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管清风截断她的话，“姐你想多了。”
    “接电话的女孩是？”
    见黎歌要问到底，管清风捏了捏眉心，扯谎道：“不是女孩，我一个兄弟，他就是声音比较细。”
    这话吓得黎歌踩刹车停了车子，震惊地看着他：“你......是同？！”
    管清风脸更黑了，“不是！”
    黎歌却以为他在遮掩，装作自在的说：“是也没关系，现在社会这么发达是吧？不过先不要跟妈说，你们再处段时间。”
    “......”
    后来的路上，气氛略显尴尬。
    黎歌知道同性都有点自卑，怕被社会嫌弃，就磕磕巴巴的开导管清风。
    “真没事，姐姐不介意，你喜欢就行。”
    “你看好多国家承认同性婚姻，社会对你们很包容的，姐姐也是。”
    “你们在一起还不用为孩子烦恼，真挺好的。”
    “......”
    管清风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两人到黎母家时，刚好赶上吃饭的时候，黎母准备了很多好菜，一直念叨管若菱就记着赚钱，去国外拍戏都不回来看看。
    黎母给管清风夹菜，柔声问：“清风，在学校怎么样？”
    黎歌眉头一跳，赶紧道：“妈，你还不了解清风吗，从小到大就乖，哪次学习让你操心了？”
    “那就好。”黎母点点头，犹豫着，然后说：“妈妈这段时间在图书馆做事，发现好多年轻的孩子就交朋友了，你要是碰到喜欢的女孩，可以交交朋友，妈妈不反对，别把学习落下就行了。”
    “咳咳！”黎歌喝汤被噎着，直咳嗽。
    黎母赶忙倒水给她，“没事吧？”
    “没事没事。”黎歌接过水灌了一大口，同时心虚的看了黎母一眼，心想：你儿子是交了朋友，不过不是女朋友。
    “妈，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他也不小了，有分寸。”黎歌道，转移了话题，“我买了套房子，到时候你搬过去住吧。”
    “住好好的，你干嘛乱花钱买房子？”
    黎歌笑道：“你这房子住太久了有些潮湿，再说你身体不好，不能再住了。”
    “姐你把那房子卖了吧。”那天从售楼部走后，管清风一直跟着褚师娇拍戏，太忙了，忘记把房子的事告诉她，“我也买了一套。”
    黎歌愣了愣，问他：“你买的什么房子？”
    “就我们上次看的那套。”
    “那套快一千万的房子？”黎歌想起来后，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我当时还想，怎么上个厕所回来房子就卖了，原来是你买走了，你哪来这么多钱？”
    管清风道：“我手里不是有点钱吗，付了首付，每月还个几万就行了。”
    “我到时候想想办法，把你套房子退了吧。”既然是傅氏旗下的房地产，她跟傅司言说说，房子应该能退。
    “退什么，姐你不也喜欢吗？”管清风不想退，“每月几万我也付得起。”
    不过是付给褚师娇而已。
    黎歌不想他负担太多，管清风却觉得那套房子最好，执意要，而黎母心疼钱，偏偏两姐弟根本不把她的话听进去。
    吃完饭后，黎歌把管清风拉倒一边，小声道：“你告诉我，这房子，是不是你跟你......爱人拿钱买的？”
    学校都抠门的要死，捞钱还来不及，哪天天给学生发钱呢！
    管清风不想去纠正自己性取向了，说一百次黎歌也会自动过滤：“这房子我贷款买的，你跟妈安心住就好了。”
    黎歌沉默着，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你辛苦了。”
    管清风心里毛毛的。
    他总觉得他姐嘴里这句“辛苦”，不是他理解的那个。
    姐弟俩下午走时，黎母把准备好的酸菜，葡萄酒给他们带上，唠叨说了很多，两姐弟听完了才走。
    把管清风送到地方后，回去的路上，黎歌的心情阴沉又郁闷。
    她这么可爱的直男弟弟，怎么是同？
    她不反对同，但是当事情轮到自己家人身上，有种很复杂的心情，而且黎母又很传统，她知道管清风是同的话，估计要哭瞎了。
    黎歌拎着葡萄酒进了别墅，下午太阳不大，暖暖的，远远她就瞧见那抹人影，头微微低着，腿上搁着一本书。
    黎歌洗了水果，端去花园。
    “傅总。”她拉过椅子，挨着傅司言坐，把水果盘递过去，“吃点水果。”
    傅司言看都不看她。
    一天过去了，男人气压还这么低，黎歌真有点不懂了。
    他到底跟自己生什么气？
    难道......是因为昨天黎母打来的电话？
    黎歌琢磨着，咬咬牙说：“其实那天我妈是喊你的。”
    傅司言终于看了她一眼。
    真是那通电话。
    黎歌满脸不自然，小声咕哝着：“就那次你过生日喝醉了，高秘书让我去接你，你又不想回去，我就带你去过生日，然后去我家。”
    “我是想傅总你过生日嘛，得有长寿面是不是？就让我妈做了一碗，但是傅总你有点醉，脑子不太行，看我喊我妈，你也跟着喊了一句。”
    “然后我妈脑子也不好，以为傅总你是我新交的男朋友。”
    黎歌越说到后面，越不好意思，都快没声儿了，傅司言却明白了，然后，眉头终于舒展。
    原来黎母不是听力不好，是黎歌在骗他。
    傅司言也没露出什么表情，只是问：“你带我去哪过生日的，我怎么不记得？”
    黎歌干干笑着，“就随便走走而已。”
    她还挺庆幸傅司言每次醉酒后，不知道发生前的事，不然她尴尬，傅司言要知道自己做了那样的蠢事，脸色也比她的还精彩。
    傅司言露出怀疑的表情。
    “小叔吃点水果，都是新鲜的。”黎歌把水果盘又递了过去，“您不生气了吧，那我问您几个问题行吗？”
    “问吧。”傅司言好久没听到她这么称呼自己。
    黎歌见他要拿橘子，抢先帮他拿了，顺便剥开，嘴里问道：“你有那种朋友吗？”
    “哪种？”
    黎歌有点不好意思，“就是那个......同。”
    她说的支支吾吾，傅司言好一会才明白，犀利的目光上上下下扫了她一遍，“你问这个做什么？”
    然后，他声音绷紧，眼神幽深：“你不是双吧？”
    “不不，我取向很正常！”黎歌忙摆手，脸都有点红了。
    傅司言也松了一口气，差点把他吓到了，随口道：“遇到过几个，怎么了？”
    “真的啊？”黎歌把椅子往他身边挪，很好奇的问：“那他们平常有什么习惯，喜欢去什么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