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贵人的。”琵琶女应下。
不知是来小日子的缘故,还是今晚夜游不欢而散的缘故,林菲只觉得身子又累又倦,便在春梅的伺候下,洗漱一番先行睡下。
春梅替她放下床幔,又熄灭了烛火,这才出了屋子。
……
府衙的书房里。
灯火一直亮到了夜里子时,外头传来打更的铜锣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书房外守着两个身穿软甲的侍卫,梁生也不敢怠慢,在门外候着。
只听里面传来茶盏落地的碎裂声,然后便是杨则善不悦的嗓音:“梁生!”
梁生一听,立刻推门进来,疾步走到桌案旁躬身听命:“殿下。”
杨则善靠到圈椅上,手指捏着鼻根,满脸的躁怒和疲惫,嗓音亦是压抑:“这书房的罗汉榻又窄又硬!如何睡人?”
“殿下说的极是。”梁生立刻应承道:“奴才觉得,殿下还是去卧房睡好。”
杨则善放下揉捏鼻梁的手,起身颔首:“嗯。”
梁生揣摩着主子爷的心思,跟在后面说道:“奴才的娘子,每月来小日子的时候,也会使些性子发些小脾气,都说女子月信来的时候腰酸背痛,腹部涨的难受,所以才会脾气不好,殿下宽厚大量,莫要同菲儿姑娘计较才是。”
杨则善听他这番说完,心中怒气消了大半,于是停下脚步询问:“那你说,除了喝暖宫汤,怎样才能让女子腹部的不适舒服一些?”
“旁的奴才也不清楚,但奴才娘子来月信的时候,奴才便用掌心替娘子按摩小腹,每回都让娘子舒服许多,夜里也能正常入睡的。”
杨则善听罢,若有所思的往上房走去。
卧房的床榻里,纱幔垂落在地。
床榻里的女子拥着云锦被,蜷着身子而睡,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铺在枕头上,只露出半张皎洁如月的小脸,眉心轻蹙,似有不耐。
杨则善拨开纱幔,屈膝上了床榻。
他在林菲身边躺下,又伸手过去,摸上林菲的小腹。
这样一番动作,把本就睡得不沉的林菲给惊醒了。
“谁?”林菲吓了一跳,刚要喊人,杨则善立刻捂住了她微张的红唇,又撑着手臂打量她惊慌失措的小脸,说道:“别怕,是孤。”
林菲的小脸被杨则善的大掌遮住,只露出一双水光潋滟湿漉漉的眼,眼底余惊未消,眼尾染着朦胧惺忪,却是美的让人想要亵渎。
“别怕。”杨则善虽然对她还有些怒意,但看着这双干净到骨子里的眼睛,又见她眸底渐渐溢出慌乱和害怕,到底是软了心肠。
“孤不做别的。”杨则善口气难得的软了下来,哄着她道:“你来了小日子,脾气差些,对孤出言不逊的事情,孤不同你计较就是了。睡罢。”
林菲感觉到他指尖撩开她的小衣,滚烫的掌心压在她柔软的小腹上,力道适中的按压着。
“这样揉一揉,肚子有没有舒服一些?”他问,温热的呼吸蹿进她小巧的耳洞里。
第57章 057 服输
林菲觉得确实舒服了一些, 但鼻息间满满的龙延香,还有耳畔滚烫的呼吸,都让她有些不自在, 前半个月的同榻而眠,她都是在杨则善不知疲倦的耕耘下,累的直接晕睡了过去。
可今夜, 原本以为来了月信,可以暂时分开睡,这样她也能好好喘口气。
可明明说去书房睡的人,这会儿又半夜溜进屋子, 钻进了床榻来。
当真是言而无信。
杨则善观察着林菲的脸色,勾唇道:“莫不是在心中诽谤孤?”
林菲吓了一跳,只觉得这人火眼金睛,跟肚子里的蛔虫一样, 怎么什么都猜出来了?
她赶紧闭上眼睛, 轻声道:“我睡了。”
“嗯。”杨则善亲了亲她的香腮:“你先睡, 孤再替你揉上一会儿。”
到底是困倦来袭,林菲抵不住疲惫的在杨则善的怀中睡了过去。
……
翌日。
是杨则善的休沐日。
昨夜在画舫船上虽然两人发生了争执, 可到底半夜杨则善主动放下身段,又替她揉小腹, 又哄着她,便勉强算和好如初。
杨则善习惯卯时起床。
他起来后由着婢女伺候更衣, 见林菲还搂着被子睡得香甜, 便没有打扰,而是先去府衙后花园习武练剑,强身健体,直到辰时听到侍卫来报, 说是菲儿姑娘已经醒了,这才换下被汗水浸湿的习武衣,又擦洗干净,穿了一身靛蓝色的修身长袍,去了上房。
林菲已经洗漱完,换上了一身嫩黄色的衣裙,正坐在一个大的红木妆奁台前,由着身后的春梅给她梳发,铜镜里倒映出杨则善慢慢走近的颀长身姿。
“殿下。”春梅停下手上的工作,同杨则善做礼道。
杨则善颔首:“嗯。”
春梅便又拿起牛角梳,继续给林菲梳头发,盘发髻。
杨则善一手撑在林菲的妆奁台上,垂目看她端坐在镜前安静柔和的小脸:“今日孤休沐,你想去哪玩,孤都随你。”
林菲垂着眼睫道:“我身子不适,想着还是歇在府衙。”
杨则善听罢,点头:“也行,孤便在府衙陪你一日。”
“殿下公务繁忙,也不需特意陪我。”林菲说道。
杨则善想到自己确实还有折本没有批阅完,又听她说今日想歇在府衙,便道:“我们一道用个早膳,等会孤去书房公务,你也一道随行,把你的话本子或者刺绣都带去,到时候孤在书案忙,你伴在孤身边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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