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她开始对0号窟的塑像做搜集资料的工作了,遇上技术难题找上沈瑶的时候,她还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给盛棠了全新的思考方向,并为此又将能够做出参考的资料给她。
祁余已经大半个月没怎么出窟了,吃饭也都只是出来匆匆忙忙对付一口,困极了就窝在睡袋里眯一会儿,顶多换洗衣服的时候回公寓一趟。
也不怎么见到其他人,大家都在各忙各的,遇上棘手问题会进行视频会议,需要集中讨论的时候大家才会凑在一起。
对于0号窟各个墙壁上的修复情况,江执给出的意见最多,也不愧是带队的,可他大部分的时间不在窟里,要么在研究所里,要么就在公寓里。
菩萨眨眼始终是个谜。
因为不管肖也怎么测试,小样里的材料都跟其他窟的情况没什么差别,顶多就是朝代不同,使用的颜料有进阶变化而已。
更让他们想不通的是,这阵子他们一直在窟里,就再也没见到当初的幻象了。
沈瑶还在盯着六幺舞和胡旋舞不放,关于胡旋舞有不少资料可查,但六幺舞的并不多。那天她面壁而坐,盯着上头残缺不堪的壁画,足足两个钟头没离地。
祁余是最早做出修复方案的,飞天在敦煌壁画里很常见,所以可供参考的资料也多,给飞天部分除尘后,就开始动手修复飞天部分。
除了常见病害,大面积脱落也是飞天的问题,祁余便从壁画边沿脱离崖壁部分修复,这期间所用材料都是罗占帮忙。
要不说罗占是最佳搭档呢,不仅能保障祁余的安全,还在修复材料的调配上信手拈来。用聚醋酸乙烯乳液与黏土、麦草调制成泥,十分利落。
祁余将其填塞到空鼓壁画的边沿,将壁画贴紧、干透后再在草泥面上抹一层掺有麻刀的石灰泥,泥中调少量澄板土使灰与壁画色调一致。
工作之余,祁余低头看了看沈瑶。
她所面临的壁画除了脱落外,能留下的部分还有大面积的起甲。
在众多病害当中,对于起甲壁画的修复其实已经有了一套成熟的操作模式,先除尘,再注射粘合剂,然后回贴颜料层,最后进行滚压。
这类工作对于有着常年修复经验的沈瑶来说不是难事,可在修复之前如果弄不明白破损壁画的来龙去脉,那修复工作就无从下手。
很显然,离奇的舞种难倒了向来对史料了然于心的沈瑶。
罗占给祁余递材料的时候,祁余示意了一下,“你要不要去帮她一下?”
“帮什么?”罗占声音沉沉的,“在修复方面她是专家,都能把她难倒,我能帮上什么忙。”
“精神宽慰,明白吗?”
“修你的吧,怎么废话这么多?”罗占低喝。
第051章 要做也得做小龙女吧
盛棠觉得自己比高考那会还要废寝忘食。
资料看到眼花,塑像查到脸盲,从国内翻查到国外,但重点还是落在中国和印度的塑像造型上。
等从研究所资料库里出来的时候,盛棠怀抱着笔记本在阶梯上站了好一会儿。天边火烧了似的红成一片,盛棠抬眼看过去,瞳仁里都盛开了妖艳的花,一时间竟分不清这到底是朝晖还是晚霞,也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进的研究所,今天早上?还是昨天?
怪就怪敦煌的日照条件,总给人一种白天过于漫长的错觉。
往公寓回的路上盛棠就在想,倘若眼前就有一张床,她丝毫不介意周遭的人声熙攘,必定倒头就睡。
如果不是胡教授,自己的这点小心愿早就实现了吧。
临出资料室的时候,胡教授把她叫到了办公室。用胡教授的话说就是你接手0号窟以来我都没时间问你,怎么样,适不适应?跟江医生相处得如何?
胡教授样样好,就唯独一样,不会看对方脸色,但凡他眼力好点都能看出来她的两大团黑眼圈来。
奈何,人家是恩师,又是爱心关怀的,她也不能人事不懂对吧。
就附和着说一切都好,都不错,人也挺好相处。
胡翔声听了这话就乐了,难得你会觉得他好相处啊。
盛棠心想,这不是说好听的吗?您都把我分给他了,我再抱怨有什么用。
接下来胡翔声跟她说了一番语重心长的话,“棠棠啊,江执那个人性子不是很好,有时候说话也不好听,你平时要多担待。他吧,自小就吃了不少苦,回国后也没个亲人在身边,孤苦无依,你要多照顾照顾他啊……”
……
盛棠上楼的时候想着胡教授的这番话,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等爬到了五楼,看见走廊尽头的那扇房门时,她没由来地联想到了一个名场面奄奄一息的孙婆婆跟杨过说,你龙姑姑无依无靠,你……你……也……
房门是半掩着,江执在客厅晃的时候正好跟她的身影打了个照面,房门一推,大敞四开的,“回来的正好,进来。”
盛棠掏钥匙的动作僵在衣兜里,一眼瞧过去,江执只留给了她一个高傲的背影……奇了怪了,她干嘛要做那个杨过呢,要做也得做小龙女吧?
客厅里的那堆木头还堆在墙角,只是推台锯没了。
盛棠被江执拎进屋的那一刻,心里就泛起不祥的预感来。
果不其然,江执朝着那堆木头一示意,“别愣着了,活是你的,早晚就得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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