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景顺势看向陆砚指着的方向,撇了撇嘴,“大概是那尊观音太小了?”
人多的香堂里陈列的观音像有两人高,悲悯地看着世人,接纳着往来不绝的香客。而香堂的另一边,观音像藏在壁龛里,约莫三十厘米高,大抵就是一些迷信的人家里会放置的那种雕像,倒像是僧人自己用来参拜的。
或者这根本就是个寺庙用来卖观音像的陈列架?
见有个阿婆拎着篮子出来,于景立马凑上前,用土话瞬间拉近和阿婆之间的距离,“姆姆,听说这里求姻缘很灵,我带我朋友过来看看。大菩萨那边人太多了,想问问拜这个小的有没有得用?”
阿婆看了一眼壁龛,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可别拜那个,会出事的。”
陆砚也走来问道:“出事?会出人命吗?”
“呸呸呸!这是向佛的人能说的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听说那尊菩萨谁拜谁倒霉,有突然就离婚了的,也有莫名其妙滑胎的,反正就是不好,你们要拜就去大菩萨那边拜,很灵的!”阿婆说着,又看了小观音一眼,总觉得有些晦气,“也不知道灵延寺怎么想的,还不把这玩意儿撤掉。”
她说着,步履蹒跚,慢悠悠地离开了寺庙。
目送阿婆离开,陆砚看向于景,“你怎么看?”
于景沉思良久,似乎是在斟酌这件事,“我觉得有点奇怪。传出这么不好听的名声,参拜的人又这么少,明明是这么一笑尊佛像,挪开就完事了,为什么还要坚持摆着?”
两人在庙里四处闲逛,偷偷观察着寺庙,见到有人探究地看着他们,两人立即装作正在选纸钱,写心愿红条。
一个下午的时间,走了几波人了,也就一两个诵经的人还没走。他们把整个寺庙逛了好几圈,还是没找到线索。
“过来。”陆砚拽着于景藏到门后,探头看向香堂里一个举止怪异的女人,低声道,“那个女的好像一直在注意周围,我们低调一点。”
被摁在门板上的于景觉得后背被门栓硌得发疼,闷声道:“你觉得我俩现在这样,很低调吗?”
他错了,陆砚终究只是个法医,外勤侦查什么的,还是不行啊!
陆砚立即松开了于景的肩膀,示意他看向香堂中的黄衣女人。于景从门后探出头,只见那女人在确定没有人看着她之后,径直走向了无人参拜的小菩萨前,虔诚地叩拜,随后从包里掏出了一卷红纸,投进了功德箱。
两人多等了一会,就见一个人从寺庙后院走出来,他没有剃度,衣着打扮就是普通人,并不是出家人的禅衣。
那人走向黄衣女人,低声说了一句话后,黄衣女人就跟着他往寺庙后院走了。
旁边的香客虽然疑惑,但都没有多问,他们都是来这儿许愿的,没人愿意粘晦气的东西。
藏在门后的两人对视一眼,悄悄地跟了上去,他们放轻脚步,行动轻盈,悄无声息地跟在黄衣女人和带路的人身后,一直向寺庙深处走去。
香堂里,一名坐在蒲团上的男子突然起身,看了一眼通向寺庙后院的木门,从包里拿出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默默离开了灵延寺。
于景蹲在墙头,陆砚守在墙角,原是想跟着女人一起进后山的房间,但这个房间似乎是有一扇门,他们担心贸然惊动嫌疑人,会对刚进去的女人造成伤害,所以还是两人决定伺机而动。
李瑗死死抱着被红布盖着的玻璃瓶从房间里打开门,左右环顾周围没有人之后,才走出来。
她手里的瓶子看起来非常沉,令她脚步也跟着有些沉重。
突然一只手帮她托住了瓶底,给了她喘口气的机会,但她抬头一看,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看起来好像就是冲着她怀里的东西来的。
李瑗想要抢回玻璃瓶,但她根本不是面前男人的对手,转头就要喊房间里的人来帮忙。
但她转头看去,房门已经被另一个陌生男子打开,她清楚的看见,那个男人手上……有枪。
李瑗害怕地跌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两人,“你……你们是谁?”
于景一手拿着手电,托着握|枪的另一只手,检查了一遍屋里屋外,没有看到一个人影,而房间后方的窗户大开,看来刚才那个人早就从这里跑了。
他走出房间,对黄衣女人旁边的陆砚摇了摇头。他缓步走来,揭开陆砚手里盖着瓶子的红布。
在暮光的映照下,玻璃瓶身透着点点光泽,包裹住瓶中世界。
一个还连着脐带的孩子漂浮在浑浊的液体中,手指紧握,四肢蜷缩,表情不见一丝痛苦,但见者却似乎听到了悲哭。
从妈妈的子|宫到这小小的瓶中,它好似从来没有来过这个人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许愿》:
于景:陆法医到底许了什么愿望?
陆砚:我说了,我不信这个。
于景:我信我的眼睛,看的真真的。别信什么“说出来就实现不了”这种话,你要是告诉你景哥我,说不定能帮你实现?
陆砚:好啊!你过来,我悄悄告诉你。
于景(附耳听):……
陆砚(一个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于景鼻梁上):滚!
(观音像下)
陆砚:我不信有神明,但如果真的有,能不能……保佑那个人一生平安,无忧无愁,保佑……这个就不用保佑了,我一定会找到真相,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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