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又一拳落到他的身上。
片刻后。
好几个臃肿恶臭的男人直接扑到他身上,用力量压住他,把对生活的不满全部发泄出来。
厉天阙有那么一瞬,以为自己是回到小时候,被一群佣人虐待。
他咬住牙,死死地忍着。
狗东西,等着他。
寂夜般的浑浊黑暗中,忽然有木刺直直地刺入他的指尖,贴着指甲盖狠狠刺进去。
他痛得瞳孔猛地紧缩,额上、脖子上的青筋全部暴跳起来,他某一个指甲盖被人用力掰着。
下一秒,指甲盖直接被掰折。
“……”
厉天阙死死咬住牙,咬得血腥味在嘴里流连,冷汗瞬间如雨下。
这样的暴打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主事人扔面包下来才停止,大家才当做无事发生,开始补充能量。
厉天阙蜷缩着身体倒在身后的木头上,右手用力握住自己左手的无名指,握到颤抖,黑暗中,鲜血淌了他满手……
狗东西。
狗东西。
老子这回可是为你吃尽苦头了。
他妈还敢说不爱他试试!
厉天阙咬着牙,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罢了,爱不爱的后说。
别死。
他就快回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十指连心的痛中,厉天阙迷迷糊糊睡过去,再睁开眼时,就看到一束光落下来。
温暖的光,一缕缕地落在他满是鲜血的手上。
他抬眸,就见头上的那块板被揭了,女孩安静地坐在上面,一袭月白长裙垂至膝处,两条腿轻轻晃动,纤细的手指剥着糖纸,将糖推入樱唇间……
她低眸看向他,眼睛弯起,“厉天阙,糖很甜。”
是吗?
有那么甜么?
厉天阙靠在木头上朝她伸出手,指尖的锐痛让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眼前哪里有什么光,分明是一片黑暗,楚眠更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呼吸一顿,抬手按向自己的头。
是幻觉。
他怎么会突然开始有幻觉……
厉天阙伸手敲了敲头,一定是被打出来的幻觉,一定是他连续20多个小时不睡,这船颠了这么久又没吃进东西才会这样。
对,一定是这样。
和疯子血无关。
吃东西,得吃东西。
厉天阙在旁边摸了摸,摸到一片残缺的面包,是大家争抢时掉落在他身边的。
厉天阙伸手捡起来,将面包放到嘴边,一股浓浓的馊味立刻涌进鼻子,让他差点吐出来……
“……”
厉天阙闭上眼,咬了咬牙,一发狠便将面包往嘴里塞,嚼都没嚼直接吞咽下去。
反胃感一直冲向喉咙,他拼了命地往下压。
黑暗中,他一双眼幽暗得宛如黄泉世界,鬼魅游走、腐烂丛生,但也开得出最美的曼珠沙华。
……
楚眠被关进江南堂的第三天,唐瑾辰已然有些撑不住了。
国内的声音越来越沸腾,跟住在总统府似的一帮老家族和财阀,恨不得联合起来把他给吞了。
反而在江南堂,唐瑾辰还能感觉到一丝安静。
下属端着药站到一旁,这一回玻璃瓶里装的是五颗药,今天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楚眠被铁索锁在那里,脸色白得胜过身上的衣服,三天未曾洗漱的她浑身都是粘腻感,一头长发有些凌乱地松散下来,双目红而无神,黯淡无光。
连着两日受尽非人的折磨,她还能挺着已经够奇迹了。
长毛小狗在她脚边绕来绕去,似乎感觉到主人的难受,乖巧地一直用舌头舔她的裤脚,想给予安慰。
“你何苦还撑着?”
唐瑾辰坐在椅子上,转着腕上的表,说完叹了一口气。
都不知道为她叹的,还是为自己叹的。
“……”
楚眠没有说话。
她是真的累了、乏了,也痛到极致。
连闭眼睡觉都成为一种奢侈的时候,人的精神力也就耗到了终点。
江南堂的确很擅长折磨人,她现在的确就想死,想解脱这一切,但她没忘记,她身后是贫民窟的未来。
“楚眠,你恨我么?”
唐瑾辰问她,目光深远。
他知道她不是罪大恶极,可还是用了这样的手段去折磨她。
闻言,楚眠缓缓抬起头看向他,嘴唇干涩,凝着两颗血珠,她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道,“我若化成厉鬼,自有我寻仇的地方,你,可能顺便。”
“……”
这就过分了。
不说恨,也不说不恨,还寻仇寻到他这是个顺便?
唐瑾辰听得不太是滋味,良久,他拍拍腿上不存在的尘埃站起来,推了推眼镜,“要不要先吃点什么,一会要吃药。”
“糖。”
楚眠也不和他客气。
孟墅带来了一罐子糖,是厉天阙要他带的。
“给她糖。”
唐瑾辰看一眼下属,然后转身便走,一步步走出囚室,伸手拢了拢身上的西装。
江南堂的气温要比外面低上许多。
走出长长的过廊,穿着燕尾服的管家很快迎上来,跟在他身后,担忧地问道,“总统,还没交待?”
再不交待,这外面就疯了。
“不能等了,楚眠拒不认罪,那就只能给她加些罪堵悠悠众口,私见贫民窟逃犯、割喉案等,能加在她身上的罪都加在她身上,好让财阀和公众们自行明白贫民窟秘密只是她一时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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