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跟老头相处了那么多年，从来都是看着他独来独往的，凤羲没见过有什么人和老头走的比较近，更别说有什么人会在大半夜找上门来。
    而且看样子，他们似乎十分的熟悉。
    凤羲也没有进去质问老头，既然对方有意瞒着他，应该也逼问不出什么来。
    一觉醒来天才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湿漉漉的雾气，凤羲从柴堆上下来，活动了一下有些不适的筋骨，便去打水洗脸了。
    这个点是学院弟子们起来集体晨练的时候，凤羲当众打人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没想到第二天竟然还不出现？有那等子看热闹在那幸灾乐祸。
    “莫不是怂了不敢来吧，咱们就等着吧，对于他的惩罚肯定会公布的。”
    “可不是，好歹也是号人物，上头长老想包庇都难搞咯。”
    直到晨练过去了，大壮和钱于有些担心了。
    “老三这是去哪了？”
    钱于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老三昨天怎么就冲动了呢，唉。”
    当阳光照耀到小木屋的屋顶上，早点也呈到了桌子了上，疯老道有些心虚的捧着碗喝稀粥，眼神时不时的瞟静静坐和进食的少年一眼，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他在心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
    “吃完了咱们就得出发了。”
    凤羲放下碗筷之后蹦出了这句话，神色淡淡的。
    疯老道眼睛转了一圈，“不去，我身体不好，走不得远路。”
    凤羲接口：“待会去镇上买驾马车。”
    疯老道仍旧倔强：“反正我不走。”
    “为何？”
    疯老道抿紧了嘴唇，显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没等到老头的回答，凤羲眼里浮现了不耐烦的神色，冷声问。
    “昨晚那个人是谁？”
    哐当一声响，是疯老道手里的碗掉落在桌子上的声音，他震惊的看着少年，结结巴巴的说。
    “你...你都...都看见了？”
    凤羲不再言语，双手环抱在胸前，盯的老头很快就心虚的低下了头去，嘴唇嚅动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的模样。
    最后凤羲还是没能在老头嘴里问出什么来，突然怀里的传讯灵镜一阵抖动，他掏出来一看，是大壮和钱于的消息。
    起身往屋外走去，往灵镜上面点了一下，里头就传出来大壮夸张的不得了的声音。
    “哇哇哇，老三啊，你在哪里啊，因为昨天你当众对同门出手的事情，长老们要处罚你了，如果你再不出现，可能要面临被赶出学院的危险了。”
    凤羲心里没由来一阵烦躁，回头望屋子里头望了一眼，沉吟了一下后在外头说了一声。
    “你收拾一下，我回学院处理一些事情，中午回来了咱们就出发。”
    这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就像是在下一道命令。
    疯老道一愣，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没好气的吼道。
    “我说了我不去就是不去。”
    可外头已经没有人回应他了，显然凤羲已经走远了。
    过了一会儿木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听见声响的疯老道还以为是凤羲去而复返了，随手抓了一个东西丢过去。
    “我都说了不去，这里就是我的家，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闪身躲开了丢过来的不明名物体的灰衣服少年，笑嘻嘻的上前去。
    “爹，大清早的生那么大气做什么？谁惹你生气了？”
    听见来人的声音，疯老道震惊的回过了头来。
    “你怎么来了。”
    才说完就唰的一下跑到了外头看了几眼，用力的将门给关了起来，紧张兮兮的看着灰衣少年。
    “阿志，白天你来做什么，万一被羲儿看见了怎么办。”
    被唤做阿志的灰衣少年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随意的坐到了椅子上去。
    “爹，我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好不好，你竟然为了一个捡来的野种而让我这个亲生儿子有家不能回？”
    疯老道皱起了眉头：“不许你这样说他。”
    看见了儿子那吊儿郎当的坐姿，眉头皱的更紧了，“坐好点，你看看这像什么样子。”
    阿志心里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点，这臭老头自己邋遢的更什么似的，有什么资格来说他，不过眼下自己还有事情求于他呢，还是先忍忍再说吧。
    “爹，我让你凑的一百两银子搞到了没有？小兰那边催了好几次了。”
    疯老道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的神色，搓了搓手。
    “你就给了那么两天的时间，我哪里搞来那么多钱，再等等吧。”
    “等？小兰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了，若是这钱还不拿过去给她娘家，你嫡亲的孙子可就要没了。”
    阿志十分夸张的嚷嚷着，满脸的不悦。
    疯老道急了：“别别别，爹会尽快的，已经从羲儿那里要到了六两银子，再让爹想想办法吧，你先别急，会有的，爹给你保证。”
    听见只有区区六两银子，阿志气的都要破口大骂了，踹了一脚旁边已经很破的小矮凳，将手伸到了老头跟前。
    “六两先给我吧，剩下的再给你两天时间搞来，若是再搞不了，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