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单掌伸出。
    那块碎片竟奇妙地悬浮在他的手掌上，散发着夺目的光彩，熠熠生辉。
    白若凌惊奇不已……
    以她的认知和见解，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刚想要问，方羽开口打断了她——
    “白若凌，你成为天榜杀手，大都是因为这块碎片，碎片中蕴含着一股内元灵气，对于武者来说，有这莫大的好处……我原本是打算从你身上收回能量。但现在看来……离开那股能量，你无法生存。所以，能量就留在你身上了。”
    白若凌心中一动。
    清澈的眼神之中，闪过丝丝疑惑。
    “这碎片，真的是你的？”
    “还能有假？至于原因，我就不跟你解释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方羽大手一抓，碎片被他抓在了手心里。
    “能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白若凌满脸期待地问道。
    “真实身份？”
    方羽表情平静，缓缓从身上掏出巨头令，扔给白若凌。
    白若凌一把接住巨头令，待她看清楚的时候，脸色微变，一双清澈的眼睛，不由瞪大——
    “参见巨头！白若凌不知道您是巨头大人，还请恕罪！”
    说着，白若凌单膝下跪。
    态度恭恭敬敬，拱起双手，目光低垂。
    方羽淡淡道：“起来说话。”
    “是！”
    “今时不同往日，暗网由我来做巨头，就不用遵守那些繁文缛节了……现代社会，哪还有动不动就下跪的道理？”方羽说道。
    “是。”
    白若凌这次忽然变得有些拘谨了。
    整个人，都比刚才紧张得多。
    “暗网的杀手组织，是由暗夜巨头唐炎私下创建。雷霆巨头雷昊从中包庇，我已经将二人就地正法，从今往后，暗网之中，没有其他私建组织……你，自由了！”
    这一句，你自由了。
    让白若凌心中莫名一空。
    空落落的感觉，很让人不好受。
    转念回想，那样的组织，也不是自己的最终去处，又何必念念不忘？
    她鼓起勇气，双目迎上方羽的目光，银牙一咬，说道：“我，我……我能，这辈子跟着你吗？”
    “……”
    方羽不由一怔，说道，“白若凌，很多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等在过两年，你就会知道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到时你自会明白。下周，你去叶氏集团上班吧。”
    说完。
    方羽拿着记忆碎片，朝着街道的对面走去。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白若凌不知说什么，回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转身离去。
    她知道，这种特殊人物，会有暗网中人处置。
    ……
    方羽离开繁华的街道后，便通知了暗网成员，前来处理这件事。
    武者的事，也只能暗网来处理。
    如今方羽在暗网的地位，早已盖过了光明巨头。只不过，他很少参与日常任务。
    另外，战力榜第一的名头，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于是，他又令人主动踢榜，自己认输……名次不断下降，早就不知所踪了。
    时间一久。
    铁拳头，便被人渐渐淡忘。
    只有暗网的老成员才知道……铁拳头，才是暗网中的南波万。
    ……
    方羽并没有返回叶家，而是直接来到了一家宾馆。
    他需要尽快将碎片中剩余的能量和记忆，汲取回来。
    以免身上的碎片受到影响。
    房间中。
    方羽盘腿而下。
    取出随身写到的主碎片，和刚刚获得的碎片。
    “能量要不要已经无所谓了……最关键的是那些战技，经验，以及知识……”
    他知道，记忆碎片里所蕴含的能量，能够帮助自己提升一部分实力。但眼下他有了神龙决，那部分能量对自己来说就显得鸡肋了。而且，白若凌很需要那部分能量。
    “曾经属于我的战技，我要全部拿回来！”
    方羽目光执着，“只是……要怎么样才能不被记忆中的情绪和性格影响呢？”
    他不太喜欢碎片里，前世龙帝的那种极端式的杀戮。
    龙帝也是因此，无形中得罪了太多的人。
    否则……当年以五大神殿的力量，又怎么可能轻易陨落。
    看着眼前的两块碎片，方羽心生感慨。
    那些曾经宝贵的东西，属于他的，他不会放弃……但那些不好的，自然要摒弃。
    “对了，法阵……隔绝法阵！”
    在隔绝法阵之中，有一种法阵，是保护心神的。
    这种法阵刻画起来不难，释放也轻松……因为很多时候用不上，所以容易被遗忘。
    据说，只有一些大能，在练就道心，祛除心魔的时候才会用到。
    想到这儿，方羽不由微微一笑，开始刻画法阵。
    不多时。
    隔绝法阵刻画完成。
    紧跟着，方羽坐在了法阵之中，轻轻抬手。
    碎片悬浮了起来。
    在悬浮的刹那，碎片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在那光芒之中，无数道场景，扑面袭来。
    有了之前的两次经验，方羽对这些画面的突然出现，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当初那么紧张了。
    画面中，他似乎看到了在山上练习身法的年轻人，来回窜跳，闪躲，速度如风如影。
    步法。
    拳法。
    掌法。
    全都是那个年轻人在孜孜不倦地练习着。
    每一招，每一式……方羽都感同身受，就像是自己曾经练习过的那样。
    倏地——
    他感觉到丝丝凉意袭来。
    鲜血，黑暗，杀戮……
    场面混乱，撕心裂肺。
    当这些画面将要飞入方羽的脑海之中的时候，隔绝法阵忽然亮了起来，将那些画面挡在了外面。
    方羽不由一惊。
    “看来，这些都是负面情绪了……”
    隔绝法阵虽然挡住了那些画面，但不代表方羽不能获取这部分记忆。进入脑海之中的那部分，他能感同身受，形成自己的。
    挡在外面的，他就当成电影看一遍，仅此而已。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所有的画面，该获取的，全部都被方羽获取到了。
    紧跟着。
    方羽感觉到浑身的至阳之气，躁动了起来。
    “看来，即便是没有能量，这些曾经的记忆，也会唤起体内的至阳之气！”
    “但是……这次没有冰床，没有寒潭……怎么压制住这至阳之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