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飘洋认真看了眼餐桌上的食物，点头又摇头：“有些看过，有些没有。”
    不知为何，柯海钦觉得这样一板一眼的她也很是可爱。
    等他们吃完饭，两人又回到房间里，薛飘洋照例为他把脉，只说：“你身上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柯海钦想起之前的戏言，又问道：“我这个到底是什么病？”
    实在不怪他好奇，他本人和李婉茹都多次跟主治医生打听过，得到的回复都一样。
    他这病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薛飘洋看了他一眼，这次像是多了些耐心：“上次说了啊，欠了女人的债。”
    几次接触，柯海钦明白她不是喜欢玩笑之人，又见她一本正经，抽了下嘴角：“不是吧……那上辈子的债报应到这辈子，就是让我生一场病？”
    薛飘洋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肯再多说。
    柯海钦也摸透了她的习性，不明着逼她，而是叹了口气：“要是生这场病还没完，只怕我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女人已经将随手包裹收拾得清清楚楚。
    她站在那里，一身周正又淡雅的气息，没有马上离开，但也没开口说话。
    柯海钦兴起想逗她的心思，猛地从床上跳下来，动作敏捷地蹦到薛飘洋跟前，她退了两步，柯海钦也跟着挪了两步，直到将她逼到墙角。
    薛飘洋也不乱，一双冷清明亮的黑眸抬起，正对上柯海钦的。
    里面有种意味不明的忧伤。
    当时，柯海钦还不明白那是什么。
    他见薛飘洋既不是小女生姿态，也不似生气，跟他网上学来的那些完全不同，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
    但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干脆跨步上前，将薛飘洋压在墙上。
    女人脸上闪过一丝痛楚，下唇紧咬，只发出一声闷闷的痛呼，柯海钦和她距离很近，饶是再迟钝也觉察到了。
    他蹙眉，将搁在薛飘洋后腰上的手抽回，掌心已经是一片血渍。
    柯海钦当下变了脸，将薛飘洋反转过去，她今天刻意穿了黑色衣服，怕就是为了掩饰后背的伤口，现在细看，黑色连衣裙上已经湿了一片，隐隐透着血水。
    “怎么回事？”柯海钦声音冷冽地问道。
    薛飘洋推开他的手，随手抓过旁边的外套披在身上，淡淡说道：“我本是山中人，不该生了出山的念头，家里教训我一顿也是应该的。”
    柯海钦双手紧握成拳：“凭什么！”
    他出身良好，从小教养也不差，很少有这种暴怒的时刻，此时居然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柯海钦还想说什么，家里司机居然不经同意就推门进来，恭敬地说道：“二爷，夫人让我上来接人。”
    楼下停车场，李婉茹白色的车停在那里，排气管还冒着白烟。
    他正在起头上，被人打断更是气恼，瞪了司机一眼，难得疾言厉色：“出去！”
    司机却根本就不听他的话，薛飘洋也有意离开，悄然退到门后。
    柯海钦想去拦，但是门外很快又来了两个人，挡住他的去路。
    眼看着薛飘洋就要下楼，柯海钦情急之下叫道：“飘洋！”
    薛飘洋纤细的身体一顿，许久，柯海钦以为她至少会回头的，但是她很快又加快脚步朝楼下仓皇而逃。
    ……
    sulli听得目瞪口呆，这是一个很有年代感的故事。
    故事到这里就断了，柯海钦原本平淡的面容上萦绕着一丝忧愁，像是讲述那段故事都让让他十分为难，难以为继。
    sulli好奇得要命，但又不好开口为难人家继续。
    柯海钦喝了口茶，情绪好了点：“陈年往事，希望sulli小姐不要笑话，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后面的事。”
    sulli点头，她没听到故事全貌，不过也已经对薛飘洋和柯海钦之间的故事有了大概了解。
    她嗤笑一声 ，竟自嘲起来：“原来围棋十年，只等一人是真的。比起有些人三心两意，你们这份情谊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柯海钦见她言语意有所指，像是在指桑骂槐，一下子就想到她和霍宸之间的纠葛。
    沉吟了下，他在心里过了一遍，想要为霍宸辩解两句，又觉得场合实在不合适，就将那些差点脱口而出的话给生生压了回去。
    sulli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流连，将话题引回正途：“所以，你开公司是为了飘洋？”
    柯海钦没有否认。
    给他茶里添了点水，sulli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你既然还想着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她要是愿意，你们郎情妾意不是正好。她要是不愿意，我劝你趁早死了这颗心，她是个意志坚定的女人。”
    柯海钦眼眸暗了下去，总给人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不说事件本身，sulli对他开公司这事还是有些感兴趣的，又问：“我去了你公司，是不是就是当家花旦了？”
    柯海钦很认真地看着她点了点头。
    见他态度如此，sulli觉得自己再这么插科打诨有些不是东西，也跟着正色道：“我相信你们柯氏的实力，也有意想要合作。不过我知道你是冲着飘洋来的，在答应你之前，我会和她商量好的。”
    这事成不成，关键还看薛飘洋的意思。
    柯海钦似有犹豫，原本清冷的一个人，但凡涉及薛飘洋的事情，他就不淡定了。
    不过他知道sulli不是开玩笑，也就答应了下来。
    柯海钦离开后不久，sulli就给薛飘洋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情况。
    电话那端有片刻的静默，就在sulli以为那头信号不行打算挂断重打的时候，传来了声音。
    “女士，有些事注定逃不掉，你随心意决定吧。”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sulli一时间也拿不准薛飘洋是真的无所谓，还是觉察出她想和柯海钦合作的心不好拒绝，心里也不太爽快。
    不过她也有考量，这次如果不答应柯海钦，她起点就低了很多。
    加上她带着薛飘洋，以后柯海钦要是有心从中作梗，指不定进圈了会遇上些什么事呢。
    与其如此，还不如就顺对方一回，到时大家都在明面上，有点什么也是见招拆招，反而不会那么被动。
    第二天下午，颜君杰终于回来了。
    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sulli真是又气又急，推了他一把。
    “你个臭小子，别以为还没结婚就了不起，跟个幽魂一样天天到处飘。那也就算了，你失联这么久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