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瓷:“……”
她应该是没有在做压寨夫人吧。
陆无忧继续道:“等到随原府看有没有人认领,没有就先充公。”
贺兰瓷定了定神道:“好。”
……他们应该还是正经在做官的。
等他们回到舢板上,只见似是领头人的大汉不甘心道:“兄弟,你哪条道上的?都是出来混的,事情不要做的太绝,我可是苍山帮的人!东西你可以都拿走,把我们人放了行不行……”
陆无忧弯下腰,手中一旋,闪出飞刀,跟在益州对曹显安似的,故技重施用冰冷刀身拍着他的脸,温柔却又迫力十足地笑道:“苍山帮什么帮派?介绍一下。”
一股浓烈的杀意四散。
四周的空气都仿佛瞬间冷飕飕起来。
大汉冷汗直流道:“你、你知道了可别害怕!我们苍山帮可是晃州三大帮之一!”
陆无忧若有所思,看他的眼神仿佛是“你们这样的肥羊居然还有两个”,大汉立刻又道:“我们帮派上下一共几千,不对,上万人!兄弟你掂量一下!要是被发现了,就算你们会飞也逃不掉的!”
短暂思索,陆无忧莞尔一笑道:“放了你们也可以,从今以后,你们跟着我混就行。”
大汉懵逼:“……!”
陆无忧笑容一收,霎时变脸,语气冷森森道:“不然那就全杀了吧。”
这会不止大汉了,他旁边的其余人也连忙道:“唉等等兄弟!大哥!你让我们考虑一下啊!你还没说你哪条道上的呢?你什么帮派啊!”
陆无忧便又笑道:“不好意思,在下是随原府新赴任的推官,顺便来招个安。”
大汉们:“……???”
霜枝也惊呆了。
贺兰瓷帮她把快掉下来的下巴合上,心想陆无忧不愧是……出身,黑吃黑用得可真熟。
等他们乘着新船往随原府继续进发时,贺兰瓷在船舱里一边登记赃物,一边轻声道:“你家不是江湖帮派出身的吗?这边的帮派……”
陆无忧则正在按照他逼问的口供,画晃州附近的帮派分布图,随口便答道:“我是名门正道出身,这种地方匪帮怎么会认得。”
“这还有区别?”
陆无忧道:“当然,相提并论会让我觉得很丢脸的。”
贺兰瓷忍不住道:“但你看起来好熟练。”
陆无忧头也不抬道:“因为我家还有一半是邪门歪道,不过已经从良了。”画完图,他也忍不住感慨道,“难怪晃州这么穷,这鬼地方快自立了吧。就随原府推官这个职位,我前面任命了三任,全请辞跑了,才会被萧怀琸栽到我头上,可真是辛苦他了。”
贺兰瓷道:“那你怎么打算的?”
陆无忧笑笑道:“安内必先攘外,先从剿匪开始吧。”
贺兰瓷不由道:“……你是不是说反了?”
到随原府之前,陆无忧又去好一通恐吓,把一群大汉吓得乖如鹌鹑,贺兰瓷这边总算统计完了,还稍微又有点晕船,所幸很快船便停了。
随原府的渡口也是凄凄惨惨。
推官虽然官职不高,但在府衙里也算是掌实权的,仅次于一府的知府、同知和通判,奈何新官到任,连个迎接的人都没有。
下了船去驿站换马,却发现破破烂烂的驿站里连匹马都没有,只有一个看门的耳背老头子:“啊?马?马都被骑走了!什么?驿丞?跑了呀!”
刚才那个领头大汉搓着手舔脸道:“大人,我们有马,就拴在那边的小林子里。”
陆无忧:“……”
贺兰瓷:“……”
这还真是官不如匪。
朝着随原府府衙所在的原乡城走近了,终于勉强感觉到人烟,到了城门口,递上文书,城楼上才有人下来,客客气气道:“不知推官大人前来,卑职有失远迎,不过后面这些是……”
陆无忧随口道:“我请的护卫。”
大汉们立刻挺胸抬头,趾高气昂。
贺兰瓷戴着帷帽,微微觉得有点羞耻。
来人疑惑地看了一眼后面满身匪气的人,道:“好、好的,卑职是随原府的经历赵磨,推官宅也为您打扫好了,请移驾府衙。”
陆无忧道:“不知府台大人何在?”
赵经历紧张道:“府台大人身体微恙,在外修养。”
“那同知和通判……”
赵经历道:“上任同知刚刚请辞,还未任命,三位通判大人一位身体抱恙,一位母亲刚过世,守孝去了,只有一位柳通判大人在府衙里。”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贺兰瓷抬眼便看见了比驿馆好些,但仍然有些破破烂烂的府衙大门口,竟然还升起了几分奇妙的熟悉感。
刚走到门口,赵经历去通报,还未到一时,便听见一个人疾步而出,高声道:“陆大人,陆大人你可终于来了啊!可算给我盼到了——”
一个身着地方六品官袍的矮胖青年满脸激动地朝着陆无忧扑了过来。
陆无忧轻松闪身避开,他客气道:“见过柳大人,不知我们可否认得?”
对方毫不介意道:“不认得,但是陆六元鼎鼎大名我还是听过的,如今府中事务繁杂,还请陆大人尽快开始公务……”
说话间,贺兰瓷和陆无忧都看见了,后面桌案上,堆积成山的文书,都快从案上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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