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康指了指他,道:“早晚叫你死心!”
“那个……”喏喏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一个士兵小心看了看晏一,又问林康:“林副将,不如先发饭?”
晏一嘲笑:“林伙夫,你还是先干活要紧。”
提着食盒往回走,晏一又想起方才孟大夫说的话来,心里不禁有点打鼓,虽然反驳林康的时候他底气很足,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自己的五两银子迟早不保。
不然平白无故的,嘴巴皮怎么会破呢?
……
马车里,玉茗把食盒里的吃食一样一样拿出来,有各色面食,枣泥糕,还有摊得薄薄的春饼,洒着白芝麻,色泽金黄,酥的掉渣。
赵曳雪盯着那春饼看,玉茗便不动声色地把饼往她那边放,然而当赵曳雪动筷子去夹的时候,斜刺里一双筷子过来,将她拦住。
她一抬头,对上北湛那双略深的烟灰色眸子,道:“大夫说了,你不许吃这个。”
赵曳雪试图挣扎:“就吃一块。”
北湛便夹起那块薄薄的春饼,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慢条斯理地送入口中,酥脆饼皮被咬开,喀嚓作响,看得赵曳雪十分眼馋。
北湛抬起眼:“真想吃?”
赵曳雪点头,北湛举着那半块春饼,剑眉微挑:“你求求孤。”
赵曳雪:……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就算饿死,也不会去求北湛的!
赵曳雪闷头吃起别的东西来,咬牙切齿,好像她吃的不是食物,而是北湛的肉。
用过饭后,玉茗一边收拾碗筷,一边看了赵曳雪一眼,发现她的嘴唇又开始干了,提醒道:“主子,该涂药了。”
可是药盒之前被北湛拿走了,她小心拿目光瞟过去,希望昭太子殿下听见她这话,能把药盒还回来。
岂料北湛恍若未闻,跟没听见似的,赵曳雪便猜到他这是又要她求,遂对玉茗道:“无妨,先不涂了。”
玉茗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北湛,撇着个嘴,收拾好筷子碗碟,下了马车。
她走了没多久,北湛好像才回过神来,道:“不是要涂药么?”
赵曳雪匪夷所思地看着他,吃惊地道:“原来您的耳朵没事啊,竟然还能听见我们说话?”
北湛:……
他面不改色地从袖中取出药盒,向她招手:“过来。”
赵曳雪与他对视,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北湛略略加重语气:“既然如此,那封书——”
简直是赤|裸裸的威胁,赵曳雪有些气急:“你无耻!”
然而北湛却毫不在意,仍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僵持了一会儿,赵曳雪不得不低头,走过去,在他面前坐下,北湛打开药盒,一阵淡淡的草药清香弥漫开来,他用小拇指勾起些半凝固的药膏,凑近赵曳雪的唇,轻轻抹在上面。
赵曳雪微微垂着眼,她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落在自己的脸颊侧,极轻微却又无法忽视,微暖的手指沾着药膏,一点点润湿干燥的唇瓣,像一条细小的鱼在游移,带来一阵莫名的微痒。
这时间仿佛被拉得极慢极长,偏偏北湛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赵曳雪都有些坐不住了,正欲退开些,却被一只手按住后脑,北湛低声道:“别动,涂出去了。”
他说着,用干净的大拇指轻轻擦过赵曳雪的唇角,抹去多余的药膏,又端详了好半天,仿佛在观察一件精美的瓷器,觉得毫无瑕疵了,才十分平静地放开她,淡淡道:“行了。”
马车外,无意中看完全程的晏一无力地捂住眼,然后又摸了摸钱袋子,觉得自己这五两银子恐怕真的要保不住了。
第33章 这天还没黑呢。
玉茗回来的时候, 发现赵曳雪已经涂过药膏了,讶异道:“主子,您自己抹的么?怎么不等奴婢帮您呢?”
赵曳雪下意识往北湛的方向看去, 男人半倚着桌案,正在翻看着文书, 若无其事,云淡风轻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赵曳雪抿了抿湿润的唇, 低声道:“不算什么大事,我自己也可以的。”
玉茗却因为自己没帮上忙,显得有些失落:“哦, 那好吧。”
现在的她还不知道, 从此时开始, 一直到赵曳雪的嘴唇好了, 她都没有机会再为她的主子抹上一次药。
如此又过了两日, 天忽然就冷起来了,还刮起了大风,太阳藏在沉沉的云层里, 一副蔫蔫的样子, 日光泛着白,落在人身上不觉得暖,反而冷飕飕的, 寒意从骨头缝里渗进来,倘若一会儿不动, 骨节都要冻僵了。
赵曳雪和玉茗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冷,主仆二人一整天窝在马车上,伸伸胳膊都要打个颤,玉茗呵着热气, 哆哆嗦嗦道:“主、主子,这也太冷了……”
赵曳雪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了,但还是打起精神,将身上盖着的大氅分给玉茗一半,两人缩在一起哆嗦,但不知为何,热度好像从四面八方溜走了似的,总是暖不起来。
再看看北湛,不愧是昭国人,他的穿着如往日一般,竟似乎半点都不觉得冷,北湛皱着眉看了看两人,起身入了屏风后,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条被子,盖在赵曳雪身上,见她仍旧有些恹恹的模样,道:“这么冷?”
赵曳雪不语,只是摇摇头,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北湛还欲说话,马车外隐约传来人声,过了一会儿,车门被叩响了,晏一恭敬禀道:“殿下,曹校尉来了,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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