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齐跟司机就来到了离着白马会不远的那条街。
    这种老街，最有的就是生活气息，在这里生活的人，都是老派的人，有些人就是讲究，非得吃一些老的东西，而且用老的东西，你都说不清楚是较个什么劲。
    如果真有讲究的人，那就是在这里出现了。
    一大早的，就听到这边人声鼎沸但是又看着来来往往的很有秩序。
    一个老头坐在摊位前吃东西，他吃的东西很简单，豆浆油条外加一份果子，看他那个意思，吃得特别香。
    这里有人认识他的，就会上前叫一声白先生。
    老头也会点头笑笑，以示回礼。
    宋齐走了过去，很不客气地就坐了下去。
    老头终于抬头，看到宋齐的那一瞬间也怔了一下，不过掩饰得很好，很快又低下了头去。
    “老板……”宋齐招了手，“给我照着这老头的东西来一份！”
    老板正在那里忙活着呢，听到这句话就愣了一下。
    这年轻称他为什么？
    老头？
    你知道眼前这个老头是谁吗！
    老板有些惴惴不安，于是趁着端豆浆油条过去的时候就轻声提醒说，“年轻人，要讲点礼貌的……”
    “他不是老头吗？”宋齐一大口喝下了半碗豆浆，这才抬头看了老头一眼，“不是老头，难不成是老太太？”
    “……”
    老板顿时就没话了，心里一想还是别跟他聊了，指不定能把自己带到沟里去，这么一想他就不敢跟宋齐再多聊了，马上就已经跑了开来，反正你们聊什么都不关我的事情啊，我就是这里的老板而已，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老头抬头看了宋齐一眼，淡淡地说，“老板说得没错，年轻人，是该礼貌一些。”
    宋齐一笑，“我也觉得他说的没错，年轻人确实是该礼貌一些，但是得对什么人。”
    老头也不生气，淡然地说，“对我有意见？”
    “没有什么意见……”宋齐呵呵一笑，“一个行将就木快入棺材板的老头了，我有什么意见？”
    老头哪怕是再不想发作都好，这话确实是难听啊，顿时就将碗一放，冷笑一声说，“宋齐，胆子挺大啊，敢到我们这里来。”
    “本来我也不想来的……”宋齐摇了摇头说，“但是架不住有些人偏偏就找死，什么人不好惹呢，非得来惹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要是不那么嚣张，谁会去动你？”老头不屑地说，“初到我们京城，就搞出那么多事情来，要是没有出个来人压一下你，你还真以为我们京城无人是吧。”
    宋齐笑了起来说，“我一直都没有觉得你们京城无人，相反，我觉得你们这边人才还挺多的，但是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您确实不在里面。”
    “未免小瞧我了吧……”老头竟然不生气，当然，脸色也不可能很好看，“真当我还受激将法呢。”
    “不是激将……”宋齐摇了摇头，一脸认真，“我是真的没觉得你有什么人才或是什么的，或者说……在你们白马会，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人才，这种一直只敢躲在后面搞事的东西，我一直都看不上眼。”
    “宋齐，你说话的时候把嘴给弄干净一些，要不然等下你会说我欺负你。”老头也忍不住有些火大了，这个家伙三番四次这么说自己，真当自己是泥菩萨吗？
    宋齐笑笑，认真地说，“老头，我说过了，我这话是真心的，我从来没有觉得你是人才，你们白马会是什么大帮派，也不过就是做些蝇营狗苟的事情而已，你们还好意思自称为三大派，要不要脸啊？”
    “宋齐！”老头再也忍不住了，对着宋齐就拍了一下桌子，怒声说，“你最好给我说话干净一些，要不然我可不会忍你！”
    摊子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完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老头很多人都认识，甚至是知道他的身份，毕竟白马会可一直都在这里呢，从来都没有搬过，有些人可以说是跟老头一起长大变老的。
    现在看到他们间起了争执，就摇了摇头，这个年轻人到底是谁啊，这特么是在找死吧。
    “我说话干净一些？”宋齐呵呵一笑，认真地说，“老头，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手下不干净啊？”
    “你一介区区小小的外地人，知道什么？”老头森然说，“你以为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是你厉害吗？不是，只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真正动你，如果我们真正出手，你早已经死了。”
    宋齐不屑地说，“那你以为你现在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也是因为你们白马会厉害吗？错了，也只是因为我还没有对你们动手而已。”
    “好狂妄啊！”老头不住冷笑，“你知道之前跟我这么狂说话的人都怎么样了吗？我可以告诉你，之前那些对我说话这么狂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你要是不学聪明一些，很快也会跟着他们去的。”
    “巧了，之前跟我这样说话的人也已经死了……”宋齐呵呵一笑，不但一点怕都没有，反倒是调侃起来他了，“要不然，你也重新再考虑一下说辞，说不定我还会放过你一马呢？”
    老头瞪着宋齐，呼吸加快了许多。
    宋齐的话确实是有些难听，而且就是针对着他去的，让他完全都没有办法压抑住怒火。
    “现在白马庄已经改回到了天马帮吧……”宋齐吃了一口油条，这才继续说，“你女儿应该也跟你哭诉了吧，我今天到这里来告诉你，这些还只是我随兴而为的，如果你什么时候让我真正感觉到了威胁，那么我要对付的就不是你身边那些人了。对了，这次是警告，警告你乱动我身边的人，要是再有下一次，我直接就取下你的人头，别以为你年纪大了我就不敢动你，要杀你，分分钟的事情而已。”
    老头颤抖着。
    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宋齐是第一个。
    当然了，在他的想法中，他也会是最后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