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安保是她一手设计,他就这样进来她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
厉天阙呼吸加重,喑哑地道,“安保不错,不过想拦住我还是难了点。”
“那你怎么不叫我?”
楚眠问着,声调有些走板,似低吟一般,听得她自己一惊。
闻言,厉天阙故意咬了下她软嫩的下巴,道,“来盯着你,十点半洗澡睡觉?现在几点?”
他的唇越发灼烫起来,游走在她的细颈之上。
“……”
楚眠有些难以招架他的热情,几乎站不住,按在他肩的双手改为环住他的脖子,没有回答。
“没话说了?知道会被我训,所以主动勾引我?”
厉天阙道。
他躲在门后,都等着她进来好好斥她一顿,结果人进来就朝浴室走去,把他勾得口干舌燥。
“……”
楚眠还是不说话,任由他吻着。
厉天阙张唇,狠狠吮着她颈上的血管,低哑的嗓音含着气喘,“怎么发现我的?”
他自以为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
听到这话,楚眠忍不住笑了笑,似挑衅一般轻声道,“谢傲然送我的抱枕我放床上了,现在不见了。”
其实是她多年积累下来的一种直觉,在开门的一瞬,她就感觉到被外人闯入的不适感,在看到床上抱枕不见的时候又安下心来。
果然,听到这话,厉天阙直接咬她的血管,手在她腰间掐了一把。
“还敢放床上?狗东西,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厉天阙是真怒了,咬牙切齿地低吼出来,推着她就朝一旁的大床走去,吻着她的颈就要低下身来,脸上忽然多一抹温热的湿滑。
血腥味极淡。
厉天阙身体一僵,一手搂着她,一手摸向自己的脸,放下时,他的指尖沾着一点鲜血。
他眼中的欲望瞬间荡然无存。
“……”
楚眠也僵住,抬眸看向自己的手,怎么血又渗出来了,还蹭到他的脸上,尴尬。
厉天阙拿下她的手,拉起袖子,就看到纱布上的血迹,脸色立刻沉下来,抬眸阴沉地看向她,带着审问的味道。
楚眠干笑一声,“你也知道,手经常会动,也就这个伤口老是好好坏坏,不过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厉天阙冷冷地看着她,道,“替你洗澡,走。”
“我现在可以自己……”
楚眠还没说完就收到厉天阙杀人般的目光,只好沉默。
好吧,是她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两人走进浴室,楚眠正要去脱衬衫,厉天阙站在她的身后,手指勾住她的衣领往下一扯,露出大半的背。
她很瘦,肩骨的轮廓明显,背看着实在不大,可就这么不大的背上有着几道错落的伤痕,新旧不一,最新的伤痕在肩骨上方,长出的新肉呈粉肉,没有旁边肌肤的光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长到融合的程度。
“做什么?”
楚眠有些奇怪,刚问出口,一抹灼烫的触感落在她的肩骨之上。
她怔住,他在吻她的伤痕。
他吻得极轻,像是怕弄疼她一样,她站得笔直,只是一个吻,她却有了被捧在手掌心上的感觉。
厉天阙吻过她的伤痕,从后将她抱住,他的双手握着她的双腕,紧紧抱住,低头贴在她的耳旁,呼吸极沉,“你什么时候才能不受伤?”
“……”
他的声音不是质问,更不是责难,很低,更像是一种无奈。
楚眠听着,低声道,“我会努力让自己不再受伤。”
“好。”厉天阙阖上眼,紧紧贴着她的侧脸,低沉地道,“要是你努力不了,就直接来捅我,别折腾自己了。”
无可奈何到极致。
“……”
楚眠听得心头一颤,很想争辩说这伤又不是她自己愿意的,怎么叫折腾自己,可听着他这难受的口吻,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再次保证会照顾好自己。
“真想把你养在我的笼子里。”
这样他可以一天到晚盯着她,看她吃看她穿,不让她有一点危险的可能。
可他不能这么做,这样只会招来她的反弹。
厉天阙抱了她很久,才去拿花洒,调至适宜的水温替她冲澡。
从浴室出来,楚眠坐在床边,厉天阙半跪在她面前,替她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伤口绷开得不严重,只绷了一点点的小口子。
药水涂上时,楚眠微微蹙眉,她低眸看着厉天阙没什么表情的脸,道,“天宫快整合好了。”
“哦。”
厉天阙现在只关心她的伤口。
“你不想知道我的嫁妆具体值多少吗?”楚眠笑着问道。
闻言,他替她涂药的手一顿,抬眸睨她一眼,没有像前两次一样,听到这话嘴角就翘到天上,而是沉沉地看着她,眸中压着万种情绪,道,“你活着、没有伤地嫁给我就行了。”
“……”
楚眠有些歉意地注视着他,长睫动了动,好久才道,“我会的,厉天阙。”
“你给我开的最好不要是张空头支票。”
厉天阙盯着她一字一字道。
“当然不会。”楚眠看着他道,“我一个人都能活到现在,以后有你,我只会活得更好。”
这话大概说进了厉天阙的心里,他的脸色微缓,拿起纱布覆上她的伤口,用医用胶布固定好,“再乱动这条胳膊,我就给你按骨折处理,直接固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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