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捏着那张纸看了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语气,又让她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那日岑冥翳垂着美、低着眼,像被淋湿的大狗一样从她窗前离开的情景。
或许她最近想起岑冥翳的次数有点太多了,形成了不好的习惯,看到什么都想到他。
谢菱想了又想,终究是没像以前那样一把撕掉,而是把这两张信纸一起收进了书桌的角落里。
她原先一封封全都扔掉,是谨防被人发现。
但如今院子里的人都很守规矩,从不乱进她的房间,将这信留下来也无妨。
听说宫中几年前就在大兴土木,把一处偏远的宫殿翻修重整,近段时间似乎终于有完工的迹象。
不少附近的百姓跑去看热闹,其实隔着高高的宫墙,什么也看不到,但寻常百姓就是对皇廷权贵的生活很好奇。
连谢华珏都在说,那新起的楼苑会让谁住。
上次谢华珏在酒楼前干的事情,谢华珏和谢菱心照不宣,两人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事,仿佛那一晚同枕而眠也只是错乱的记忆。
谢华珏依旧是从前的高傲模样,只是偶尔会跑到谢菱的院子来待一会儿。
谢菱不关心这个,懒懒地回道:“总归是那皇宫里的人,与我们有什么干系。”
结果当天谢兆寅回来,就对谢菱说:“花菱,拿两样你的物件,并你的生辰八字一起给我,要送到钦天监去,测算居所方位。”
谢华珏吓得差点腿软。
她拽着谢菱,用力瞪着眼睛,看起来很凶恶,好像在怪罪谢菱,“我都说了,你不听我的。”
谢菱也有些犯懵。
她问谢兆寅:“钦天监……要测算我的居所,是什么意思?”
谢兆寅看着两个女儿吓呆的样子,笑了下,好像找到了一点乐趣,然后才解释说。
“宫里有位娘娘查出身孕,陛下龙颜大悦,决心为这个未出世的皇嗣祈福。陛下让礼部、钦天监一同选出了二十位‘有福之人’,一同住进宫中新建的宫苑,直到皇嗣落地。”
“花菱是这一届的神女,也在应邀之列。”
这是好事,也难怪谢兆寅心情愉悦,还有心思同她们开玩笑。
为皇嗣祈福,有这等荣耀加身,不论是对谢菱,还是对谢家,都是极有襄助的。
谢菱扯了扯唇。
且不论这件事的利弊,难道这些人不觉得皇帝太过依赖神佛之说了吗。
现在正值已故八皇子的阴云笼罩着宫里宫外,此时有皇嗣喜讯,皇帝的高兴可以想象得到,但,召集众人祈福……还是太过夸张。
不过谢菱也没说什么,对她而言,无非是去宫里住几个月。
去宫里……离三皇子更近了。
想到三皇子,谢菱又是一阵头疼。
又过了几日,谢府的管事出现在门外,说前厅有人请三姑娘,是宫里来的人,要见得急,让三姑娘不必打扮了。
谢菱皱了皱眉,不知为何催促得如此急,但也只好先跟着管事到前厅去。
到了前厅,果然是宫里的人找她,而且是礼部的人。其中有几个,谢菱之前甚至是见过的。就比如在女官之中,站在最末等的那个年轻女子便是晋玉祁的姐姐,大约是凭借晋珐的关系和面子,在礼部谋了个职位。
想必他们是为了皇嗣的事而来。
谢兆寅正跟他们寒暄,看见谢菱来了,让她过去打招呼。
谢菱还未行礼,为首的那人就说:“不用了,过几日,谢姑娘便是陛下亲点的‘瑞人’,不必向任何人行礼。”
瑞人。
谢菱不大喜欢这个称呼。
没容她多想,几个女官走到她身后,将她包围起来。
谢兆寅吃了一惊,问道:“这是做什么?”
礼部为首的那人依旧是一脸笑容,眼中却看不出什么神色,仿佛戴了一张假面一般。
“这是必备的程序,我等必须要对所有瑞人的居所进行检查,看是否有不洁之物。”
搜查?
这样突如其来,谢兆寅也不由得发火:“哪有这样办事的,你们……”
“谢大人,你这是要阻挠吗?宫中有一位公主也被选为瑞人,在公主府,我等可是没有受到不敬的。”
这意思很明显了,谢兆寅虽是高官,可难道能高过公主去?连公主都不敢对他们不敬,足以见得底气。
谢兆寅怒气上涌,却也不得不压抑住。
“好了,请带路吧。”
谢兆寅不发话,谢家的下人也就没有动,一时有些僵持。
女官队列末等的晋表小姐目光转动,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谢华珏。
便笑道:“华珏,不如你来带路吧。”
晋表小姐眼中含着星星点点的恶意。
谢菱原先就得罪过她,后来更是害得晋玉祁神思不属,遭舅父责罚。
若不是晋玉祁受罚太重,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丢了晋府继位人的身份,晋表小姐又何苦削尖了脑袋来当女官,就盼着能好好表现,弥补晋玉祁的过错。
恰巧这次撞上了谢菱,她就想给谢菱使点绊子。
她知道谢华珏与谢菱姐妹感情不睦,甚至谢华珏根本就是很厌恶这个妹妹,想必非但不会在这件事上帮谢菱,而更有可能害她,于是故意叫谢华珏带路。
谢华珏正被眼前的阵仗吓得有些呆住,突然被点了名,犹豫了一下,走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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