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我也有错。”黎喃张口就来。
周父闻言,也被她勾动恻隐之心:“爸爸当年也不应该误会你……”
黎喃:“爸,我……”
“好了好了,父子俩要哭到什么时候去?”
柳月挤进来,笑着对黎喃说:“做了你最爱的菜,一路奔波累了吗?快去洗个手来吃饭。”
黎喃乖巧应下。
保姆陈姨笑着说:“先生太太,两位小先生,准备吃饭了。”
柳月和周章锋坐在主位,黎喃和周云居坐在两人的对面。
柳月夹了一根蟹腿放在黎喃碗里,温柔地说:“尝尝你最爱吃的蟹。”
黎喃:“谢谢柳姨。”
黎喃站起来,给柳月夹了一块清蒸鱼肉,给周云居夹了虾,给周章锋夹了一块小排。
“你们也多吃一点儿。”
周章锋欣慰地点点头:“懂事了。”
黎喃:“老话说得好,基层磨炼人。”
周章锋闻言哈哈大笑。
柳月和周云居莫名其妙,面面相看。
短短两年,周津渡这变化也太大,看来基层是真磨炼人。
柳月伺机插话进来:“别聊了,让津渡好好吃会儿饭。我看津渡都瘦了,多吃点。”
“谢谢柳姨,你也吃。”
……
这顿饭对于周章锋来说,吃得其乐融融,好不热闹。
柳月和周云居就不那么开心。
因为黎喃一直和周章锋聊着天,她讲得幽默风趣,逗得周章锋哈哈大笑。
搞得两母子都没插嘴儿的份上。
吃到最后,周云居还以为她会提进高层的事,但她什么都没提,好像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要拿回美娱。
第34章
以往周章锋在家,吃完饭,周云居都会陪他下下棋,聊聊公事。
黎喃围在周章锋的身边,把他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给说了:“爸,我陪您下会儿棋吧。”
周章锋本来想和周云居下的,闻言有些惊讶:“你现在还会下棋了?”
“当然。”
他笑了笑:“以前我老说你不如云居,是因为你耐不性子下棋。不过我也是觉得奇怪,爷爷的邻居不是江大师吗?我还以为你跟他学过。”
江大师?
黎喃不知道,编就行了,打感情牌。
“我是以前看云居陪您下棋,我也想像云居一样,孝顺您。”
周章锋看了她一眼,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真的变了。”
就这样,黎喃和周章锋转战去了书房。
客厅里,柳月抱着手臂,脸色阴沉了下来。
“我就说他回来没安好心,果然如此!”
保姆陈姨端上来一杯参茶,宽慰道:“太太不必如此忧心,先生始终是站在您和小先生这边的。”
柳月烦闷地说:“希望如此。”
周云居也不是很担心,说道:“只要爸一天没让周津渡进高层,公司一天就被我捏在手里。”
柳月叹了一口气,又愤愤地骂道:“莫成文这不要脸的东西,捏着股份不放,我看就是想独占!”
周云居不以为然:“我会让他吐出来的。”
柳月看向自己的儿子,当年,要不是周津渡推她一把,她也不至于落下病根早产,让周云居从娘胎里出来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
周津渡在长港时,周章锋生怕周云居一个生病就凉了,后继无人,多次都想把人接回来。
她又是哭又是闹又是打感情牌,才让周章锋面上死了这条心。
她那时才看清枕边人,什么真情假意,都不如捏在手中的权利和金钱。
这些年来她找名医为周云居调理身体,皇天不负有心人,周云居的身子逐渐硬朗起来,周章锋也不再提周津渡接手公司的事情了。
柳月叫陈姨去洗水果,让周云居给书房的两人送去。
“周津渡玩的招数,都被老娘玩腻了。”柳月说。
周云居端着水果进来,棋盘上的局,棋逢对手。
周章锋招手让周云居过来观局:“你看你哥哥厉害了不少,谁输谁赢都说不定啊!”
周云居将水果放在一旁,看了看,心下一惊。
周津渡不会下棋,周家人都知道的,所以周章锋没少骂他不够沉稳,耐不住性子。
每每他和周章锋下,周章锋都会说:“要是津渡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周津渡的变化大到他都觉得可怕。
周云居看了黎喃一眼,黎喃压根儿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垂着眼,细细地琢磨下一步该下在哪儿。
她捏起一枚象,落下。
周章锋怔了一秒,而后笑了:“把我的路全封了,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黎喃笑道:“是爸教的好,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黎喃的棋是黎老爷子教的,老爷子最爱去公园下棋,是位大隐隐于市的能人,最爱一招制敌,不留后路。
黎喃是兄弟姊妹间最为通透的一个,每次老爷子去下棋,就爱带她去。
周章锋吃了一块水果,对周云居说:“今天和你哥哥下了一局,发现你的棋艺退步了,可要跟着哥哥好好学啊。”
周云居在一旁扮乖巧柔弱:“爸,您放心,我会多跟着哥哥学的。”
黎喃情深意重地对周云居说:“我今天就是侥幸赢了爸,是我要跟你多学习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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