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楚眠颌首。
这不像是少奶奶的处事风格啊,之前她不还和少爷讨论什么烟火气么?
“少奶奶,我能问下为什么吗?是接下来的时间日日有贵宾招待?”方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是。”
楚眠低头拿起筷子,淡淡然地道,“厉天阙向来喜好美食,总得让他在走之前把所有好吃的都吃过瘾了。”
“咳——”
厉天阙一口花胶汤卡在喉咙里,差点把他噎死。
他抬起头,转眸睨向楚眠,她什么意思?
楚眠镇定地看向他,“怎么了?”
“阿眠,你生气了?”
厉天阙看她。
她平时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没有,时间宝贵,我现在生气是浪费你余下的每一分每一秒。”
楚眠的目光沉静如水,温柔地注视着他道,“我想过了,既然你已经做好决定,我尊重你,我们要合理地安排接下来的时间。”
“……”
厉天阙盯着她,如遭雷劈。
他这是都听到了什么?
“而且这事也不用瞒,提前告知大家更好,小懒还小,不懂就算了,但像方管家他们还是有必要知晓的。”
楚眠注视着他的灰眸说道,“你也知道庄园上下对你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让大家知道你要走了,我相信他们会对你好很多,更加恭敬周到,这样你也能过得更舒适些。”
毕竟,人就要没了,大家自然会宽容。
“……”
方管家站在那里已经被雷劈焦了。
他耳朵是聋了吗,少奶奶在说什么?谁……谁要走了?
“妈咪,爹地要去哪里啊?”
厉小懒喝着汤,抬头不解地看向楚眠。
楚眠看向自己可爱的儿子,“爹地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在他走之前,你好好陪陪他,好么?”
“好啊。”
厉小懒点头。
“……”
厉天阙瞪着楚眠一脸认真的模样,气到极致反而成了担忧,“阿眠,你没事吧?”
厉天阙想着,抬手去摸她的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烧。
那是被他刺激得失心疯了?
“有事的是你。”
楚眠笑着拉下他的手,却也不放开,而是将自己的手指埋入他的指间,十指相扣,似乎十分依恋,“你还有什么愿望?我一定竭力满足你。”
“……”
满足个屁啊!
厉天阙看着她温柔含笑的眼,又低眸看向两人缠在一起的手。
操,她这是真的在珍惜他们最后的时光了?
要不要接受得这么理所当然!
“想不出来?那先吃饭吧。”
楚眠松开他的手,微笑着轻声催促他。
“……”
厉天阙哪里还吃得下去,只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瞪穿。
楚眠低头吃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她又道,“对了,你现在这肩也没多少养的必要,不如让沈医生多打几针止痛,少受点罪。”
“……”
他现在是要原地升天了么,还多打几针止痛少受罪。
厉天阙已经彻底丧失说话的能力。
“你别这样看我,我是觉得我们都应该坦然地去面对这件事,才能让你不留遗憾地走。”
楚眠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我这两天要安排下庆功宴的事,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你就抓紧时间安排一下财团的事,找你的律师团做一下遗产公证,否则之后留下的隐患会比较多。”
“我还不用你来告诉我这些法律知识。”
厉天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也是。”楚眠笑笑,“好了,吃饭吧。”
“……”
厉天阙很饱,非常饱。
“多吃点。”
楚眠又往他碗里夹了些菜,见他坐在那里绷着张脸不动,她沉默两秒,朝他靠过去,附在他耳边小声地道,“之前是我不对,我错了,今晚我就让小懒跟荷妈睡,以后在卧室里,你想怎么玩我都陪你,你想玩到你人生的最后一刻,我也陪你。”
绝不拒绝。
一定让他开开心心地走。
“……”
厉天阙侧过脸看她,这话他听着怎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在施舍他?
……
晚上,楚眠果断将厉小懒送给荷妈带,自己提着医疗箱回到房间里。
房间的落地玻璃门开着,轻纱在夜风中轻扬,灯光洒出去,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外面的露台上,他指尖有猩红的光在黑夜中一明一灭。
楚眠站在房间里,看着厉天阙的身影。
浓郁的夜色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没。
她看着,眼眶酸涩,她抬起脸,仰头看向上方,敛下涌上来的涩意。
待恢复后,她用手推了推自己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厉天阙。”
厉天阙回过身来,眸子深沉地睨向她。
进来时,厉天阙已经将烟熄灭,视线落在她手中的医疗箱上,嗓音低沉,“拿这做什么?”
“我让沈医生送来的止痛针,操作很简单,我就能给你打。”楚眠笑盈盈地看向他,“要打么?”
“……”
厉天阙单手插在裤袋里,脸上失去表情。
下一秒,他上前一把从楚眠手中夺过医疗箱往旁边一扔,将她推坐到钢琴前,弯下腰来钳制住她的下巴,眸子狠狠地盯着她,“楚眠,你给我正常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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