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转眼间都把矛头放在方羽身上了。
    吴院长咳嗽了下，有些尴尬地道：
    “各位，这位方医生，是华大医院的中医科主任。”
    全场哗然。
    不会吧？
    “没搞错吧？怎么说华大医院也算是江州排名前三的医院，连一个黄毛小子都能当中医科主任，这是把医生这份职业当儿戏吗？”
    “瞎胡闹！”
    “老吴，我一直觉得你很有职业操守，也是一个有医术名望品德的人，我敬重你……可是你也太乱来了，怎么能让一个年轻人当主任？你们医院的李老在中医科也算是医术了得吧？怎么轮也轮到这小子！”
    这话说的吴院长更尴尬了，脸色通红。
    当初，方羽要这个位置的时候，他也是犹豫了很久，就是因为他年轻，这年头年龄是资历的代表，不然没办法服众。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吴存忠扫了大家一眼，说道：
    “虽然方医生很年轻，但是我相信他的医术，他的针灸之法，在中医科里绝对是顶尖级的。单凭这医术，足以胜任主任这个职位。”
    众人一怔。
    “别开玩笑了，你说针灸他是顶尖级的。那孙神医算什么？他今天也会来……我们有了孙神医，还要他干什么？”
    这话一出，吴存忠哑口无言。
    感受着大家异样的眼光，方羽不禁鄙夷地笑了下。
    “这不是开会吗？难道我提个建议都不予许？”方羽说道，“退一万步说，就算我说的错的，这不是有你们吗？”
    “——”
    嘿，这小子，忒不要脸！
    众人看着他。
    这时，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也就是在公交牌见过的医生，忽然站了起来——
    “各位，方医生的医术，我亲眼看到过，的确很神奇。既然是开会，就要集思广益，我们就先听听方医生的看法。”
    见有人为方羽说话，其他医生的脸色拉了下来。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名堂……”
    ……
    方羽的目光扫了一圈，笑眯眯道：
    “资料我已经看了……凡事染病的患者，均出现了高烧不断，腹泻呕吐。那些死掉的患者，也都出现了心力衰竭，器官衰退的现象。综合这些现象表明，这极有可能是变异禽流感，注意，是变异！”
    “这种现象，前几天我没事，翻看资料，看到过一种疾病，和它非常相似……各位都是医术界的顶尖医生，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这一反问，众人露出疑惑之色。
    “你是说——”孟劳惊讶道。
    “不错，我说的就是13年爆发过的h7n9禽流感！”
    ……
    提到这个名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紧跟着脸色微变，变得有些慌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病症。
    一不小心就会被感染，送上性命。
    很多传染病，前期病因不明，连疫苗都来不及研发，更别提治疗了。
    听完方羽的话，大家议论纷纷，又重新拿起面前的资料，细细看了起来。
    片刻过后。
    “的确和当年的新型禽流感有些相似，不过，就算是变异禽流感，你一个中医能干什么？”现场的一名医生反问道。
    “我中医治不了，你西医可以？”方羽反驳。
    “你……这不是抬杠嘛！”那人甩手气呼呼道。
    这时——
    吴存忠院长看着方羽，说道：
    “你有办法治疗？”
    方羽淡然地看了众人一眼，说道：“没有。”
    众人哄堂大笑。
    “我还以为什么呢，胡扯了半天，也是没办法治疗。小伙子，凡事别这么出挑，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很舒服吗？”
    “哈哈，毕竟年少轻狂，大家别往心里去。”
    闻言，方羽轻哼了一声，背负双手道：
    “我虽然没办法治疗，但是只要让我现场诊断一下，遏制住疫情，还是大有可能的！”
    哗！
    整个会议室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用不屑的目光看着方羽，吹吧，牛皮吹破了，谁也拯救不了你。
    但是，吴院长还是说道：“你说真的？”
    “你看我像是说假话吗？”
    吴存忠一愣。
    在场的其他医生不了解方羽的医术，怀疑他的医术算是正常，但是他作为院长，曾亲眼目睹方羽救治过几个棘手的病例。
    这种医术，在江州都没有几个人能做到。
    “好，那在场的医生都听从你的安排。”吴院长说道。
    闻言，其他医生不乐意了。
    “吴院长，你没搞错吧？让我们听从他的安排？他一个年轻后生，医术没见好到哪去，牛吹的挺大。你说的这事，我第一不服！”
    “我赞同钱老的看法，中医在治疗禽流感上本来就不行，这么瞎掺和，老吴你按的是什么心？”
    “就是，到时候治疗好了禽流感，所有的功劳全让他一个人得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反对！”
    “我也反对！”
    ……
    看到大家反应这么激烈，吴院长也是没想到，露出尴尬之色，看着方羽。
    方羽并没有觉得什么，反而很平静地看着大家。
    ……
    “我觉得，起码要推举一个医术高明，德高望重的人来当领头羊！”
    “对，不然根本没办法服众！”
    “在场的哪一位前辈不比这小子有名望，老吴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
    话说到这儿，方羽提高了声音，说道：
    “我想你们可能没理解我的意思。”
    嗯？
    大家看着方羽，连吴院长也看了过来。
    “我一人就能治好这病……带这么多废物，反而碍手碍脚！”方羽淡淡道。
    全场哗然。
    “小子，你说谁是废物呢？”
    “太放肆了！你把这当什么地方了？”
    “年少轻狂！无知无畏！”
    ……
    恰在此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走进来一位年轻的医生，低声道：“吴院长，燕京的孙神医到了。”
    听到这个消息，轰乱的现场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吴院长也借机说道：“好了，大家安静安静，孙神医前辈已经到了，我去接他！”
    “孙神医？大名鼎鼎的孙神医？太好了，我也去接！”
    “我也去！”
    医生们纷纷跟上吴院长，朝着楼下浩浩荡荡走去。
    ……
    方羽白了他们一眼，走到门口，斜靠着墙，嘀咕道：“不就是一个孙青嘛，大惊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