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轻呵,“我平时脾气挺好的,也就是遇到一些不懂得组织纪律,擅自扰乱规则,还不知悔改的人,会偶尔控制不住。”
陆砚的眼睛微微一眯,胸口起伏更大,一团火窝在心里,憋屈得很,一把甩开了于景的手,冷声道:“我不懂纪律?于景,昨晚我给你打了多少通电话,你接了吗?我给你发的短信,你看过吗?”
于景一怔,不屑笑道:“陆法医,做人能不能坦诚一点。看在你昨天没有对现场造成伤害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但都到这个份上了,爱面子也不能这么说瞎话吧。”
“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陆砚无语颔首,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在昨晚的一个小时内,他打了12通电话,发了5条短信,没有一个回信,他倒想问问于景,这是什么工作态度。
于景脸色一变,接过陆砚的手机查看,他确确实实给一个号码打过电话,也发了申请查看现场的短信。
“陆法医,你的眼镜度数低了可以再去配。”于景说着,将手机还给陆砚,“你输错号码了,我是0730,不是0130。”
陆砚不相信地从口袋里拿出局长给他的电话号码,他看着怎么都像1。
孙局长凑近来看,纠正道:“这上面的横看着是短了点,但它确实存在,也确实是7。”
见陆砚陷入了沉默,于景伸手轻擦了擦自己的鼻尖,“虽然你联系错人了,但确实有和我报备的意思,我刚才话说的是重了点,要不咱俩抵消?”
“抵消?”陆砚冷笑,“即使这些来电和短信于队都没有收到,我昨天明明要和你解释,你为什么不听?这就是于队所说的纪律吗?”
陆砚没有提及他俩打架的事,毕竟他还是有分寸的,江龙市警局的局长和刑侦支队的队长都在这里,他要是提起于景昨晚和自己打起来的事,于景绝对要受到处罚。
但在场的人又不是瞎子,于景回来以后身上突然出现这么多伤,凑巧陆法医身上也有伤痕,加上他们一上来就这么不对付,他们很难猜不到啊!
孙局暗示李队赶紧平息现在的混乱,李队默默头疼,随即打圆场道:“其实这件事也怪我,是我没有管好于景,一会就让他写检讨书去,陆法医你消消气。”
“李队!”于景甩开李沛拦着自己的手,“道歉我也道了,但我不承认自己错了。”
“于景!”李沛警告道。
于景往前一步,站在陆砚面前,“陆法医,你扪心自问,在没有收到报备信息之前,突然有个人,带着相机来到现场,我能不多想吗?你联系我没得到回应,你可以再问问局长,或者是警队的其他人,至少通过他们知会我一声,而不是明知道我没有同意,还直接来到现场。”
陆砚语塞,这件事他确实没有考虑周到,但还是不肯服输,“我到达现场后,可以和看守的警员配合,由他们负责鉴定我的物证,这同样符合规则。”
“陆法医是准备加入江龙市重案组的,没必要再把之前单位的习惯带到我这儿来。既然加入我的队伍,就要服从我的规则,进入现场前,必须和本案负责人报备!”于景占着身高优势,将陆砚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他沉声提醒道,“之前你是法医科科长,别人会尊敬你、让着你。但你在江龙市,在我这里,什么都不是。”
李沛赶紧把人拽回来,“于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们是叫陆法医过来帮忙的,你这么说话合适吗?”
于景紧皱着眉,这里是重案组,从来不是官僚主义的地方,陆砚要是这点话都听不进去,确实没必要和他一起共事了。
“奇怪,怎么打电话不接?”宋屿正纳闷,他给于景打了两通电话,全都被挂了,难道于景有事儿?
他就是想来看看于景剪完头成什么样子,毕竟大多数人剪了头发,都会陷入一段无比丑陋的时期。作为好兄弟,他当然要第一时间来嘲笑。
站在警卫厅的警员适时提醒了一句,“宋少爷,又来送温暖啊!但你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楼上正吵架呢!于队估计在气头上,你凑上来,准要挨骂。”
宋屿一听就来劲了,提溜着早餐走到警卫厅边上,打听道:“这次犯事儿的是谁啊?不会又是周晓阳吧!这小伙子行啊,屡战屡败,还屡败屡战?”
“不是!”警员看了一眼楼上,低声道,“我们这儿来了个新法医,两人好像因为一点过节吵起来了,局长和队长都在劝架呢!宋少爷,我劝你还是别凑热闹了!”
“谁凑这热闹啊,我又不傻!”宋屿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眼,把各式各样的早餐往警卫厅一放,“我不想当靶子,一会上头吵够了,帮我送上去,记得给自己留一份啊。”
宋屿拍了拍警员的胳膊,赶紧开溜。
林向黎拦着陆砚,好心劝说道:“差不多行了,人家都道歉了,我们确实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都换位思考一下吧!”
“就是啊,老大!陆法医昨晚大晚上还回去现场查证,人家想法是好的,就是中间出了点误会,现在误会解除就好了嘛!查案要紧!”周晓阳拽着自家队长,队长揍人有多狠,他深有体会,这要是在局长和李队面前打起来,那还得了?
“他俩这是在争论对错吗?”一直不说话的方知书终于开口说话,他是鉴定中心调过来的痕检,负责配合重案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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