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罢。”杨则善见她刚才差点摔跤, 已经紧张的起身往外走, 本来准备扶她的,见婉晴扶住了林菲,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林菲背对着杨则善,弓了下身:“奴婢退下了。”
说罢, 这回也不等杨则善首肯,已经脚底生风,一溜烟跑远了去。
杨则善站在书房门边,看着她消失在廊道的背影,勾唇一笑。
他重新走回书房内,目光落在书案上林菲刚才用簪花小楷写的三首情诗上面,娟秀廋洁的字体,如同林菲一般,美而不自知。
杨则善情不自禁的俯身,唇瓣吻开纸张上的笔墨。
纸张散发着淡淡墨香,他以唇温柔的轻触几下,抬起头来,又细心把情诗放进书案旁的抽屉里,压了块鎏金珐琅镇尺在上面。
做完这些,才熄了书房的灯火,从书房里出来。
“世子爷是去暖阁小憩,还是直接洗漱歇下。”婉晴问道。
“洗漱罢。”
“是。”婉晴道:“奴婢这就让书翠和鸳鸯过来伺候。”
“嗯。”
……
国公府里虽然同往日没有不同,但是朝堂之上,却是风起云涌。
东宫太子的寝殿里面搜出诅咒帝王的巫蛊,本就是大逆不道,圣上对太子起疑,有废太子而改立秦王的打算,这十几日的时间,都在与心腹重臣商讨对策,就在结果还未明朗之时,太子因心中过于恐惧,竟然在幕僚的唆使之下,派暗卫欲刺杀秦王。
事情发生的当晚,被擒获的暗卫被秦王亲自押送至皇宫。
太子听闻,连夜发动兵变,把皇宫给包围了起来。
秦王的侍卫也从午门杀入。
两方人马在皇宫里厮杀成一片的时候,老谋深算的皇上调出事先安排好的禁卫军,把太子和秦王打的两败俱伤的人马同时围剿,而受伤的太子被押送进东宫囚禁起来,秦王则被关入诏狱。
当晚,听到消息的太子党和秦王党都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杨则善是第二日上朝面圣的时候,才知道昨夜竟然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他既不是太子党,也不是秦王党,此事也并没有参与,竟算是逃过了一劫。
当日早朝过后,圣上喊了杨则善一人留下,并让他去御书房谈话。
杨则善头戴墨色官帽,穿着绯红官袍,走到通往御书房的青砖大道上,身边跟着总管太监睿吉祥。
睿吉祥是圣上的心腹太监,他手里握着佛尘,见杨则善一路皱眉不语,于是说道:“杨大人无需忧心。咱家知道,发生了昨夜那样大的事情,陛下今日该是心情不好,但陛下对杨大人,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那三个字,总管太监说的略重些。
杨则善也清楚,他能二十三岁,年纪轻轻就当上御史,确实是受了圣上的恩泽,满朝文武百官,圣上对他确实与别人不同。
但再不同,他也不过是个臣子。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杨则善在朝中谨言慎行,不站太子和秦王任何一派,一切以圣上为主,他知道,这也是圣上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御书房高大的房门开了两扇,门边分立两个佩刀侍卫和宫婢。
总管太监睿吉祥停下脚步,手中佛尘一扫,说道:“咱家就不进去了,杨大人请。”
“好。”杨则善一颔首,抬靴跨入御书房内。
御书房里铺着猩红的粘毯,两边的明黄帷幔用绸缎挽起,巨大的镶龙赤红一人高大花瓶分立两边,两节台阶之上,便是金丝楠木的长条翘龙头书案,书案两边的红木书架上放置治国典籍,以及每年各地呈上来的奏章,桌案也堆着厚厚的等待批阅的奏章。
以垂落到地面的黄绸为背景,前方一面巨大的沉香木镶《祖训录》的金边龙纹插屏,屏风两边亦是两个巨大的青瓷抱瓶,靠背两端雕龙头的太师椅里,圣上听到脚步声后,才搁下批阅奏章的狼毫笔,抬眸瞧去。
杨则善跪下行礼:“陛下。”
“免礼。”皇上从龙椅里起身,走下两节台阶,扶着杨则善的手臂让他起来。
皇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爱卿,对于昨夜宫变,有何看法?”
杨则善听到皇上询问,抬眸瞧过去。
皇上如今已经五十六岁了,即便保养的再好,也是两鬓斑白,眼角的鱼尾纹和脸部的法令纹都暴露了他的真实年龄,唯有那双深邃而睿智的眼眸,依旧深沉内敛,不可猜测,他自即位以来,励精图治,外驱蛮夷,内定乾坤。
如今丰调雨顺,国富民强。
什么都好,唯独皇家子嗣单薄。
皇上的幼子大多早夭或离奇死亡,唯有太子和秦王平安长大成人,如今他们虽然都犯了错误,但是他们二人,总归有一个人,会成为日后的新皇。
杨则善思虑着,斟酌着用词,揣摩着皇上此刻的心意,缓缓说道:“太子仁爱,秦王聪颖,他们一时糊涂,犯下错误。”
皇上听杨则善说完,负手背过身去,长叹一口气,看向御书房打开的窗牗,东宫宫殿的飞檐露出一角,八角宫灯随着风吹而轻轻摇晃。
“太子和秦王,都太让朕失望了。只可惜,朕虽然后宫佳丽三千,能诞下皇子活着长大的,只有太子和秦王。”皇上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一向睿智而犀利的目光落在杨则善剑眉星目,俊朗优异的面孔上:“爱卿若是朕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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