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问你话呢,怎么这会儿哑巴了?”还是宝梅上前推了一下,路喜才急忙忙把外头的事情复述一遍。
“我……”曲妙妙话在嘴边,又改了称呼,“她在外头闹着要进来,我出去看看。”
她说得含糊,崔永昌却也听懂了。
“你安生坐着,我去。”
崔永昌在她怀中抵蹭两下,一个鲤鱼打挺,直起身子,“你去了只能叫她越性威风起来,还是我过去问问情况,岳母就是再大的脾气,在我面前总不能撒法子使气地闹一场吧。”
曲妙妙抿紧了嘴,给他理衣领的手顿住,指尖微微发颤,又小声道:“她……她会打人的,你仔细着些。”
那些年因着赵恒印这个内侄儿,赵氏没少在家里撒泼犯浑。
偏曲崇也是个牛脾气的性子,不好相与。
赵氏越是胡闹,他嘴上不多言语,然心里却越发的不喜。
后来,赵恒印篓子越闯越大,在赌坊里欠了人家八千两的赌债。
赵氏填不上窟窿,欲将她八千两抵给一姓扈的土财主做妾。
那扈财主年过耄耋,说话都颤巍巍的漏风。
宝梅气的提刀要跟赵氏拼命,身上被打的青红,也死扒着房门,没让扈家来相看的婆子进屋。
得亏了曲崇嫌扈家身份低微,倘若做得亲家未免会低了自己的身份,才说不允。
二人还因这事儿,撕破了脸面打了几回。
曲崇恼了要休妻。
赵氏哭天抹泪的拿女儿出气,好一顿毒打,又骂其不孝,怨自己命苦没生出个儿子,才便宜了柳姨娘,让曲映悬那小杂种占了府里家产。
若不是崔家从天而降,她这会儿怕是要在扈财主后院做个已飧侍人的小娘。
因着如此,曲妙妙自来青州以后,便鲜少去消息回京。
便是有什么节日相赠,她也只写书信给自己兄弟,让曲映悬帮着转述问安。
崔永昌看她脸上忧色,笑着捏她面腮:“怕个什么,这是在咱们府上,跟前又有亲兵护着,我还能挨打不成?”
曲妙妙点头,抚上他贴在自己脸畔的手,切切叮嘱:“她若真要动手,你不必顾及我的面子。”
崔永昌弯起眉眼,柔声跟她保证:“我让路喜挡在前头,你安心就好。”
一旁的路喜摸了摸脸,这会儿就已经觉得两腮发疼了。
待主仆两个过去的时候,府门外赵氏已经推推搡搡地进了院子。
几个佩刀的侍卫步步后退,虽态度凶狠,但也不敢真有动作,只拿手上刀鞘左右去搪,使着巧劲儿把人往外头去赶,
赵氏气焰正盛,远昭昭瞧见有人过来,身后的嬷嬷忙拉她衣袖。
瞧清楚来人,赵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脚下踉跄两步,趔趄着就往人身上去倒。
像是平素练习过多次似的,崔永昌才绕过来廊子,阔步出现在阶前,这边赵氏就哎呦一声,跌在了身畔嬷嬷怀里。
对面的亲兵也吓一跳,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亲家夫人,怎么刹那就势弱了?
两旁拉架的忙上来搀扶,只见赵氏身旁的嬷嬷连连喊着受了欺负,又嚎崔家高门大户的欺负人。
路喜要上前去劝,崔永昌伸手将人拉住。
只站在廊檐底下远远地看。
左右没有外人听见,他就当瞧个新鲜,看她们又该如何。
那嬷嬷一声高过一声,一边喊一边偷偷拿眼神儿往这边瞟,嘴里阴阳怪气儿地念山音。
“哎呦,我的大小姐哎,原指着您嫁了个好人家,夫人也能跟着享福,如今倒好,连门儿都不得进,还被人推搡着要吃打!”
“大小姐哎——”
“大小姐您不孝顺啊!这天底下可从没听过亲娘要看闺女,婆家拦着不准的!”
她若只鬼号两句,众人也只觉得可笑。
然,后头听她饶着把曲妙妙也一道骂上,崔永昌脸上笑容顿散。
清瘦的面庞愈发分明,抿直的嘴角挤出一丝凛色,“来人!将这敢妄议主子的老刁奴拿下,打烂她的嘴!”
“得令!”左右亲兵早就恨得牙痒痒。
眼下得了主子示意,当即上来两人,一左一右的将那嬷嬷从赵氏身边薅了出来。
拿了半臂来长的板夹,二话不说就朝那嬷嬷脸上招呼。
板夹不长,但打在脸上却别有一番厉害。
薄薄的两片竹板子,上宽狭窄,把手处拿粗麻线搀了十几圈。
握住了麻线这端,手上使力,先是吃一记耳光,紧接着后面一片竹板跟上,打在头一片上头,边缘夹着一细绺的皮肉,就是铁打的面皮,也呛不住。
这原本是镇北军里头用来整治细作的法子,辛氏也拿它对付一些手脚不干净的婆子。
今儿个也算是这老货交上好运,才得了个涨见识的机会。
几耳光下去,那嬷嬷已经出了鬼音:“救命啊!夫人救命!打死老奴了——”
打人的见她还有求救的力气,不由加重几分。
“啪!”
板夹一声清响,两颗沾着血的牙滚落在赵氏面前。
红艳艳的血染上了丁子色的裙摆,登时落下鸦青的印子。
看着,好不骇人。
崔永昌目色淡淡,摆摆手,让人将赵氏搀起,又躬身作揖:“小婿见过岳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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