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内容并不享受:
薄将山观望甚久,终于下场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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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咬人的狗不叫。
薄将山为人圆滑,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他这个尚书左仆射之位,是靠攀附权贵攀出来的。
只有跟薄将山真正做过对的,才知道这男人到底有多不好对付——步练师可瞧得明明白白,薄将山军功晋位、科举入仕,文臣武将两个体系都待过,基层中央两套环境都干过:
以他的出身,以他的年纪,这个履历之光辉,足以吊打整个宣政殿的大臣。
床笫之间,没有秘密。步练师做了薄将山几个月的枕边人,终于看清楚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薄将山,其实是太子的盟友,而不是太子的手下。
他扶持太子,是利益驱使;他与李家作对,是利益相争。
薄将山是极其擅长掩饰的政/治动物。他本就是五柱国之一,与李家从来都是相互掣肘的关系,却装成太子的左膀右臂,好似为周望马首是瞻——这个行为,明为谄媚,实则甩锅:
薄将山的很多行为,都会被看成是周望的意志,从而轻视薄将山本人。
这样一来,比薄将山强大的,懒得动他;比薄将山弱小的,动不了他。
——此等城府,此等心机,绝非寻常权臣可比!
李家正是看透了这一点,才觉得薄将山不可在周望身边久留。太乙李氏在吴江流域搞事,一是为了坑害周瑾,打压戚氏;二是为了坑害薄将山,除去这个日后大患。
既然李家人率先举起屠刀,那薄将山也不装这弥勒佛了:
你要与我撕破脸皮,我薄某自是奉陪到底!
——太和江为何会在虔州轻易改道?
——为什么同样的拨款,同样的监修,虔州的水坝就和纸糊的一般,换到湘州却能多撑上数月?
——你害了多少百姓?你淹了多少良田?你毁了多少家园?
眼下李家人自知大事不妙,企图先发制人,抢占先机,把水搅浑,瞒天过海。
宣政殿内,灯火煌煌。薄将山明明与步练师隔着数步,却露出了一模一样的表情。
一样的温和慈蔼,一样的杀意森然:
——别做梦了!
人在做,天在看!
李家设计毁坝,猖狂太过!你们恶贯满盈,天公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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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泰斜靠龙椅,单手支颐,面色冷淡,气势森寒。
先前步练师进京面圣,与周泰在紫宸殿内密谈,说到太乙李氏之事,对策只有一字:
“——等。”
步练师眼神明亮,嘴唇樱红,刻意咬字之时,惊心动魄的妩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步练师笑道,“——有人更想让李家倒台!皇上且做那钓鱼翁,静候佳音便是。”
先前步练师死得太容易了,以至于太乙李氏生出一股无端的自信,只要自己手段足够阴毒,就能够黑白颠倒、一手遮天。
太乙李氏,多行不义必自毙!
“守正”这二字,才是朝堂的大逻辑;你若太缺德,谁也容不了你!
那时周泰透过这张娇妍的面孔,看见了另一个人挥斥方遒的影子。
此刻周泰坐在宣政殿的龙椅上,低垂着眼皮俯瞰大殿,步练师端立在丹墀下,好比一株雍容华艳的牡丹。
她身姿端凝,面色冷淡,眼睛却是笑着的,眼角眉梢都是飞扬的神采。
“老师,老师…”
周泰神情一阵恍惚,心中生出刻骨的愤恨:
“……老师,你怎么,又不看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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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薄将山还不知道,他触犯到了皇帝的逆鳞,招来了日后那场灭顶之灾。
他还忙着和李氏对线:
——白有苏既然想翻虔州的烂账,他薄将山不仅出声支持,还给白有苏递了一把好刀:
沈逾卿手持玉笏,列众而出,站在白有苏身侧,呈上了一本锦蓝簿子:
“启禀皇上,此物乃相国南巡之时,获得的虔州大坝监造册,请皇上过目。”
李辅国脸色骤地一变:
等等,这个册子,早就销毁了!
“哦?”
周泰端坐龙椅,单手支颐,眼睛淡凉地看着李辅国,嘴上却在对沈逾卿说话:“朕听说虔州总水监,投河自尽了;这本簿子在洪难里,不知所踪了。”
李辅国捏着玉笏,低着头盯着地面,冷汗挂出了额角: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沈逾卿的声音满满都是少年气,清清朗朗地响遍整个宣政殿,似乎生怕某些老人家耳朵不太好使:
“陛下,这确实是虔州监造册。”
“——沈右丞,你大胆!”李辅国绷不住了,厉声呵斥道,“吴江洪难事发后,多少人苦苦搜寻这虔州监造册未果,你这是欺君……”
东泰公心中大骂蠢货,薄将山就是在激他:“辅国大人 ,慎言!”
来不及了。步练师面色冷淡,迈步出列,接着发难:“辅国大人,你怎就这般肯定,这册子是假的?”
东泰公唰地看向步练师,他是真的老了,浑浊老眼里居然还有乞求之色:
不、不、不……
他混迹官场多年,不可谓不敏感,东泰公浑身冰凉,他已经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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