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能跟着你吗？”
    张茹茹小心翼翼的说道，她希望爸爸妈妈离婚。
    但同时她也怕他们离婚。
    如果他们离婚了，爸爸是不是就不能护着她了。
    她姓张，她还是要呆在张家。
    她真的害怕。
    看着怯怯的如小兔一般的女儿，方剑波心都在滴血，疼的无法呼吸。
    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忽然把女儿抱在怀里。
    力道有些重，心也很沉重。
    他说：
    “茹茹，相信爸爸，爸爸一定会让你跟着我的，爸爸要给你改姓，等爸爸和她离了婚，你就姓方，你是我方剑波的女儿，你叫方茹茹，和她张艳艳没有关系。”
    在听到顾乔月介绍的那个法律专业人士的讲解之后，他就决定要拿起法律武器来保护茹茹了。
    他不但要把茹茹争过来，还要给茹茹改姓。
    要让她忘记那段过往，开始新的生活。
    要让她后半生在幸福中成长。
    “茹茹，你要是同意的话，爸爸就和你妈就离婚。
    你放心，爸爸今天上午专门去找了个懂法律的人问了，像我们这样的情况完全可以把你争取过来的。
    你妈她丧心病狂，她是没有抚养你的能力的。”
    方剑波语气沉重而又坚定。
    在对待女儿的事情上，这一次，他绝不会后退一步。
    “嗯，爸，我只要跟着你，只要不让我回到她身边，无论怎么样都行。”
    张茹茹心中有些雀跃。
    不管他们离不离婚，她仅有这么一个愿望而已。
    张茹茹的话让方剑波的眼睛又一次红了。
    张艳艳，这个恶毒的丧心病狂的女人，到底是把女儿逼成什么样了。
    若不是她对女儿的伤害太重了，女儿何至于如此，何至于只有这么一个不回她身边的要求。
    他真的是瞎了眼！
    “嗯嗯，爸爸答应你，爸爸一定能做到的。”
    方剑波放开张茹茹，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拉着她继续往县城赶。
    红旗镇距离县城还是有些距离的，骑自行车就要一个小时，步行要的时间更长。
    现在是冬天，天又黑的早。
    到了晚上又黑又冷，他们必须得快点回去。
    二人沉默着，张茹茹的手被爸爸拉着，只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好像一切的苦难都离她而去了。
    走了一会儿，她忽然说道：
    “爸爸，要不我留一级吧，我、我不想去学校了。”
    张茹茹对张艳艳还是知道的，今天她没有截住自己，明天一定会继续截的。
    距离放寒假还要好几天，她不想再看到她，更不想看到爸爸难受。
    “茹茹，你……”
    方剑波有些无奈，他知道女儿为什么不想去学校，但是他又毫无办法。
    张茹茹咬了咬牙，认真的说道：
    “爸爸，我想留一级，寒假过了开学去上五年级，重新考中学，我想上县里的中学。”
    县里的中学要成绩好才能上，她留一级，一定能考到很好的成绩，被县里的中学录取的。
    “茹茹，你想好了？”
    张茹茹重重的点头：
    “嗯，我想好了。”
    “好，那爸爸明天去学校给你办手续。”
    方剑波没有犹豫多大会儿。
    现在的情况，也的确不再适合继续去镇上上学。
    就算茹茹现在去学校了，也参加了考试，可按照张艳艳那疯狂的性子，谁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冲到考场上破坏了茹茹的考试。
    到时候茹茹考试不过关，一样得留级。
    天很黑，很冷。
    冷风挂过，路上就只剩下走的飞快的两父女。
    父女二人大手牵着小手，一步步走着，在这寒风的黑夜里却是多了份温柔。
    终于，在两个小时之后，到了祥悦小吃店。
    这会儿已经晚上八点多，祥悦小吃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
    但是门还开着。
    一看就是在专门等他们。
    远远的，看着店里的亮光，父女二人同时觉得心中一暖。
    同时加快了步伐走进了店里。
    见方剑波父女二人回来，等在店里的张佩佩和吴红莲都松了口气。
    “开水壶给你们灌好了，锅里有热水，快去洗洗驱驱寒气。”张佩佩笑着说道。
    方剑波点了点头，心里感动，却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去打水。
    方剑波父女二人已经回来，张佩佩和吴红莲也就不在下面等着了。
    二人给方剑波说了一声，交代他弄好回去的时候把门关好就上楼了。
    顾乔月也挺担心这父女二人的。
    她今天考完试回来，知道方剑波去红岭镇中学接张茹茹放学，就猜可能会被张艳艳纠缠。
    现在看他们安全的回来，也松了口气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几天。
    方剑波又去找了那个懂法律的人。
    在他的帮助下找了各种材料，正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
    告张艳艳虐待儿童，要求和张艳艳离婚，并且赔偿损失。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还是要张茹茹的抚养权。
    张艳艳连着在红旗镇中学门口转悠了好几天，却都没有逮到方剑波和张茹茹，更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她想着马上就要寒假了，张茹茹肯定会去参加考试。
    专门打听了考试时间，在考试这一天直接冲进了学校。
    她在学校里大闹了一通，才知道张茹茹已经办理的退学手续。
    张艳艳顿时慌了。
    这才想起方剑波说的要离婚的话。
    张茹茹都退学了，和方剑波两人不知所踪。
    看来是真的决定要离开她了。
    “不，不行，绝对不能离婚，一定要找到他们！”
    张艳艳狠声说着。
    张茹茹是她张家的人，虽然是个女儿，虽然害的她无法生育，但却是张家唯一的后代。
    她是经常说要把张茹茹嫁给老赖子当媳妇。
    但其实她就是故意威胁吓唬张茹茹的。
    她虽然很恨张茹茹，是她害的她生不了儿子，恨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儿身。
    可她也比谁都清楚，张茹茹是她唯一的女儿，是在她百年之后，要给她扶棺送终的人。
    如果没有了张茹茹，百年之后就没有人给她扶棺送终，没有人给她烧纸。
    张家也会就此没有了传承。
    而且……
    她更知道没有了方剑波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