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谢二夫人怒从中来,甚至拍了一下桌子。
她最反感的便是这些男人看不起她们的规矩。
眼下分明就是三姑娘的衣着出了岔子,谢兆寅身为父亲,不仅不向她低头悔改,态度竟还如此轻飘飘。
谢二夫人怒气上来,不愿再多说。一边起身一边留下一句:“若是三姑娘明日没有合适衣着,不必去停风台,免得太过显眼,招人口舌。若是惹得天家不快,更是得不偿失!”
她说完便走,可见是气着了,谢兆寅脸色黑了一阵,还是不得不出去留住人,道谢一番,又说了些好话,才将人送走。
等他回来时,谢华浓已经先站到了谢菱面前,抓住了谢菱的手,仰头对谢兆寅道:“父亲,花菱并不知道这停风台的规矩,她的衣裙是我送给她,也是我要求她穿到鹿霞山来的,不是她的错。”
谢兆寅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先看清了二女儿脸上的紧张之色。
这是担心自己会训斥花菱?
谢兆寅心头滞涩难言。
他发现若是从前的自己,还真有可能这样做。
谢兆寅缓和了面色,目光绕过去看着谢菱,尽量温声说:“花菱,你别太在意。你二姑姑就是这样的脾性,从小便骄傲得很,现在你别看她年纪大了,以为她脾气好了,我跟你说,都是装的,你看看我,哪里敢顶她一句嘴。”
只不过,他拙劣的打趣话,无人在意。
谢华浓转身对谢菱说:“我今日洗漱后,不换衣服便是,明日花菱穿我的另一套干净衣裳去。”
谢兆寅不认同,摇头道:“华浓你的身量比妹妹高许多,不合身。”
谢华浓抿抿唇,看向了谢华珏。
谢华珏身高与谢菱相类,只是比谢菱丰腴些,扎紧腰带,应当也看不出来。
谢华珏将这个消息瞒到今日,就是为了看谢菱失措,怎么可能帮她?瞪起眼睛,往后退了退,说:“我没有多余的了,另一套是宝蓝,也不合规矩的!”
其实,她箱子里还有另一套白色,绣着雏菊。
谢华浓冷眼瞧了瞧她,正要威逼,谢菱却拉了拉她的衣袖。
“二姐姐,不必了。我自己想想办法罢。”
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只不过不想再为此事多生事端。
而且,她心底已经不与大姐亲近,并不想从大姐那里获得一丝一毫的帮助。
至于去不去停风台,对她来说都没什么意义。
谢华浓闭上了嘴,转身看向谢华珏,眼神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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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快要完全沉黑,徐长索回去向三皇子复命。
他在营帐门口又等了一会儿,岑冥翳才领着人,抱着一个箱子,匆匆赶到。
岑冥翳掠过了他,直接撩开营帐帘子,似是切切地正要朝里面说话,在看清空荡荡的营帐内后,声音却又顿在了喉咙处。
“殿下。”徐长索上前一步,道,“谢姑娘等了您许久,见天色已晚,怕家人担心,便着属下先送她回去了。”
徐长索说完这句,便一直沉默。
不知为何,谢三姑娘说过的,对于三皇子不信任的那些话,他并不想让三皇子知晓。
他似乎有种感觉,那些话是谢姑娘真心之语,既然说给了他……他不愿再说给旁人。
哪怕是与之有关的三皇子。
岑冥翳目光从徐长索身上扫过,只看到一个看似谦逊地、在他面前低着头沉默不语的身影。
他亦没有说话,似是沉吟着什么。
两人高大的身影一前一后站在暮色里,仿佛剪开了晚霞。
-
谢家营帐内,谢华浓与谢华珏以目光对峙着。
谢华浓心知肚明,既然大姐知道今日要穿白衣,她定然会早做准备,就不可能只带一套上山,否则,若是身上这白色脏了,岂不是竹篮打水?
但是大姐拒绝帮花菱,她也无权指摘。这件事可以不提,但是另一件事,她今天不会再放过。
“大姐,你今日为何故意在二姑姑面前踩落花菱?在长辈面前诋毁自己的妹妹,你很高兴吗?”
这直白的话把谢华珏吓得胸腔巨震,她脸色不受控制地变白,捏紧了木椅扶手。
“你,华浓你为何污蔑我?”
她强辩着,目光却不自觉地朝一旁的谢兆寅看去。
女孩儿间的小心思一直都是软刀子,戳得人难受,又找不到证据。很多时候,就是吃准了对方抓不住自己的把柄,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
但是,这种心思最害怕的,也就是被放在明面上来。
如今父亲还在这,谢华浓竟然直接质问她!
“是不是我污蔑你,你清楚,我也清楚。”谢华浓一字一顿道,“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了,从前我不在意,但从今天开始,这种以言语伤人的下作风气不允许再在我们姐妹之间再出现,下次我再看到,不会顾忌你是长姐。”
谢华浓字字锋利,是丝毫不留情面了。
谢华珏脑中嗡嗡作响,其实已经不大有胆子和谢华浓对峙,只是想着父亲还在这,不能让父亲听到这些对她不利的事!
“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难道我方才说的有错吗?”谢华珏扣紧扶手,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慌乱地指住谢菱,试图转移视线,“分明是花菱自己不守规矩,你问问她,这一整天,她去了哪儿?上山之后,我可从没见过她人,今日鹿霞山上这么多年轻公子,谁知道她是不是跟哪家的公子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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