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科的人也敢跑出来丢人现眼,真是外行指导内行,笑掉大牙。”
……
瓦丽塔不了解真言药剂。
但是她的精神已经在被蚕食着,崩坏着了。
似乎那天从黑暗神神殿回来之后,她的思维方式就变得越来越陌生,越来越极端。勉强的理智只能镇压一时,这种如芒在背的场面下,她的理智只能土崩瓦解。
德莱特,是她的哥哥啊!!是她的亲哥哥!!!
被海洛茵蒙在鼓里,这样对付自己的亲生妹妹,等他知道了真相后,会不会肠子都悔青了呢?
抱着这样的一丝期冀,她小心地抬头,看向青年的方向——
他正在专注地看着海洛茵头顶的发旋,仿佛在看的是皇帝下发的内阁文书一般投入。
瓦丽塔的心理防线坍塌。
她手一松,瓶子掉在了地上,摔成尖锐的碎片,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尖叫哭泣着,直到志愿者把她拖回了休息室。
十七年来,快乐富裕却空虚度日的瓦丽塔在这一天,终于确立下了她的人生目标。
无关身份,无关阶级,无关名誉和权力。
她要海洛茵,摔得粉身碎骨,这一生再也没有任何爬起来的可能性。
*
“解决了吗?”德莱特走过去问她。
“差不多吧。复赛大概率择日重新举行,协会成员也要大换血。这种事情,第二天就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严重一点的话,说不定药剂师大赛还会停办几届。”
德莱特带着她走出宣讲厅,走出研究院。
夜晚的风吹过,阮笙感觉到凉意,打了一个哆嗦。
“你饿吗?回家之前需不需要先去吃一点东西?”
阮笙确实饿。但是比起饥饿,更多支配她理智的感觉,是疲惫。
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在叫嚣着疲惫,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现在就钻进被窝埋头大睡,不管不顾地先睡上一整天。
“不饿。”
她回答。
青年带她上了马车,把车厢里自己备用的长袖大衣递给她。
“冷就自己披一下。”他说。
阮笙自觉地接过,套上袖子,穿在身前。大衣很大很长,阮笙坐下来,这件外套能垂到她的脚踝处。
暖和了一点。
这种季节,就算气温再怎么高,说到底也是一个寒气入侵的时节。稍不注意,就可能头疼脑热,顺便发个高烧。
马车车轮开始滚动,窗外圆圆的月亮随着颠簸一上一下,阮笙蜷缩着身体,靠在椅背上,听着风声昏昏欲睡。
“为什么?”
对面的青年却在这时突然开口。
阮笙困得迷迷糊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生气?”
德莱特看着她,眼睛像月色下静谧的大海。
“这种事情,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
“她拿走本应该属于你的角色,擅自在公爵府走动跟我和父亲搭话的时候,你都没有这么生气过。”
“我也很生气,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而已。”阮笙拢了拢大衣,调整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怒气总是会逐渐积累,直到最后才爆发的。”
她歪着头靠着车壁,垂下长长的睫毛,看起来安静得如同睡着了似的。
……不是这样的。
不知道为什么,德莱特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妹妹说的不是真话。
阮笙确实没有说真话。
不生气的真正理由,只是因为不在意而已。
她不在意音乐剧的选角,所以觉得无论出演什么都无所谓。她不在意公爵和德莱特,所以她不会因为瓦丽塔刻意而拙劣的演技发怒,她只会因为对方擅自进了她的房间注意到了白鸟而生气。
因为不在乎,所以不生气。
这次也是同样的,她在乎自己努力很久的成果,无法忍受成果被他人践踏,所以她采用了这样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
德莱特的直觉,真是可怕的准啊。
不知不觉真的睡了过去,就像是意识跌入了黑夜中,深陷泥沼,连五感都关闭了。
因为睡得太沉,所以她没有看到青年看她的眼神沉沉。
因为睡得太沉,所以她也不知道,青年摘下了黑色的皮质手套,用交叉错落着浅粉色疤痕的右手,把她垂在鼻尖随着呼吸起起落落的一缕头发,轻轻别到了耳后。
第52章 窥见
阮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半。
她揉着昏昏涨涨的脑袋爬起来, 发现自己在房间里的大床上,还换了一身干净的睡裙。
哈蒙敲门进来,把水杯放在她的床头, 告诉了她后续的事情。
这次药剂师大赛的复赛取消, 所有参赛选手保留资格, 比赛时间待定。药剂师协会绝大多数成员档案被呈上去审查, 目前为止, 已经揪出来三个蛀虫了。
“一个利用职位之便走|私违禁药材,牟取暴利;一个做假账,每年偷偷按下不少皇室的拨款。最后一个是个已婚的中年老男人, 他背着妻子,偷偷用权力和地位威胁新来的实习小姑娘做他的情人……”
阮笙擦了一把脸, 热气蒸得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舒服地呼吸,温热得让人逐渐清醒。
哈蒙为她梳着头发:“……真是让人恶心,每一届药剂师大赛的报名费还贵得离谱,协会却干出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小姐您这次的揭露,这种事还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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