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忧勾起唇角,笑道:“你看不就知道了。”说话间,陆无忧已经抬腕摆了一个起手式,“你想看什么样的?复杂点的?优美点的?……还是简洁有效点的?”
贺兰瓷道:“……还有这么多讲究?”
“那讲究可多了。”陆无忧莞尔道,“我家剑法堆起来有那么厚。”他比划了一下,“你没什么要求,我就随便舞了。”
陆无忧大抵也是憋久,柳条下一刻便已经飞挺出去,柳尖颤颤,发出簌簌抽打空气的破风声,而他整个人也似一柄剑,随着柳条挥舞而产生的道道残影腾挪而转,虽去势力道千钧,令人心惊胆战,可姿态却是优雅舒展的,有那么几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意思,而且他动作极快,几乎招式接着招式,花样百出,俱都华丽无匹,剑意似一泓秋水,让贺兰瓷看得有些目不暇接。
她在一旁怔怔看了许久,陆无忧才以一个姿态完美的收势将剑——柳条反手收回。
呼吸都没有凌乱半分。
转回头来,陆无忧眼尾上挑,桃花眼熠熠闪烁着对她笑道:“这个你要学吗?”
贺兰瓷反倒犹豫了一会,因为它看起来太华丽了,因而感觉没那么有用,但陆无忧这么兴致勃勃,她也不好扫了他的兴,便还是点了点头。
陆无忧又找了根柳条,塞进贺兰瓷掌中,开始一招一式给她演示讲解。
贺兰瓷记得很用心,但她力气的确不够大,陆无忧舞起来还是气势十足,剑意摄人,她看起来就真的像在轻盈跳舞,陆无忧倒也不觉得麻烦,托着她的手腕,告诉她要怎么摆,再怎么转,怎么出招。
只是几下之后,着实感觉有些动作不便。
于是,陆无忧干脆从身后虚环过贺兰瓷的身体,手指包住她的手掌,用自己的手带着她转。
贺兰瓷的意识不由自主跑偏。
实在是……陆无忧离得太近了点。
“这里你不止手腕要动,身体也要稍微跟着转过去,力气才能跟上……”
他还低声在她耳边说着话,陆无忧平日里声音清润,很有翩翩君子的风度,但这会他压低了声线,便显得格外低沉温柔近乎呢喃。
贺兰瓷努力把自己的意识拉回来,集中注意在手上的动作。
却恰好看见陆无忧包着她的那只手,骨相清晰,指节修长,隐约可见皮肤下淡淡的青筋,和绷紧出的线条,一时连手背都有些灼烫。
“嗯?你有在听我说吗?”
陆无忧说得意犹未尽,却发现贺兰瓷在走神。
再一看,她耳尖透着粉,连颈侧都有霞色,螓首也在跟着轻颤,鬓角微微汗湿,陆无忧忽然就忘了刚才自己想说什么,他松开贺兰瓷的手,咳嗽了一声道:“今天先这么练着吧。”
却见她还转过头来看他。
眼瞳眸光轻软,红唇无意识地吐着气,少女的表情依旧不设防。
——我应该也不至于这么随时随地吧,陆无忧心想,甚至若干月前,他还觉得自己对这些尘俗之事毫无兴趣,它看起来除了耽误时间,并没有什么别的意义。
可现在似乎抵抗力和意志力都在降低。
原本以为多亲几次可以缓解,但事实上并没有。
他有一丁点的懊恼。
贺兰瓷看见陆无忧抽身,还颇有几分意外,因为他刚才看起来正说到兴头上,现在却徒留下她一个人在院子里热汗涔涔的挥着柳条,让她甚至还有些许迷茫。
沐浴过之后,贺兰瓷坐在妆台前,尝试着练习她糟糕的绣活。
陆无忧则拿了本书,坐在榻上随意地翻着。
比起锻炼,这项技艺似乎进展缓慢,贺兰瓷也不着急,反正来日方长,只是绣着绣着,意识放空,她有些没来由地想起了在宫里时,许皇后跟她说的话。
陆无忧是对她挺好的,即便起因都不算是心甘情愿,但他尽职尽责,思虑周全,里里外外都照顾到了,挑不出任何错来。
就算曾经的贺兰瓷对他多有偏见,此刻也做不到鸡蛋里挑骨头。
那自己对他有这么好吗?
她握着刺绣的绷子开始思索起来。
陆无忧正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但其实全没看进去,只一目十行地往下扫。
食指抵着书页,犹豫要不要去亲她。
他最近确实是亲得有点多,平均算下来,几乎每天都有在亲,有时是浅尝辄止,有时是气喘不已,贺兰瓷虽然确实没有拒绝过,但似乎也不是十分情愿的。
只是他想,所以她便顺从。
换做以前,他是很不屑为之的,别说对方不情愿,就算是情愿,他也未必会这么不节制。
的确是昏了头。
或许是觉得新鲜,新鲜劲过了,也许就……不至于这么禽兽。
陆无忧想着,那边贺兰瓷已经忙完她的事情,灭了灯,朝榻上走过来。
很自然而然地,陆无忧撤开身,让她躺进去。
前段时间最客气的时候,贺兰瓷还会跟他说谢谢,好在现在已经不会。
等她膝行着爬进去,陆无忧随手将书册放在床头,正打算灭了最后的灯,却发现贺兰瓷没有躺进她自己的被子里,而是停留在原地,低着脑袋,仿佛在思忖着什么。
陆无忧道:“怎么了?”
贺兰瓷似乎还在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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