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呵”的笑了下,道:“笑话,我看是你干了什么事连累的我!”
李常在不满的睨了她一眼,闭上嘴不与她一般见识。她们二人现如今已经重归于好,她太了解惠妃了,那人性子十分好强,跟她争论只会越争越乱!
小事上让让她也无妨!
跪在后面的叶贵人也擦了擦眼泪,含糊不清道:“难道不是得罪了皇后,我们可是在为……罢了,皇后不会的!”
她本来打算说她们在为皇后而跪,说不定是哪里得罪了皇后,而皇上宠爱皇后,所以才用这种损招来惩罚她们。
为什么说惩罚,因为皇上这人压根不信神佛一说,让她们为皇后祈福,可不是在惩罚她们?
可话说到一半便反应过来,皇后不会!
这半年以来,皇后有太多的机会来惩罚她们,但她没有!
如今皇上回来,她就更没有必要整治她们了!
如此,只能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皇上!
四美心里俱是如此猜想,只是任凭她们如何的苦思冥想,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才招致今日“痛哭流涕”。
“皇上也太过分了!”
惠妃俏脸气的扭曲,一拳捶到膝下蒲团上,忿忿的怒骂着。
侍女夏棋一着急,直接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吓得声音都发颤:“娘娘!”
惠妃挥开她的手,撇撇嘴道:“敢做还不敢让人说了!”
声音到底是低了下去。
李常在轻轻哼道:“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小心皇上让你每日多跪一个时辰!”
此刻膝盖处传来切切实实的酸疼,一双眼睛也是酸涩不堪,惠妃终是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只是脸上愠色犹在。
四美抱怨归抱怨,赫连珏的命令还是不敢不从,心里再憋屈,现下也只得咬牙忍了。
另一头,文阿瑶皱着眉左思右想,她和四美好不容易才建立起如今这种看似相安无事的关系,天知道她这半年有多辛苦,每次见她们嘴角都快笑垮了,才让四美不再怕她!
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半年前一见自己就像是被猫扼住咽喉的老鼠那样的四美了。
但她应该怎么办呢?
文阿瑶拇指不停的摩挲着下巴,想的脑仁都疼,到底四美犯了什么错,能让赫连珏发这么大的脾气?
刺客一事他都能听自己的劝,没有重罚惠妃和叶贵人,还有什么事比牵涉到行刺天子一事还要严重!
“唉!”文阿瑶接二连三的唉声叹气,心里有说不出的苦,她甚至觉得肩头的伤也更加疼了,钻心一样的。
突然间,文阿瑶双眼一亮,一个不是很成熟的主意浮现心头,但她现在也想不出别的了,只能先这样了。
她唇角弯了弯,伸手按着肩头,“哎吆…”
听到声音的景之疾步入内,就见文阿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弯着腰,似乎痛苦不堪。
景之上前关切道:“娘娘,怎么了?”
“嘶!”文阿瑶吸了口气,有气无力道:“疼,好疼。”
景之急道:“婢子马上去叫太医。”
文阿瑶一把扯住她,嘴唇颤抖了几下,道:“皇上,皇上……”
她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竟是两眼一翻,“腾”的一下倒在了床上,晕了过去。景之方寸大乱,朝外吼着:“快去找皇上,娘娘晕倒了!”
重华宫一时间吵吵嚷嚷,活像一锅煮沸了的开水。
太医其实就在重华宫别处侯着,并未远离,听到喊声也都赶了进去。只是几个太医对着文阿瑶又是号脉又是扒眼,一顿望闻问切操作下来,发现娘娘除了脸色比之前白一些,其他方面并未有问题!
更奇怪的是,娘娘的脉象……似乎更强劲有力了!
资历深重的老太医摸着胡子,心里不住的感叹着,怪哉!怪哉!
但他身为太医,看不出问题就是他的失职,老太医略微一思索,决定扎针试试,看能否让皇后娘娘苏醒过来。
他缓缓深呼吸了下,顺势摊开了针具!
文阿瑶只觉一道亮光划过眼皮,她便也睁开了眼。
一睁眼就看到一根又粗又长的银针,离自己越来越近,文阿瑶倒抽一口冷气,忙说:“别扎别扎!”
老太医动作一顿,低头看到文阿瑶已经醒来,且精神不错的样子,他道:“娘娘您醒了!”
文阿瑶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
她本来就是装晕,就等着太医过来,岂料往下躺的时候用力过猛,真的牵动了伤口,疼的她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太医放下手中银针,再次替她号脉,脉象依然没有什么问题。太医问:“娘娘,伤口还疼吗?”
文阿瑶闭了下眼,“疼,疼的厉害,且本宫现在头晕还恶心,浑身都不舒坦,你快看看本宫是怎么了?”
老太医皱着眉又号了一阵,依旧没发现问题,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
文阿瑶喃喃自语:“我一定是被神灵诅咒了!”
老太医:“……”
正当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文阿瑶估摸着是赫连珏来了,忙抚着胸口哎哟哎哟的叫了起来。
这让几名太医浑身一凛,越发的疑惑了。
赫连珏一脸凝重的走进殿内,耳边尽是皇后的惨叫声。太医们退至两旁行礼,赫连珏随口说了声平身,加快步伐走到床边,便看到文阿瑶紧闭双眼,脸色微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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