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幻觉吗？
    这怎么可能？！
    方羽虽然修为深厚，天赋极高，但是要收一个至圣人当徒弟，这未免有些骇人听闻了些。
    小雨刚才还震惊于莫花间的突破，现在又被莫花间的举动，给吓了一跳。
    连忙来到莫花间的身前，探了探她的额头说道：“小姐，你没发烧吧？你是不是糊涂了？”
    莫花间将她的手拿开。
    目不转睛地看着方羽。
    脸色平静，语气不容置疑，重申道：
    “莫花间见过先生……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老师。”
    方羽曾经说过，道心即是圣心。
    一个人能否在修行的路上，不断取得进步，心境，和意志，缺一不可。
    其次才是领悟力。
    莫花间之所以能突破，就是因为，她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
    即便她是至圣人，拜一个道圣境界的师傅，也没什么不可。
    小雨的反对，更让莫花间确信了方羽所说过的那句话——小雨，终其一生都很难突破！
    她将永远是一位空圣境界的修行者。
    单心境一样，足以拖了后腿。
    莫花间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很清楚今天的突破，是完全因为方羽的指导。否则……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突破。
    五万年的时间，莫花间走了过来，她很清楚这段时间内，所吃过的苦，所受过的累，所遭受的种种。
    也许再来一万年，两万年，五万年，都未必能突破。
    方羽，便是在这无尽黑夜里，看不到尽头的修行道路上，给她指明了方向，点亮了灯塔。
    ……
    大殿中，一片安静。
    没人敢说话。
    收一名至圣人当徒弟，这是何其的荣耀。
    所有的修行者连大气都不敢出。
    小雨在阻止了一次之后，便知道……小姐已经想清楚了。
    她不在阻止，而是静静后退一步。
    “莫姑娘，当日跟你立下这个赌约，只是为了证明自己而已，你不用为此压低身段。让别人看到了，多不好……权当是一句笑话，不要放在心上。”方羽笑着说道。
    然而。
    莫花间始终躬身作揖，姿势没有改变，淡淡道：“莫花间却是认真的。”
    “不好吧……因赌约而成的师徒，并非诚心，这样对你的修行也没什么好处。”方羽坦诚道。
    “不。”
    莫花间缓缓站直了身子，目光直视方羽说道，“即便没有那场赌约，我也会拜先生为师……难道……方先生嫌弃？”
    “不不不……我怎么能嫌弃你呢？”方羽连连摆手。
    众人听着他们的对话，皆是一脸无语。
    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怕是早就成了。
    方羽居然还拒绝。
    有这么一个超级徒弟，说出去都很拉风。
    “也罢……端茶！”方羽挥手道。
    端茶？
    小雨和莫花间又是一愣。
    似乎是看出了她们有所疑惑。
    一旁的徐昭佩，满不在乎地道：“在东方，要拜师的话，是要端茶递水，三跪九叩的！不过，后来免除了三跪九叩，但是这端茶递水可是一点都少不了的！”
    闻言。
    小雨直接炸毛了，不服地道：“嘿，你怎么能这样，我家小姐都说了拜你为师，这这样的好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早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你倒好，居然还敢让我家小姐下跪！有没有搞错？”
    莫花间微微皱眉，抬手打断了小雨的话，回头严肃地道：“小雨……你之前三番两次让老师难堪！现在，我要求你向老师道歉！”
    “啊！”
    “道歉。”
    “小姐！你怎么了？”
    “小雨，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莫花间目光一沉。
    这一次，
    小雨彻底懵了。
    目光落在方羽身上。
    方羽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毕竟这是她们的家事。
    小雨一点都没想到莫花间对此时如此认真……
    看着莫花间严肃的表情，小雨最终还是说道：“对不起……“
    莫花间点点头。
    这时，茶也送了过来。
    莫花间恭恭敬敬，端起茶水，来到方羽面前……
    虽然有些迟疑，但按照东方人的习俗，拜师即便不磕头，也是要下跪的。
    想了下，莫花间单膝下跪，双手奉茶。
    这是她所能做到的最大退让了。
    在花间域之中，她的地位同样尊崇，就连父母，都没有让她这么下跪过。
    入乡随俗，方羽也帮了她大忙，所以，各退一步。
    方羽也知道，这花间域来的人，想要一下子接受东方的这种繁文缛节，怕是不可能，于是点头道：“好！”
    喝了茶，扶起莫花间，说道：“从今往后，莫花间便是我的学生。”
    “恭喜殿下！”
    “恭喜羽哥！”
    “恭喜方先生！”
    整个大殿之中，响起恭喜声。
    能够一个至圣境界的修行高手充当天都山的靠山，这是一件喜事。
    莫花间露出淡笑，拱手道：“那学生就不打扰老师了……小雨，我们走！”
    “哦。”
    莫花间不喜欢人多的环境，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这样。
    两人离去之后。
    大殿中才嘘唏不已。
    ……
    莫花间和小雨来到了走廊处。
    “小雨……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吗？”
    小雨跺脚道：“不知道……你说我以前为难他，可以理解，我以前的确错了，不敢用语言讽刺他！但是今天……小雨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拜他为老师，要是让花间域的长老们知道，那可怎么办？”
    “小雨……想要突破，保持心境，就不能在意这些！我问你，你想不想返回花间域？”
    “当然想。”
    “老师帮助我取得了突破，那便是我修行道路上的恩师……师傅帮助徒弟，是理所应当。况且……老师并不简单，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便会取得更高的成就！难道……这些还要我来教你吗？”莫花间道。
    小雨愣住。
    莫花间说道：“老师的境界虽然还只是道圣，但以他这种逆天的修炼速度……相信要不了多久，便可碎空而去！到那时候，各大域间来去自如，就算是去这浩瀚的星域也不在话下！”
    小雨如遭雷击。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差点忘记了，方羽是修炼天赋，是何等的变态！
    短短两年时间，达到这种程度，可谓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