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阮听出祁淑贤话中打探的意思。
她倒也不准备隐瞒,而是坦荡地说道:“菲儿原是我的宫婢,如今被陛下看中,是她的福气。”
祁淑贤听得身子一晃,连着精心描绘的脸颊都有些发白。
秦安阮当然也知道祁淑贤肯定不是真心来同自己贺喜的。
她见祁淑贤听完这话,面色难堪,猜到祁淑贤约莫是打着她有孕之后,正值盛年的皇帝肯定还需女人侍寝,才会连夜赶来道贺。
明面上是道贺,实则是想勾搭皇帝。
只是令祁淑贤没想到的是,皇帝竟然幸了秦安阮身边的一个宫婢。
这就令她很难堪了。
秦安阮看出祁淑贤的心思,也没有功夫同她虚与委蛇,便直言道:“本宫身子有些乏了,你看……”
祁淑贤心里虽然不舒坦,但面子还是要做足的,她关切了秦安阮几句,这便领着婢女出了雪阳宫。
等回了仁安殿,祁淑贤到底是面上挂不住了。
饶是她城府再深,这会儿也动了怒。
毕竟皇帝册封了秦安阮,还可以安慰自己说秦安阮是首辅秦松之女,又有太皇太后萧氏保驾护航,得了宠信也属正常。
可那宫婢呢?不过一个下贱的婢子,竟然乘虚而入,得了皇帝宠信。
这就让祁淑贤有些无法忍受了。
她已经入宫一个多月,随行秋狝的时候,也没少跟着祁太妃在皇帝跟前露面,就算皇帝再迟钝,也该看出了她的意图。
可是,皇帝放着她这样知书达理的贵女不多瞧一眼,反倒在宫妃有孕的时候,临幸了宫妃身边的一个婢女,又或许,早在幽州的行宫,这名宫婢给皇帝送汤的时候,就开始勾引皇帝了。
毕竟,这宫婢长的那般好颜色,祁淑贤想到宫婢那张芙蓉出水的美人脸,便忍不住用指甲掐进了掌心。
她心中不耻的咒骂一句:以色侍人的贱婢,焉能长久!他日色衰则爱驰,看能有什么好下场。
这般想着,祁淑贤忽然心生一计。
她唤来身边伺候的丫鬟,让那丫鬟去请隔壁宫殿的裴婉蓉过来一聚。
……
另外一头。
皇帝和林菲同乘辇车,回了清晏殿。
辇车停在了殿门口,皇帝牵着林菲的手一道往殿内走去。
“你明日去雪阳宫寻秦安阮朕是不反对的,但你能不能酉时前回来?朕今日孤孤单单一个人在殿内用晚膳,怪可怜的。”
林菲听着皇帝哀怨的口气,睨他一眼。
她实在不觉得围了一屋子太监宫婢,又有人端铜盆伺候他净手,又有人替他布菜,还有人伺候簌口的皇帝,有什么好孤单好可怜的。
皇帝搂住林菲的肩头,带着她步入殿内。
眼瞅着到了沐浴的时辰,便喊女官去盥洗房把浴桶搬到屏风后面来。
林菲扶着屏风站在一旁,看着太监和婢女们忙忙碌碌,可以容纳两三人的大浴桶被三个宫婢合力给抬了进来,又有太监拎着一桶桶的热水鱼贯而入,把那白烟滚滚的热水一桶桶的举起来,哗啦啦倒入大浴桶里。
最后两个宫婢端着盛满香瓣的花篮,把芳香的花瓣洒入浴桶里面,很快浴桶清澈的水面上就浮了一层的鲜艳花瓣。
女官在浴桶下面放了个进桶的小梯,这便在皇帝的示意下,领着身后的宫婢和太监们躬身退出了房内,又合上了菱花扇门。
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上,倒影出屏风里靠近的两道人影。
室内亮着琉璃树灯,枝桠上的明黄烛火在空中细微的跳动。
皇帝走到林菲身后,从后面拥住了她。
“朕还从未伺候过人沐浴,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低沉悠缓,含着暧昧的引诱。
林菲低垂的小脸被烛光映的发红:“我……不太习惯这样。”
“以后,便会习惯的。”说罢,皇帝已经抬手摸上林菲交颈处的盘扣,修剪干净的手指灵活的解开。
殿内传出水声和喘息声。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这声音才终于消弭下去。
等女官领着宫婢们进来的时候,发现浴桶里的水大半都泼洒了出来,弄得一地的玫瑰花瓣和水渍,连琉璃屏风上都被溅起的水弄湿,边角还有水珠一颗颗的滴落。
只得喊来太监把浴桶和屏风先搬出去,又是清理地面,又是搬一架新的屏风替换。
外头人进人出,即便宫女和太监们尽量不出声音,但是脚步声和搬运屏风的声音,还是不可避免的穿透明黄垂幔,进了内室。
林菲趴在姜黄色锦鲤锦锻的大迎枕上,上身罩着件半透的薄纱衣,隐隐露出里面的粉白肚兜,下身着一条纯白小裤,露出膝盖下面雪白匀称的小腿。
皇帝一身松松垮垮的明黄色寝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块巾子给林菲绞头发。
“下回还是在盥洗房罢,你看弄得殿内一地的水,又要擦地又要换屏风的,费人费事多不好。”林菲雪白的小手垫在下颚处,两只纤细娇嫩的手臂趴在枕头上。
皇帝替她绞头发的手一停,俯身含笑在她耳边说道:“下回?你这么快就期待起下回来了?”
林菲被他说的本就妩媚透红的小脸,立刻又红了一圈。
“我没有。”林菲嗔怒道。
“如何没有?”皇帝笑着把手掌搭上林菲形状优美的肩头,粗粝薄茧的指腹隔着纱衣摩挲她柔软的肩头:“若不是刚才水冷了,朕担心你受寒,朕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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