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戏忠的建议,张羽的焦躁得以平复下来。
仔细斟酌一番,觉得大有可为。
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发了出去。半点看不出先前的焦虑,无法思考问题的状态,宛若换了个人、
戏忠也放下了看热闹的心态,他真正明白了张羽对司马家族的看重,以至于都能自乱方寸。
这是一种既无语,有又感觉有趣得很,只是不敢漏出半点觉得有趣的意思,因为张羽虽不是小气的人,但会在一些不重要的时候捉弄人,让人又还无法反击,只得接受。
张羽没时间理会戏忠的小心思,安排好了刚才的事情,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午时了。
“志才,我们赶紧先吃饭,然后去替换公明,正好也顺便看看你说的奇异的攻城部队。”
“嗯,好!”
戏忠也发现时间不早了,一眨眼居然就快要到午饭时间了。
午饭时间等于三下五除二。
很快,主臣二人就联抉来到城楼上。
此时徐晃正无聊得和手下的士兵们聊着天。
“公明,怎么样?上午冀州军来了几次?”
听了先前戏忠的话,张羽也不问冀州军攻打了几次,直接说的就是来了几次,就好像人家不是来攻城的,只是到城下观光一圈而已。
徐晃先是一愣,旋即就恢复了:“主公,你们怎么来了?”
周围的士兵起身致意,没有大声喧哗,只是小声说着:“拜见主公!”
张羽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戏忠在一旁插嘴道:“主公这是看你一个人太辛苦,就拉着我早点用过午饭,然后替换你去用饭。”
徐晃和周围正在退到一边的士兵,都是一愣,心底升起了无限的感动。徐晃虎目含泪,声音哽咽难语:“主公,我……”
张羽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说道:“去吧,我也是想看看对方玩的是什么把戏!”然后就走到城楼中央,向外望去。
戏忠也拍了两下徐晃的肩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徐晃的脸一下子就黑了:戏院长,我知道您牛逼,可是这是啥意思?是瞧不起人还是咋滴?还是嫉妒心发作了?
心中乱七糟八的想着,身体却没有要找回面子的想法,瞅了一眼张羽的背影,瞬间觉得主公的身影变得更加的高大。以往虽然觉得主公厉害非常,现在更是觉得难以望其项背,只剩下满眼的坚定。
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徐晃迈着坚定的步伐,带着刚刚换防的手下的士兵们,下了城楼。径直往用餐地点行去。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吃完饭,然后回到城楼上,静静的待在主公身边,听候他的指示。
可以说,这一刻,徐晃方才真正的完全归心于汉军,归心于张羽。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徐晃以前对张羽的忠诚度不高。同样高,只不过以前是非常忠心,现在是忠心不二,成了死忠。
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
所言不虚啊!
张羽暂时是不知道此事的了,他正在城楼上看着外面的尸体。分布异常稀疏的尸体,偌大的面积,只有寥寥两三百尸体。只是为何没有伤员?
问了戏忠,方才知道受了伤,能跑的都跑了;伤到了腿,或是其他的什么致命部位,跑不了的,又还能医治的,都被汉军弄抬到了城内,进行救治。不能医治的,干脆补上一刀,免去他们的痛苦。
至于地上的尸体,那就得等到晚上才会清理了。不但减少了工作量,还有效的防备敌人可能的奇袭,又还能借此给予敌军以震慑。
反正攻城的不是什么老兵,看着尸体还是有些害怕的,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打击攻城部队的士气。只不过实际上的效果,也就差不多就是只对当前这支特殊的攻城队伍有用。
但,聊胜于无嘛!
张羽眉头一皱,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个时候,倘若有人细看他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有一种叫做熊熊怒火的东西在其中酝酿,似要喷薄而出,却又被其强行压制在了眼底。活像沉闷的活火山,随时就要爆发!
一旁的戏忠没有说话,大概是猜到了什么吧!或是感觉到了张羽的怒火吧!
(灵羽觉得,应该是猜到了才对!哈哈!)
“志才,你说,人命是不是真的就那么的轻贱?甚至抵不上世家大族的一餐饭的价值,而这些普通百姓却拼杀在前,以命搏生存的机会,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他们的牺牲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蓦然出现的话语,戏忠听得有些发愣,心里也感觉万分的沉重,不知道改如何回话?
说对?不妥,实际上张羽不知道吗?不是的,他十分清楚。只是总觉得有一分希冀,不然他也不会对辖下的百姓那么的好,好到了大汉以前从未有过。算是开了千古以来的先河。
其实,戏忠、荀彧等人早就看出了张羽的内心,仁到了极致。恨不得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到百姓身上,让他们过的得美好万分,幸福万分。
这只是说得好听的话,要是说得不好听一点,那就是好得过分了点。
过分了、点、、、
可是,这也不能完全说是坏事,起码在凝聚民心上效果显著。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现在就过得如此美好,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而,戏忠等人又不好去揭开这个“美梦”。
没错,在戏忠和荀彧等人看来,就是美梦,总会有醒的那么一天。
现在,差不多时机应该来了。
戏忠眯起眼,没有回话,心里如是想着。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跟荀彧他们商议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办法,悄悄推波助澜,让张羽的“美梦”苏醒,明白世间百姓的根本。
张羽没有听到戏忠的回答,也浑不在意,恍然根本不在乎一般,自己一个人说起了话,聊起了天:
“是了,乱世人命比草贱,比纸薄,就如同街边的垃圾,随手可抛。”
“呵呵,命比草贱?比纸薄?”
“何人又该死?何人又生儿高贵?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实乃幸事。”
张羽的声音由喃喃自语的低语,逐渐变得高昂、激烈。
“人人生而平等!”
多么斩钉截铁的一句话!
多么慷慨激昂的一句话!
让戏忠大惊失色,让周围的士兵竞相失色。
戏忠是震撼,震撼张羽的心胸,之广博远超他所听闻的大海。认为其气量甚至赶超了三皇五帝,超越了秦皇汉武!
周围的士兵,震惊夹杂的是崇拜,远超以往的狂热的崇拜!
因为他们觉得,他们的主公拿他们真正当人看!
当人看!
当、人、看!
多么简单的三个字,包含的是张羽最诚挚的内心的情感。
如何不能使人震惊、震撼!
恐怕当今天的这一幕传开之后,汉军的实力,会无形之中上升一个台阶。
无关乎身体素质,无关乎训练的多少,无关乎作战经验的多少。
心灵的强大,塑造了他们悍不畏死的决胜之勇气,首先就在对决中压了对手一头。胜算也就大大增加。
也因此,徐晃的第四军在对这十余万冀州军清缴的过程中,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震慑了敌胆,为胜利增添了又一分筹码。冀州军的溃散速度,也增添了三分!一时间令赶来参与战斗的其余各军感到十分的惊讶!
这其中又以张飞为最!
在知道真正了解清楚原因以前,他每日里缠着徐晃,问其中的缘由,一副你不说我就缠着你一辈子的样子!
虽然徐晃解释了,可他压根不信,认为是在糊弄他。弄得自那以后徐晃看见张飞就会下意识的躲开。
真他喵的尴尬!
尤其是知道真相就是徐晃所说的原因以后。
张飞更加的尴尬,都尴尬得想学老鼠往地下钻。
……
自古以来,有句话叫做得民心者得天下。但是真正理解的又有几人,又有几人哪!
都是一群虚伪、狂妄之徒,无非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地盘,增加数量不菲的士卒,以此来完成自己的霸业!
震惊归震惊,震惊完之后,戏忠的心里只剩下了担忧,担忧张羽会因此为天下人所仇视。
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到周围的是不身上的时候,担忧又变成了惊愕,完全没有想到为何会与他想象中的事情差距那么大、那么大,大到难以想象。
根本就是不一样么,完全相反么!
仇视?
不,狂热的崇拜!
戏忠这才发觉,他站的位置是军事院院长,所以没有想到普通百姓听到这话,会是怎样一个情况?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人数最多的永远是最底层的普通百姓,而这时的普通百姓最在乎的是什么?
除了能吃饱饭,就剩下还是个人!能被人当人看,而不是畜生,可以交易的筹码。
戏忠又才想起,在跟随张羽以前,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或许现在依然是普通人,唯一不是普通人的,只有张羽一人!
那他都能感到震惊,愿为张羽这位主公肝脑涂地,更遑论其他人了。
“志才,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发愣的戏忠,没有发现张羽是什么时候从眼前消失的,听到话循声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张羽汇合黑衣卫,往北城门赶去。
“主……”
伸出的手,颓然的放下;将要喊出的话,再次成为腹中的存稿,还是那种再也拿不出来的存稿。
怔怔的看着张羽离去,戏忠心里……
第两百七十章 话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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