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笑出了声,很清脆,甜蜜,重重地点点头:“嗯,最喜欢。”
岑冥翳神色微松,低下头来轻轻蹭了下谢菱的面颊,离开祥熠院。
谢菱沉静平复了许久,才用手巾擦拭着唇瓣,关上大门,拉开卧室的门帘。
陆鸣焕不知何时已经从窗子离开,大约是再也听不下去了。
黎夺锦面色苍白如纸,看着谢菱的目光也颇为支离破碎。
“阿镜……”
“不要再这么叫我。”因为黎夺锦的确做到了安安静静待着,没有给她添乱,谢菱还能跟他好好说话。
“或许你觉得我就是阿镜,可是对我来说阿镜早已经死了。你刚刚也看到了,我并不是你记忆中、或者想象中的那个人,我想我不用再多说什么。”
黎夺锦沉默,目光始终在她脸上流连。
她当然是阿镜,她最懂得如何让他痛苦,让他放手放得毫无转圜之地。
她可能以为自己变了很多,可是在黎夺锦看来,她什么都没有变。
只不过她现在身边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已经被另一个人取代了。
黎夺锦心里生疼,来找阿镜之前,他曾想象过无数种她拒绝自己的模样。
在梦中,她是那么冰冷、不容接近,黎夺锦早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
可当他亲眼看着,原先在他面前温软的阿镜,如今已在对着另一个人说着喜欢,和另一个人拥抱,亲密,甚至做以前和他从来都没有做过的事,黎夺锦难受得心口抽紧,生出一股绝望感。
谢菱没有赶他骂他,甚至好言好语地站在他面前,但黎夺锦依然好似在触摸着一块冰一般。
他……很碍眼?
当阿镜的目光不再在他身上,而转移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他就成了碍眼的那一个。
黎夺锦用力地摇着头,想要否认一个已经摆到面前的结果。他脚步踉跄,扑过来拥住谢菱,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不断地发颤,双臂用力地收紧,徒劳地想要把她箍在怀中。
阿镜,阿镜。
明明就在他面前,却比在梦中时更缥缈遥远。
或许是心情平静,谢菱懒得挣扎,甚至还有闲心劝他。
“……别这样,又没死人,这么夸张做什么。你应该高兴,对你来说,阿镜没有死,你也好好活着吧。你也不要再来打扰我,我跟阿镜完完全全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你能想通的话,那就最好啦。”
如果他还想不通,谢菱就要想一些别的办法了。
黎夺锦喉中“嘶嘶”有声,胸口憋闷得喘气都喘不进去,他强迫自己放开手,哪怕为了做这个动作,他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打断了一样的疼。
谢菱叹了口气,恩怨早已了结,再纠缠本就是孽缘。
她声音平静,低声对黎夺锦说。
“我该对你说的话,早已经说尽了。你所受的痛苦,我也已经看见了。既然兜兜转转,还有这个缘分让我回来跟你再说一句话,那么,黎夺锦,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你自己好好活儿吧。”
黎夺锦浑身震颤,好似又一道咒语落在他肩上。
他留恋不舍地看着谢菱,眼中的挣扎显而易见。
黎夺锦咬紧牙关,腮帮凌厉地绷起,他枯涩的唇毫无血色,丹凤眼周围强忍着通红。
“你没察觉吗,你分明,就是阿镜。除了阿镜,没有人能……”
黎夺锦长久地凝视谢菱,最后脸颊抽动,强行移开了视线。
谢菱再无话跟他说,黎夺锦背影伶仃,从侧门离开。
谢菱被黎夺锦弄得有些发呆。
你分明就是阿镜……
黎夺锦为何如此笃定地说出这句话?
他难道比她还要更了解自己么。
谢菱不悦地皱起眉,将这个念头搁置一边,那点若有似无的思绪也随之而散。
第135章 安神
天气冷了,屋子里点的炭火越来越旺。
那安神汤也送得比往日勤,送汤的婢女一边将碗放下,一边殷殷嘱托道:“这汤熬得浓了些,往日呀,各位瑞人大人们便说这汤喝下去通体发暖,气血舒张,很是好眠,今日汤熬得这样浓,恐怕喝了以后会要昏昏欲睡。谢姑娘,若是爱困了,跟奴婢说一声便是。”
谢菱看了眼倒进盅里的汤,“唔”了一声,随口道:“好。”
那婢女见她依旧没有现在立刻喝的意思,步子顿了顿,最终还是没说什么,按照谢菱的规矩,出门去了。
谢菱站起身,仔仔细细看了眼窗外,将那汤盅端起,踩着床榻,翻开柜顶上的一个箱笼。
那箱笼上起了一层灰,因放得太高,谢菱又不计较,便没有什么人会去擦它。
箱笼里装着一床厚被褥,谢菱缓缓将汤倒进去,但没倒完,剩了一点,仍旧放回桌上。
她每次都大概剩这么多,跟那婢女说胃口小,自己喝不完,不容易惹人生疑。
谢菱抄完了经,有个随从过来报信,说十二公主传她。
刚巧,谢菱搁下笔,将那份经书放在桌上晾干,和那随从离去。
经过祥熠院门口时,随从翻转手腕,对守门的宫人亮了一封手谕,便带着谢菱畅通无阻。
他收得很快,谢菱没看清楚那封手谕上写的是什么,却有些好奇。
规矩说只有皇帝可以准允瑞人出入,看来皇帝很宠明珠公主,竟然为了给她传召玩伴,专程写了一封手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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