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来,低眸看着熟睡中的厉小懒。
小家伙换了一件纯白的绵软睡衣,柔软的短发有些微的凌乱,长长的睫毛落下浅浅的阴影,小嘴巴抿着呼吸均匀,两只小手搭在脑袋后面睡得很是放肆潇洒。
还记得决定离开边境的前一日,她陪着厉小懒玩了整整一天,最后告诉他,自己决定去闯事业,要过一段长长的时间才能来接他。
当时,她不知道怎么向小孩子解释自己做的事情,也怕说了去找爹地会让他们一同去。
她当时做好了厉小懒哭闹的准备。
可是小家伙坐在软绵绵的小矮榻上,跷着腿咬着棒棒糖,十分无所谓地冲她摆摆小手,“去吧去吧。”
“我还以为你会哭呢。”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小家伙咬了咬糖,没咬碎,咂巴着小嘴巴道,“哭什么,我现在留你,不让你走,你将来反过来要怪我的。”
这用词……
她总怀疑他是不是经常在荷妈身边假睡,然后偷偷看荷妈看的一些婆婆妈妈剧,因为这台词透着一股浓浓的长辈即视感。
儿子这么乖巧,楚眠开心,也心酸。
她把他抱在怀里,抱了很久,直到肩上沾到湿意。
她将他放开,才发现小家伙红了眼睛,见她看过来,厉小懒拼命揉眼睛,揉着揉着,他茫然地问她,“妈咪,你还会回来吗?你还要我吗?”
其实,他很怕她丢了他。
她怎么可能会不要他。
他是她这三年里唯一的快乐。
楚眠回忆着,低下身来在厉小懒嫩嫩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楚眠在床边守了很久,对这张小脸怎么都看不腻。
蓦地,她余光中发觉什么。
楚眠转过头,就见厉天阙斜靠在门口,眸子深沉地注视着她。
几秒后,他抬起腿走进来,站到她的身后,低头看了一眼睡相狂野的小家伙,手搭到她的肩膀上,“回房间。”
“我想陪陪他……”
她道。
今天来了帝都,匆匆一见就到现在,厉小懒肯定难过。
“等醒了陪也不迟,走。”
厉天阙俯下身,握住她的手将她从床边拉起来。
楚眠想了想,没有拒绝,跟着他离开。
荷妈站在一旁恭敬地低头。
走在走廊上,楚眠踮起脚扯了扯厉天阙衣领,看一眼上面重新绑好的绷带,道,“沈医生没说要动手术?”
“这么想我动手术?”
厉天阙笑着睨她。
“我想,你躺医院几天,我能清静几天。”楚眠直接地道。
闻言,厉天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低眸看她,“这火气还没过去呢?”
“……”
她刚刚经历泼天的尴尬,能这么容易过去么?
楚眠没有挣开他,只没什么好气地道,“厉天阙,接下来你哪也不准去,就在家里好好养伤。对了,药他做出来了吗?他之前说这两天就能出来。”
厉天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镂空的金属球,不大的一个,雕纹却精致至极。
他随意地抛了下,金属球在灯下隐隐泛光,格外好看。
他握在手里,单手打开金属球,里边放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有些浓郁的花香从里边弥散开来。
楚眠细细闻了闻,有些惊讶,没想到这树的花经过几道步骤压缩起来会这么香气四溢。
“这就是那颗药?”
楚眠接过来看,明明是纯白的颜色,却制作得晶莹剔透,像颗夜明珠似的。
果然和绝书上形容的丝毫不差。
“嗯。”
厉天阙低沉地应了下。
楚眠的眼中露出笑意,“就是这样的,看来没错,不过还要改一道,绝书的历史久,以前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药制成这样当香用,现在有技术,改成吸入喷雾更好。”
这样一颗小药丸当香吸入,消散在空气里浪费的比吸入的多。
药本来就少,还是改成吸入喷雾疗效更好。
反正第一颗样品已经出来了,证明他们没走错路。
这么想着,楚眠一回到房间,便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小玻璃瓶将金属球放置进去,密封好,“等天一亮就给沈医生送过去。”
早知道沈医生把这药都带来了,她刚刚还是应该在餐厅多呆一会,这样她确定是这药无误后,就把药带回去,可以直接进入喷雾的制作流程。
现在又要浪费几个小时。
厉天阙站在一旁看着她的动作,抬手捉住她的细腕,将她拉向大床,“过来。”
楚眠现在一看到大床就想到所有人我懂但我不说的眼神,便忙挣开自己的手,不满地看向他,“你还想乱来?”
他这肩骨是想永远废了不成?
厉天阙见她这防狼似的样子,气乐了,“阿眠,我是该气我在你眼里就这么禽兽,还是该开心你把我的体力想得太无敌了?”
在她眼里,他真是一点都不用歇的?
“……”
楚眠默。
下一秒,一管药膏被扔到床上。
她低眸看去,是针对扭伤的药,上面还黏着一张小票,看着上面的时间,楚眠有些怔住。
是半个小时前的。
她下意识地看向他,厉天阙一眼就看穿她所想,“不是让别人买的,我自己出去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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