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晨咽了咽口水,愣愣的点头道:“我也是家里的独苗,怎么我爹就没想着这么宝贝我?”
满宝偏了偏头道:“因为你爹还能生?”
卫晨被噎得不轻,叫道:“那你也不是家里的独苗啊,你不是有个四哥吗,那你一共有几个哥哥?”
“六个,”满宝想了想,同情的看着他道:“那你爹这是不太疼你?”
卫晨转身就走,他懒得跟他们说话,哼。
满宝三个便要回藏书楼,三人悄悄的溜到后窗的位置,轻轻地推了一下窗户就从那里翻进去。
刚结束和邬先生友好交流的唐县令与邬先生一起往藏书楼去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扭头看向邬先生。
邬先生察觉他的视线,也扭头看向他,含笑问:“大人怎么了?”
唐县令便知道他没看见,笑着摇头道:“没什么,就觉得你们府学的景致不错。”
他含笑看着三个小贼排着队的从窗户里爬进去,然后将窗户合上,与邬先生笑道:“邬先生不是说有书要给我看吗?”
邬先生顺着他的目光也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微微眯起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那里一片朦胧。
确定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后,邬先生微微点头,领着唐县令去藏书楼。
就算唐县令是县令,他也是不能从藏书楼里把书带走的,所以他只在藏书楼里看书。
拿着书顺着墙边的一排桌椅找到了坐在一起的三人,他先停下脚步看了看,发现三人一边看书一边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小声说话,便笑了一声,踱步上前。
白二郎看到迎面走来的唐县令,立即闭上了嘴巴。
白善和满宝一起扭头看见他,神色都紧张了一下。
唐县令笑着走到白二郎身边,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一张桌子四个人,刚刚好。
唐县令轻轻地嗅了嗅,闻到了白善和满宝身上传来的药味,再一联想到被抬走的季浩以及他们才爬进来的场景,便笑问:“季浩的伤口处理了?”
声音很小,不会打扰到离他们好几桌远的同学,却又足够让与他坐在一起的三人听见。
白二郎就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向对面的满宝和白善,这种事情他不擅长处理啊,快快快……
好在唐县令也不是问他,视线紧紧地盯着满宝和白善。
两个年纪还小的少年少女便下意识的低了一下头,想想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
他们连溜进藏书楼里看书都被抓了个正着,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
于是点头。
唐县令不动声色的道:“昨日府学的几个学生在春风楼里打架斗殴,就是我去处置的,我以为他们今日能老实些,没想到还是想着跑出去打架,季浩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既然是唐县令处理的,满宝和白善都没想过他不知道季浩身上的伤,便道:“伤口裂开又出血了,不过我给他上了药膏,开了内服的药,不调皮的话,应该能愈合。”
唐县令挑了挑眉问:“你上的药?怎么不让他们来?”
他用下巴点了点白善。
满宝道:“伤口上有些东西,须细细地清理才行,那道伤这么长,又有些深,万一他们处理不好,反而把脏东西冲进体内怎么办?所以还是我来。”
她好歹手熟不是?
唐县令忍不住轻轻地点了点桌子,片刻后微微一笑问:“季浩一定叫得不轻吧,伤得这么重,季家这么舍得让他这时候来上学?”
“他家里人不知道呗,他还不敢去医官那里拿药呢,生怕他家里人……”满宝说到这里一顿,抬头看向唐县令,片刻后瘪了瘪嘴道:“唐大人,你要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是,干嘛要套我的话?”
第656章 告诉
案子真是唐县令亲自处置的,那季家去把季浩接回去打一顿时他身上的伤根本瞒不住。
而季浩既然被季家扔到府学里,他还要瞒着不让家里人知道胸前的那道伤,显然唐县令也什么都不知道。
甚至,案子根本不是他去处置的。
唐县令冲满宝笑了一笑,轻声道:“本来还以为是学子间普通的斗殴,谁想到竟然会动用利器?”
他起身道:“行了,我不与你们闲话了,出来,我问你们两个问题。”
三人不想动。
唐县令便眯了眯眼睛道:“这样的天正好吃莲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莲蓬?”
满宝和白善一起抬头看向唐县令,双方目光对上,俩人老实的站了起来,白二郎也绷紧了神经跟着站起来。
唐县令满意的点头,转身先走出去了。
三人老实的把书还回去,然后满宝和白二郎从窗户那里爬出去,白善则拎着书篮从门口出去。
邬先生眯着眼睛看了看他的书篮,微微颔首道:“去吧,明儿记得早些来藏书楼看书,学习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故不可懈怠。”
白善躬身应下。
唐县令站在树底下看着他们爬出来,等三人汇合了便笑道:“你们在邬先生那儿都过了明路,何必还去爬窗?”
白二郎惊惧,“啥,邬先生知道我们了?”
满宝和白善都不意外,就算邬先生眼神不好,但刚才在杏林时,他们就站在白善身边,三人身量差不多,年纪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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