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烨霆在会场坐下,一直到相亲大|会拉开序幕,顾承煊都没有出现。而陆侨也没有来电|话,证明他们没有找到顾承煊的踪迹。
望着在座的青年才俊们,顾烨霆抬手掐了掐眉心,如果一会儿到结束老三都不出现,乔漪要怎么收场?
“今天的相亲会有什么主题么?”顾烨霆侧眸看着乔漪,试图跟她说话来分散她复杂的心情,故意开玩笑道:“需不需要像古时候招亲一样,需要参选者们各展才艺?”
面对顾烨霆的打趣,乔漪淡淡的一笑,将自己落寞的心情暂时压了下去。她对上顾烨霆温柔的眸子,说:“哪有那么复杂?我又不是什么皇室里的公主,无非就是让大家来这儿露个面,一会儿看哪个顺眼就跟对方上楼单独聊会儿,如果双方聊得来就交往试试看,如果不合适就换一个继续聊,反正天黑之前选一个出来交差就行了”
乔漪缓缓说完,顾烨霆一颗七上八下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一些。按照乔漪这么说,只要到天黑之前顾承煊能露面,他们就还有在一起的机会。
可是,他该去哪儿找顾承煊?
“霆,你一个人坐会儿,我妈在叫我。”乔漪看向前面,乔夫人已经在保姆的陪同下出现了,并且在向她招手。她对乔夫人点头一笑,随后便站起来走过去了。
顾烨霆顺着乔漪的目光看去,对上乔夫人那双慈祥的双眸时,微微一怔。当年他也曾经和乔曼一起出现在这位女士面前,当时,她也是这么慈祥的看着他……
时过境迁,三年过去了,他和乔家的婚事已经做罢,这位曾经慈祥得跟自己的母亲一样的女士也再不多看自己一眼……
乔夫人的目光越过乔漪,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顾烨霆身上。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她眸光微缩,淡淡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神,不再看顾烨霆。
“妈。”乔漪走到乔夫人面前,看着自己温柔大方的母亲,似乎从母亲身上看见了姐姐的影子。在圈子里,乔曼一直以温柔大方、优雅高贵的形象出现,几乎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只可惜,她的腿残了,三年来将自己封闭起来,不与任何人联|系……
“他怎么会来?”
乔夫人淡淡的瞥了一眼顾烨霆,有些担心的问乔漪,“你是不是将你姐姐的事告诉他了?”
“妈,姐姐不让说的事,我是不会轻易说出去的。”乔漪宽慰着母亲,搀扶着母亲坐在右手边的一张桌子旁边。乔夫人这才放心了一些,扫了一眼满堂的青年才俊,她宽慰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中漪漪随便选一个她都会很满意。
目光又一次扫过顾烨霆,乔夫人端起茶杯浅啜了一口,略显失望的说:“我们乔家,注定跟顾家没有缘分……”顿了顿,不等乔漪答话她便又说:“你姐姐和顾烨霆的事作罢了,我以为这辈子至少能看见你和顾承煊走在一起。可是现在看来,你和顾承煊也不可能了……”
乔漪的心口一痛,就连母亲都觉得她和顾承煊没机会了么……
缓缓望着门口的方向,她多么希望那个人能出现……
不管多晚,只要他来了,她就原谅他之前的一切。
*
h市。
下午四点的时候,苏景笙和莫畔笛到了第一医院门口。因为莫畔笛的伤还没有彻底痊愈,下地走路伤口会痛,所以苏景笙不由分说的将莫畔笛从车上抱下来,抱着她一起走进医院里面。
莫畔笛虽然一再的要求苏景笙将她放下来,她自己可以走,可是苏景笙不听她说的话,她也只有任由他抱着。
反正这是h市,她和苏景笙不会被熟人看见,也不会落人话柄。
两人在护|士站问清了孙自强所住的病房,苏景笙又抱着莫畔笛走向电梯。这一次,他压不住心底的疑惑,问道:“你不是来看你爸么?孙自强是谁?”
莫畔笛不知道怎么跟苏景笙解释当年自己父亲所做的荒唐事,尴尬的笑了笑,说:“我爸最近喜欢用假名,所以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假身|份|证,哪知道会在h市出事……”
苏景笙对于社|会上假证泛滥的事也多少有所耳闻,所以听莫畔笛说莫城阳是用假证出来玩,只是有一瞬间的惊讶,之后便没有放在心上。
出了电梯,苏景笙抱着莫畔笛走到莫城阳的病房外面时,莫畔笛让他将自己放下来。她抬头感激的看着他,说:“景笙,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激你了……”
“那就不要感激”
苏景笙挑眉,回答得云淡风轻。
莫畔笛点点头,将自己更多的感激话语咽回肚子里,说:“已经到病房门口了,我自己进去就好了,你赶紧去看你|妈妈吧!”
“成,一会儿我看看我妈再上来。”苏景笙点头,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里面躺着的老人,然后就离开了走廊。
莫畔笛一直盯着苏景笙的背影,直到他离开好远之后她才轻轻推开|房门,目光落在病房里面。一个普通病房有三张床位,莫城阳就在从里往外第一张床|上。
他脸上有好几处淤青,身上缠着绷带,右腿还吊着石膏,看起来便让人心疼。莫畔笛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去,另外两床的病人看见她走进来,一时有些惊讶
刚刚来换药的护|士不是说里面那床的病人的家属还没联|系到么?这么快就来了?
莫畔笛目不斜视,径自走到莫城阳床边。
低头看着病床|上的他,似乎是刚刚才动手术的缘故,打了麻|醉还没有醒过来。盯着那张从小看到大的容颜,她喉头酸涩,禁不住眼角发烫。原本他是她最亲近的父亲,可是如今,他却为了别的人躺在医院动弹不得……
看着莫畔笛颤|抖的双肩,旁边的病人家属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她旁边,说:“姑娘,刚刚看你腿不好使,快坐下吧!”
“谢谢阿姨!”莫畔笛哽咽了一下,侧眸看着为人热情的阿姨,感激的微笑着坐下。阿姨点点头,然后坐在自己老公病床|上,继续端起床头柜上的粥喂丈夫喝
莫畔笛这才将目光落在旁边两床的病人家属身上。紧挨着莫城阳的那一床是个快五十岁的老人,老人的胳膊打着石膏,应该伤得不严重,看夫|妻俩恩爱的模样,羡慕旁人。而靠近门口那一床是个年轻的大男孩儿,二十出头的样子,也是一条胳膊打着石膏,看起来也不严重,正用完好无损的那只手拿着一份报纸呢!
只不过从莫畔笛进来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看见她侧眸看向他,他赶紧低下头看手中的报纸,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将那个大男孩儿脸上的红晕收入瞳中,莫畔笛抿唇一笑,这孩子真单纯。毫不避讳的盯着人家看,被人家发现了还会脸红的……
莫畔笛回头看着莫城阳,目光由他缠满了绷带的身|体上渐渐落在他的手上。幸好,两只手只是有轻微的擦伤,并没有多严重。
她握住莫城阳粗粝的手掌,两只手将莫城阳的手捧在其中,又爱又恨的盯着昏迷不醒的莫城阳。虽然他做了对不起林慧的事,可是二十三年的父女之情,让她这个做女儿的怎么能真正狠下心来不理他?
血浓于水。
二十多分钟后一个护|士推门而入,看见坐在床边的莫畔笛时微微一怔!
刚刚医生不是说他们联|系不上病人家属么?正打算一会儿给警|察局打个电|话让人家帮忙查一下,让家属来接人呢!
“那位小|姐,你是二十一床的家属?”
莫畔笛闻声回头看着门口,见大家都望着自己,又重新看向莫城阳病床的编号,正是21。她点点头,对护|士说:“我是他女儿。”
“哦,既然来了那我就去通知医生,别给警|察局打电|话了。”护|士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有人来,他们医院的医药费就算是有着落了。她挤出一脸的微笑,又说:“那现在跟我去楼下交一下费用吧!”
莫畔笛点头,松开莫城阳的手,准备站起来跟护|士一起去交钱。她的腿刚刚迈出一步,门口就响起熟悉的声音,让她不由得一怔
“不用了,这位先生的医药费我刚刚已经替他交过了。”苏夫人一脸冷漠的出现在病房门口,护|士被她的气质所震慑,呆了一下才微笑着点头,“好的,那我先去找医生说一下这里的情况”
“嗯。”苏夫人点头,然后让开一条道,目送护|士离开。
莫畔笛本以为自己听错了声音,可是看见苏夫人就站在自己面前时,她不得不相信,自己就是这么倒霉,竟然来一趟h市也会遇见这个老女人……
苏夫人挎着自己精致的小包包,冷漠的走进病房里。看了一眼尚未苏醒过来的莫城阳,她这才将目光落在莫畔笛脸上。勾唇冷漠的一笑,她冷嗤一声:“怎么着,勾da上了景笙,现在连我这个妈都不放在眼里了?”
“……”莫畔笛眼角一抽,瞥了眼另外两床的病人和家属,重新看着苏夫人,不卑不亢的说:“妈,景笙可是靖轩的哥|哥,您这么说话未免太过分了。”
当着三个外人的面,这不是明摆着骂她不守妇道、勾yin老公之外的男人么!
这种羞辱,她凭什么要逆来顺受?
苏夫人冷笑一声,她过分?呵呵呵,刚刚她在大嫂(苏景笙母亲)的病房里看见了苏景笙抱着眼前这女人进医院,都这么暧mei了,还说她过分?
“我过分?到底是我过分还是你们做得过分?逼得我儿子几天不露面,一个人在别人家里喝闷酒,这就是你一个妻子做的好事儿!”
“……”
“不说话了?”
苏夫人冷哼一声,将莫畔笛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轻蔑的笑道:“我真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景笙怎么看得上!呵,你以为甩了我们家靖轩,你就可以攀上景笙那门高枝儿了是么?我在这儿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无论是景笙的父亲还是他的母亲,他们都绝不会让你这样的女人进他们家大门!”
莫畔笛明显察觉到旁边那一床的阿姨盯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了,她皱了皱眉,在这儿跟苏夫人没完没了的争下去对她没有一点好处。
所以她退了一步,说:“妈,有什么话回去说,这里是医院,不要影响其他人休息。”
“哼,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还怕影响其他人休息?”苏夫人傲慢的挑|起自己的眼皮,极其轻蔑的说:“这里是h市,你随便出去都可以打听到一个叫做安依依的女人,她才是景笙心中挚爱,像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做梦都别想嫁入他们家!”
甩下这句话,苏夫人趾高气扬的离开了病房,留下莫畔笛一脸的怒气。
果真是有什么样的儿子就有什么样的母亲!苏靖轩不讲道理,都是这个苏夫人遗传的!她和苏景笙什么事都没有,这个女人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污|蔑自己的儿|媳|妇和自己的侄|儿子有染,她脑子被猪啃了么!!
无视了旁边阿姨的鄙夷目光,莫畔笛重新坐下来,盯着病床|上的莫城阳出神。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苏景笙来了
旁边的病人家属看着如走马灯一样一会儿来一个一会儿来一个的病房门口,看见苏景笙这么帅气的容颜时,三个人都有些吃惊。
苏景笙温柔的对三人点头一笑,走到莫畔笛身边,看了一眼床|上的莫城阳,这才低头对莫畔笛说:“刚刚我让二婶去交过费了,你不用担心。”
听见苏景笙的声音,莫畔笛这才惊诧的回过神来!
原来,是苏景笙让苏夫人去交的费用
苏景笙见莫畔笛脸色不好看,以为是她的伤口又痛了,便温柔的弯下腰,轻声说:“你自己身|体也不舒服,照顾伯父自然是不行的。这样吧,一会儿我去请个护工来照顾伯父,你跟我回家休息一下。”
“不用了,我在这儿照顾他就行了。”
莫畔笛摇头拒绝了苏景笙的好意,她看着温柔的他,刚刚苏夫人才趾高气扬的找过她,万一等会儿她跟苏景笙一起回去,苏夫人还不得在苏景笙的父母面前嚼舌根啊?
她可不希望给苏景笙找麻烦
苏景笙扶额一笑,无奈的说:“笛笛,别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来之前我可答应过你|妈妈,会好好照顾……”
“你不用担心我,一点小伤不碍事儿。”
“可……”
苏景笙正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手|机铃|声在兜里响起来。他皱眉拿出手|机,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他一怔,本以为是搞推销的,可是看见上面的归属地时,他忽然惊住了!
匆匆按下接听键,他还来不及说话,手|机里就传来一个惊慌失措的嗓音
“苏少,您赶紧来一趟a市吧,小|姐她出|事|了……”
“什么!”
“她要跟先生离|婚,先生不答应,她跟先生大吵了一架,然后就……就跳楼了……”
“依依!”
苏景笙惊愕的喊出这两个字,脸色煞白,甚至来不及再跟莫畔笛说什么,他握紧手|机三步并作一步的离开了病房!
望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莫畔笛好看的眉头轻轻皱起
依依?
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刚刚苏夫人口|中的安依依么?
依依……漪漪……
莫畔笛惊讶的发现这两个名字竟然是一个读音。难道苏景笙对乔漪那么好,只是因为这个安依依?
*
m市。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再有一个小时,天就黑了。
坐在楼上房间里的乔漪不停的低头看时间,如果再过一个小时顾承煊不来,她就只有随随便便找一个男人嫁了!
“漪漪,刚刚这个邓先生挺好的,你怎么看不上?”乔夫人走进房间,看着愁眉不展的乔漪,有些埋怨的意味,“你说说你,都和十几个男人聊过了,个个都这么优秀,你居然一个都看不上……”
乔漪敛去自己的担忧,抬头对乔夫人温柔的笑:“妈,让我喘口气,一会儿我再出去挑”
“你今天这样做得罪了很多人你知道么?”
“得罪再多的人,也得以幸福为先啊!如果我随便选一个,我倒是不得罪人了,可我这辈子就毁了。妈,您就耐心的等等吧,我已经在媒体面前说过了,今天天黑之前一定会选出一个男人成为我的未婚夫,成为我们乔家公|司的继承人,您放宽心好么?”
乔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自己的两个女儿,她向来没辙
“好,我过去陪你姐姐聊会儿天,你自己抓紧时间。”乔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出房间,穿过长廊,然后推开另一个房间的门,进ru其中。
见乔夫人已经离开了,乔漪低头看着沙发上的手|机,时间已经是傍晚五点五十分。
都这个时候了,顾承煊他不会再来了……
乔漪向来坚强的脸上也不由得落下了晶莹的泪滴,想起楼下那些人,她哽咽着拨通了苏景笙的号码
当时,苏景笙正在h市的机场等候,十分钟后有一班航班飞往a市,那个有他最爱的女人的城市。虽然保姆说依依的命保住了,可是她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
医生说,如果明天早上她醒不过来,那么就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该死的风南曜,禽shou!
他竟然宁可那么柔|弱的她成为植物人,也不打电|话给那个可以唤|醒她的人!如果不是保姆看不下去了偷偷的打了电|话,也许明天,安依依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剩下一具毫无感觉的躯体……
“景笙,求求你帮帮我……快来香榭居帮帮我!”
乔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苏景笙抬手掐了掐眉心,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下来:“怎么了?”
“我今天相亲,可是顾承煊他没来……”
手|机里传出乔漪极少有的哭泣声,苏景笙背脊一僵,他竟然忘记了今天是乔漪相亲的日子!
可是,这会儿他最爱的人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等着他去唤|醒,他……不会回m市,不会为了乔漪,放弃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对不起,漪漪,我有事不能去”苏景笙抱歉的说,乔漪慌了,握紧手|机打断他的话哭着说:“景笙我求求你帮帮我,你要是不来,我就只有履行对电视台和媒体的承诺,随便找一个男人了……”
“依依出|事|了,风南曜逼得她跳楼自|杀。”苏景笙痛苦的捏紧手指,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如果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乔漪一怔,惊愕的睁大眼睛!
风南曜逼得安依依跳楼自|杀?不可能……她曾经亲眼看见过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对他的妻子宠溺到了什么程度,他怎么可能逼死她?
“风南曜他……他不是说,他这辈子唯一不会放手的人就是依依么?他还说,他活,她便不许死,他死,她也必须和他一起下地狱……爱得这么深,他怎么会逼她跳楼……”
“正是因为不放手,所以依依提出离|婚他不答应,依依选择了自|杀”
……
乔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这个通话的,她惊愕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手|机,脑海里满满都是在温哥华第一次遇见那丫头时的模样……
……
“风南曜,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才肯放手?”
那天的阳光很温暖,很温暖,暖到那个本来阴骘的男人脸上也带着一丝柔情蜜|意。他穿着一身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黑色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挑着怀中女人的下巴,“这辈子,我活着,你就绝不许死。我若死了,你也必须和我一起下地狱”
“……你没权力掌控我的一生!没错,我这条命是你救的,等我受不了的时候,大不了我将这条命还给你!”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儿挣脱男人的怀抱,含|着泪水大步离开。
乔漪握着高尔夫球杆侧眸望着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低头打球时,却清晰的听见他性|感磁性的声音低低的响起
“傻|瓜,有我在一天,我拼死也不会让你死。而我若是下了地狱,只有你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微笑面对万般酷|刑……”
“可惜,我们之间注定你是天使,等到老了的时候,你会上天堂……而我是个恶|魔,这辈子早就注定了下地狱。既然死了不能在一起,我只有在活着的时候绝不放开你的手,下辈子,才不会遗憾……”
乔漪手中的球杆打偏了,她蓦地望过去,阳关下那个男人的五官犹如鬼斧神工,好看得让人着迷,而他嘴角那一抹似苦涩又似甜|蜜的微笑,直直撞入了她心底,她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一定爱得极深,那份爱情也许早就刻入了他的骨髓里……
……
回忆尽散,乔漪从过去的回忆中慢慢回过神来。
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这份温暖似乎跟遇见他的那个下午一模一样。
可是他,那个叫做风南曜的男人,那个游走在黑白两道的冷血大亨,他竟然逼死了他最爱的女人??
那一刻,乔漪忽然有些心疼。
为什么感情里,受伤的总是女人……
*
乔夫人反手将门关上,眸光落在房间里的轮椅上
轮椅上的女人一袭白裙,正望着天边的云彩出神。
乔夫人心疼的过去轻|抚着女儿的长发,好几次都准备开口告诉她,顾烨霆来了,可是这句话最终又被自己强行咽了下去……
今天曼曼来这儿只是想亲自陪自己的妹妹漪漪选择老公,她说她要第一个看到漪漪挑中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她并不知道,顾烨霆会来这儿。
“曼曼,漪漪都要结婚了,你……是不是也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乔夫人半跪在轮椅旁边,心疼的抚|摸|着乔曼的脸颊。
乔曼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母亲,勾唇温柔大方的笑着说:“妈,您又来了。我说过,这辈子我非他不嫁。而我现在已经配不上他了,那我只有一条路终身不嫁。”
乔夫人眼眶发红,心痛的将乔曼拥入怀中,“曼曼,你为什么这么傻……是他害得你这条腿残废了,你为什么不让他负责,反而要躲起来不让他知道!”
“妈,我什么都不想,我只希望他幸福。我一个残废的人,跟他在一起只会拖累了他。”乔曼闭上眼,任由母亲的泪水打湿自己的衣裳,她哽咽无声
“那怎么能算是拖累呢?当年要不是他开车不小心,你们俩同时发生了车祸,你的腿怎么会残废?你怎么会失去做妈妈|的资格?他应该对你负责,对你一辈子负责!他……”
“不要说了,妈!!”
乔曼低低的吼了一声,脆弱的心中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利刃,疼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张|开双臂紧紧的抱着乔夫人,任由晶莹剔透的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妈,当年的车祸……我子|宫受到重创,导致我这辈子都无法生育……霆那么在乎我,如果他当时知道了真|相,他娶了我,这辈子他都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能为他生孩子,我还是个残废,我什么都给不了他……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毁了他的幸福……我已经做不了母亲了,我怎么能让他失去做父亲的资格……妈,我爱他,我不能那么残|忍……”
听着乔曼哭泣的声音,乔夫人的心也痛得跟锋利的刀在狠狠的剜着她一样。
“为了不让顾烨霆失去幸福,我的傻女儿,难道你就要委屈自己一辈子么?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爸都死了,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要怎么生活?你是个残疾人,我和你爸爸死了之后,你怎么办……”
“妈,你们走的那一天,我陪你们一起走”乔曼心疼的抚|摸|着乔夫人的脸,挤出一丝微笑,“下辈子,我们还做母女,让我好好的补偿你这辈子为我流下的泪……”
听着乔曼的言语,乔夫人心痛欲绝的松开了她,站起来捂着脸跑出了房间,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楼下的顾烨霆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乔夫人哭得悲痛欲绝的模样。他一怔,乔夫人这是怎么了?
眸光顺着乔夫人的背影落在她身后的那个房间,顾烨霆瞳孔紧缩,心中有了一个猜想。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他便霍然起身,眸中燃|烧着一抹恨意,大步往楼上走去!
乔曼!!
134我知道乔曼在那里!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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