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还计划着过一段时间病一场,到时候给父皇上书想他想得吃不下饭,再祈求回京呢。
他怎么会赶在过年的时候陷害太子?
谁不知道太子一出事,他最受怀疑?
想法一闪而过,三皇子身子一僵,有什么在脑海里爆开,他微微瞪大了眼睛。
“有人参与进来了,是谁?”恭王阴沉着脸猜测,“是二哥,四弟,五弟,还是更小一些的六弟母族?”
众人一惊,幕僚们迟疑道:“殿下,二皇子等人皆是庶出,皇后还在呢,陛下对他们也一般……”
“可要是太子和我都不在了呢?”
恭王忍不住往深处想去,一时之间心里什么想法都有。
但是,他们现在远在雍州,京城的消息传过来有些慢,更别说去查探了,只能让留在京城的人打探。
所以他们现在谈什么都是靠猜测。
恭王也觉得这样的谈论没意义,他咬了咬牙后道:“让人去查,还有,这事要怎么应对?是上书认罪,还是哭诉?”
问的是二月二开犁的事。
恭王觉得他要是认了,说不定父皇会以为他认的是陷害威胁周满的事;可不认,又怕父皇以为他是在狡辩。
恭王思考起来,这事很重要,得想一想信要怎么写。
太子也在思索,他这段时间招揽下来的人才要怎么办,总不能招到一半不用了吧?
可要是用,便是结党营私,这也是罪的。
他在太子妃跟前说的不用担心,但真收起尾来也不容易。
太子忍不住敲了敲桌子,书房里的灯亮了半个晚上。
满宝第二天进宫看过太子妃,表示没问题,便坐着和她说说话,还看了一下太子妃弹琴,别说,还真好听,比白善弹的还要好听。
见满宝喜欢,太子妃便笑问,“你怎么不学琴?”
满宝道:“我会一些,只是不通,我师弟倒是在学。”
琴太贵了,当时在益州,府学说要学,白善便去订做了琴,先生也会一些,教了他一些。
满宝跟着去看过,是真的很贵,别说老周头,就是她也不舍得花那么多钱去买琴的。
太子妃便笑道:“女孩子还是要知道一些音律的,这样心情不好时也可调解。”
太子妃忽然起了兴致,“不然我教你?”
满宝是以给太子扎针的名义进宫的,她往常给太子扎针都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所以她今天也要在宫里留这么长时间才好。
但太子妃身体挺健康的,哪怕是怀孕也不用满宝做些什么,她不过给她把把脉,俩人悄悄说些怀孕期间需要注意的事项。
因为还是秘密,她们也就避着人的时候说几句,都不敢大声,所以剩下的时间就闲了下来。
太子妃干脆拉着满宝,教她琴棋画。
书不用她教,满宝的书法还是不错的。
每日两大张字是庄先生不能退的底线。
反正也不能提前出宫,闲着也是闲着,太子妃愿意教,她自然就愿意学。
于是太子在书法里忙时,太子妃就拉着满宝弹弹琴,下下棋,说说话,别说,因为有满宝在,太子妃紧张的心情缓解了不少。
第二天,满宝再次按时进宫给太子扎针,等待拔针的时候,满宝还和太子妃学了一段新曲子。
满宝给太子换针法了,现在每隔一天要扎两套针,所以时间比以前要长一点儿。
她突然天天进宫,很是引人注目,所有人都知道她以前进宫的规律,还知道她治疗病人的规律,看她扎针的几个病人就知道,都是从一开始的密集到疏松。
天天,隔天,隔两天,隔五天,隔一旬,再到半个月一次……
可太子这儿怎么是反着来?
难道是病情加重了?
但东宫因为太子妃有孕,夫妻两个又悄悄的清理了一下东宫,所以外面的人收到的消息有限。
皇帝和皇后倒是知道周满天天进宫有一天是在跟太子妃弹琴画画,私下里猜太子这是在麻痹外人,想要做点儿什么。
然后帝后二人一直提着一颗心等着。
结果十天过去了,太子还是什么事都没做。
倒是太子妃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越来越高兴,虽然她们绷住了脸,但心情的喜悦还是掩饰不住的。
太子妃的贴身衣物都是她们清洗的,她们自然知道太子妃已经迟了半个多月没来了。
不过她们也知道此事不确定时不能往外说,所以减少了外出,伺候太子妃时也更加的小心。
满宝再次进宫时给太子妃摸了摸脉,这会儿她能听出来是喜脉了,于是她收手道:“太子妃可以请太医了。”
太子妃便不由看向太子,这要半公开了,还是挺紧张的。
太子便宣来吴公公,道:“去太医院请个太医来,就说太子妃有恙。”
吴公公这几天也察觉到了一些,心底一颤,立即躬身应下,转身带着人快步往太医院去。
满宝迟疑道:“我要不要先出宫?”
太子道:“急什么,等太医来看过了再走。”
滑脉还是很好看出来的,不过满宝以前经验不足,所以日子短的时候确定不了。
陶大夫比她厉害很多,基本上出了满月就能听出来,脉象滑如走珠,他听得要比满宝清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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