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没想到。
她的准备,通通没有用了。
腹稿才说了个开头,她刚准备自信满满地与号称“刻薄”的前公女打一场有来有回的胜仗,对方就捻起裙摆,转身跑了。
像是蓄力一拳砸在了一团棉花上。
更离谱的是,宾客们显然对这个“假公女”更感兴趣。他们追了过去,虽然失败而归,但是这已经说明了天平倾斜的方向了。
而德莱特,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
她知道德莱特喜欢着海洛茵,从他不知道她不是他的亲妹妹时就开始喜欢。但是,她以为,最起码,在这样的时刻,
他不会冷着脸甩开她的手。
他竟然半点情面也没打算留给她。
瓦丽塔仓惶不安,她赶忙说:“哥哥,有骑士们在,海洛茵一定不会有事的……你就留在这里,好吗?这是我们第一次团聚的日子,哥哥,我们才是一家人……”
黑发青年露出了看虫子的表情,他说:“滚开,别妨碍我。”
军靴大步迈开,德莱特急迫地离开了熙攘的会场。
家人……
听着耳边陌生的议论,瓦丽塔脱力地撑着桌面,一瞬间有些力竭。
这就是,她努力了那么久,疯狂了那么久之后得到的东西吗?
公爵对她另有所图,态度怪异,德莱特则爱上了那个假公女,为此不惜恨上了自己的亲妹妹。
这就是她的家人吗?
她为了这种东西,到底付出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瓦丽塔想起自己把身世的消息告诉养父养母时他们震惊的神情,他们很快红了眼眶,流着泪还要强行微笑拥抱她,安慰她,摸着她的头发,给她收拾了几大箱的东西,还告诉她,在那边生活得不开心,不顺意,想回来住就回来住,房间永远为她留着……
他们甚至为了照顾她的情感,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过一句有关海洛茵的事。
她终于可以住进梦寐以求的公爵府。
只是洗漱就有七八个女仆伺候她。
她马上就要有自己的专属花圃,她要命人把那里曾经为海洛茵而种的玫瑰全部拔掉,种上向日葵的种子。
她要撕掉房间里所有的药剂学公式,把器材扔进杂物间,把这里变成了一个崭新的、只属于瓦丽塔的房间。
一切都在顺着她的心意来。
只是,直到最后,她才知道,为了这些,她到底付出了什么。
夜色已深,宾客散去,纷纷住进了庄园里主人为他们准备的房间中。
瓦丽塔坐在地面上,脸色苍白,神情无助。
卢修斯从她的面前走过。
她伸手牢牢地抓住了祂的裤腿。
“……你欺骗了我。”
“我可没有。”
高高在上的、藐视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没有笑音了。
“你利用了我,然后又把我当做弃子,一脚踢开。”
“是你自愿的,我们双方是公平交易,谁也没有逼迫谁。”
瓦丽塔痛苦地吼出声,不依不饶地扯住卢修斯的衣摆:“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一直撺掇我,一直教唆我,我怎么会、怎么会……”
她闭上眼睛,眼角沁出泪珠,咬紧牙齿,狠声道:“还给我,卢修斯,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卢修斯冰冷地、厌恶地把她一脚踢开。
“咔嚓”清脆一声。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海洛茵,不能以下犯上。平庸的人类,你要清楚触怒神明的代价。”
“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善良还给我,我反悔了,我要把我的善良拿回去……咳咳咳!!”
“滚开,”
神明那一刻真正动了怒,
“垃圾。”
*
左、左、右、右、左。
背路线图的时候,阮笙把每一处的住址的位置都清楚地记在了脑子里。不仅如此,每个住址她都布置了高阶防御卷轴,会阻拦除了她和哈蒙以外的所有人类。
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体能。
她狠狠一个趔趄,摔在了地上,狼狈地喘着气,抬头看着那些追赶上的斗篷们。
他们骑着马,慢慢地接近了她。
阮笙低头很久,在一个瞬间出其不意地露出袖箭,击中了一个斗篷人的心脏。
那人坠马,马匹受惊,对方有些慌乱,阮笙头发散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感觉关节火辣辣的痛。
破空声传来。
……咦?
脑海空白了一瞬。
阮笙在那一刻,瞪大眼睛,瞳孔收缩。
好像有什么东西穿过了她的胸口,疼痛蔓延的速度极快,很快盖过了她浑身其他任何部位的伤痛。
她喉头一甜,源源不断的液体从她的口中流出,滴滴答答淋到胸口和地面。
阮笙低头。
胸口那里,露出了一截羽箭。箭头气味不对劲,抹了有毒的药剂。
她浑身很快失去了力气,瘫软下来。
意识也在慢慢地涣散。
下起了大雨。
马蹄声靠近她,阮笙撑着力气,支开眼皮看那些披着斗篷的人,他们下了马,观察了一下她,然后和同伴说了些什么。
雨声越来越大,哗啦啦的,砸在阮笙背上,把她身下的血冲了好远。
她听得有些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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