我脸上的表情,直接拉着周南的胳膊像是菜市场上热情推销的小贩:“这就是我们白羽的男朋友,叫周南,来小周,这是谷叔叔,这是孙阿姨,这位是我们白羽的发小,我干儿子,谷雨,你们俩谁大啊?谷雨跟白羽一边大,那谷雨你得管小周叫哥了。啊,还有这位,是我未来的干儿媳,薇薇,薇薇你就跟着谷雨一起叫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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