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如法正所预料的那样,当他给关羽去了书信要关羽坚守城池以后,关羽果然主动出击,其结果也是可想而知的。论战场上的厮杀,关羽不愧是当世一员猛将;但论智谋,虽然他关羽也有些智谋,但和司马懿想比起来,那就不是一个档次了。
关羽领兵迎战司马懿,被司马懿一个小小的计谋杀得丢盔卸甲,龟缩在范阳城中无力再战。
关羽战败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邺城,马超问法正道:“孝直先生,该是咱们动手的时候了吧。”
法正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孟起将军,心急吃不着热豆腐啊。”
马超问道:“孝直先生的意思是咱们继续按兵不动?”
法正道:“当然。但是我们要时时关注范阳的消息,一旦范阳有不能支撑之势,我军当立刻出击,直取辽东。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如果关羽丢了范阳,将军取了辽东,一正一反,谁克敌制胜,谁丧师失地,一目了然也!”法正这里还有一个不可告人目的没有说,他就是希望通过马超的胜利和关羽的失败告诉赵弘,世家大族就是世家大族,那不是一个卖豆子的下贱庶民所能比较得了的。
马超听了法正的话,沉吟良久问道:“孝直先生,如果我军坐视范阳失守,大王追究下来如何是好?只凭一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也’这一句话是搪塞不了的。”
法正道:“孟起将军尽管放心,大王不会追究,就算追究下来,咱们也有办法对付。”
“什么办法?请先生指教。”
法正道:“首先,在下与将军已经指挥过关羽了,命他不要主动出击,他却主动出击了,要追究责任,应当先追究关羽的责任;其次,如果大王问我军为何不去救援范阳,回答很是简单,与司马懿厮杀,不能以常理用兵,司马懿攻打范阳,我军就去救援范阳,那定中司马懿的诡计啊。孟起将军啊,你放心,无论是大王的追究,还是司马懿的诡计,都在在下的预料之中。”
临淄城中,曹操正在和他的谋士们正在商议黄巾贼寇为什么不攻打彭城,只有黄巾贼寇攻占了彭城,曹操才有足够的理由挥师南下。
曹操问荀彧道:“文若先生,如今彭城的江东军并不多,黄巾贼寇在小沛、下邳按兵不动,是何用意?”
荀彧道:“黄巾贼寇的用意很是明显,只怕丞相大人的大军进入徐州。”
“哦,”曹操问道:“何以见得?”
荀彧道:“丞相的大军就在临淄,与徐州只有咫尺之遥,只要黄巾贼寇的人马攻占了彭城,那就等于攻取了徐州,那丞相就有理由进军徐州;一旦丞相的大军进入了徐州,孙权的大军也必然进入徐州,面对丞相和孙权的大军,黄巾贼寇必然是抵挡不住的,所以这伙贼寇也算是识时务。”
曹操听了荀彧的话,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问众人道:“众位可还有话说?”
荀彧是曹操的第一谋士,他既然说了话,群臣都不好再说话。
“丞……丞相大人,”坐在末座的邓艾开口道:“末……末将以为尚书令大……大人所言不……不对!”
众人听了邓艾说话都是嘻嘻一笑,曹操也笑了,道:“那你说说,尚书令大人所言哪里不对啊?”
邓艾道:“回……回禀丞相大……大人,黄……黄巾贼寇不打彭城是……是在等……等……”说到这一个“等”字,不知什么原因,邓艾就是结住了,说不下去。
夏侯惇笑道:“邓结巴,怎么了?往下说啊!”
曹洪道:“你一个结巴,连个囫囵话都说不清楚,还敢说尚书令大人的话不对,你也是太不识时务了!”
曹操一听这话,断喝一声:“子廉,有话说话!”随即又对邓艾道:“邓艾,你说说,黄巾贼寇不攻彭城,用意何在啊?”
邓艾道:“他……他们在等……孙权往徐州派兵。”
曹操道:“如果孙权的人马到了徐州,我军的主力又在临淄,南北这么一夹,他们往哪里去?”
坐在邓艾对坐的郭淮道:“士载,黄巾贼寇的目的是不是图谋袭击我军的寿春?”
邓艾道:“应……应当不会。”
“什么叫应当?”驻守寿春的李典也敢到了临淄。郭淮说的话,正是李典所忧虑的。
邓艾道:“寿春,乃兵家所……所必争也,黄……黄巾贼寇如……如果占了寿春,那就真的处在我军和孙……孙权的夹击之中,并且寿春的地形,易攻难守,黄……黄巾贼寇要哪里做……做什么?”
曹操问道:“那你说,黄巾贼寇为什么等着孙权出兵?他们就不怕被我军和江东军联合消灭了吗?”
邓艾道:“他……他们不怕。”
“不怕?”荀彧也问道:“士载,你为何说他们不怕?”
邓艾道:“据……据探马来报,黄巾贼寇将……将从青州带来的百……百姓都安置在芒……芒砀山和九里山,这是为……为什么?这就是说,一……一旦丞相的大……大军南下,黄……黄巾贼寇必然全部撤入芒……芒砀山和九里山……”
曹操听了邓艾的话,梦然醒悟:“你的意思是黄巾贼寇的目的是想引得我们南北两军自相火并?”
邓艾道:“这……这……这恐怕还……还不是黄巾贼寇的目的所在……”
“哦?”荀彧不得不佩服程昱的眼光,邓艾是程昱举荐的。荀彧问道:“那你说说黄巾贼寇所图谋的是什么?”
邓艾摇着道:“小……小将不……不知,但决然不是为……为了引……引得南北两军火并,因为这个图谋……是不可……可能的。”
曹操道:“你就这么肯定不可能?一旦孙权的大军进了彭城,那就不好说了。”
邓艾道:“决……决然不……不可能,以……以丞相大……大人的英明,以……以孙……孙权的狡诈,决……决然不会火并。不……不然丞相大人的大……大军早就进了下……下邳和小沛了……”
第0608章 玩弄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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