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上好绸缎,现今卖六两银子。那么一匹绸缎券子也是六两。哪怕这绸缎日后涨到八两银子,持券人依旧可以不补价将绸缎提走。当然,若布价更便宜,商户也不找零儿。
简而言之,这种东西只与时下价格相关,与未来价格无关。
这种东西在她看来也是变相的期货商品。
听杨夫人这话,她忙摆手,“切不可叫杨大哥发印这种券子!”
“这是为何?”不但杨夫人奇怪,连丁氏也奇怪起来。听她这意思,似乎这种东西有不妥之处。
苏瑾便将这些日子自己所思所想与二人慢慢讲解,说到未来价格如何如何时,丁氏就明白了,笑道,“叫你这么一说,这东西确实不可沾。要说,做生意呀,和哪家顶了头,或叫人家抽了底,这些事儿可谓几年不遇一回。可价钱变动则是经常的事儿。大多数人都败在这高买低卖上面了。”
苏瑾笑道,“还是丁姨看得透。”
杨夫人虽没怎么明白,一见这二人都持不赞成的态度,也笑了,又道,“可是听闻苏州府那边儿这营生极红火。咱们杭州府不过几日,这股风可就刮起来了。”
苏瑾微微点头,“这倒是。卖券子捞银子。如在无归属的河中捞鱼一般,搂到的就是自已个的,又不要丁点投资,能坐得住的会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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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梁家巷子 231章 夫人,该回家了
231章 夫人,该回家了
日子一滑,就到了七月。
入了秋,天气凉爽起来。特别是早起和傍晚的运河之上,氤氤水气浓雾缭绕,只着单衣立在船头,便有了些秋的凉意。
陆仲晗自天不大亮便立在船,远眺前方,此行最后一站杭州码头已近在眼前了。船头挂着火红的大灯笼,此时还没熄灭,以金粉上书“陆”“知县”字样,在初升朝阳下,金光闪闪。
这一路他们自归宁府出发,昼夜行船,历时十五日,终于到达杭州。
远远的杭州码头在望,陆仲晗松了口气,挺直的脊背也松下来,又往船头行了几步,仿佛这样,船会行得更快一些。
她那样报喜不报忧的人,也不知此时在杭州是甚么样的心情。陆仲晗一路都在想这个。他自问多数事情是透的,唯独看不透她。任何时候,不见她过份忧愁,不见她过份软弱,亦从未表现出对任何人的过份依恋……想到这儿,他又皱了眉,或许她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如她信中所言,并不十分盼望自己前来?
想到这儿,陆仲晗有些泄气……不过随着杭州码头愈来愈近,那些纷纷扰扰的情绪都被压在心底,只余下一个念头,下了船立时奔去朱府。
想来她必是惊喜的。
就如刚中了进士时,他夜奔忻州时,那时她不是异样的欢喜么?
“砰!”随着一声轻响,船身剧烈晃动几下,终于在码头停稳。
陆仲晗第一个随着船板跳上河岸,向梁富贵扬声道一句,“我先去朱府。”不待人答话,便急匆匆下岸而去。
梁富贵嘴张了张,半晌化作呵呵的笑声,微摇摇头,回身招呼各船工,“起货!”
陆仲晗下了岸,拦辆马车,直奔朱府而去。
到朱府时,秋阳不过两竿高,整个杭州府还未完全自夜中醒来,街上行人寥寥无已。陆仲晗跳下马车,望着紧闭的朱府大门,突然就轻笑了一下,这时候,她当是在安睡罢。
举步上前,叩响朱府大门,不多时,自里面传出脚步声,有人隔门问,“是哪位。”
“在下姓徽州陆仲晗。”
里面应门的小厮并未听过这名字,但徽州二字是最近常听人说地,连忙开了门,见门外初升秋阳里,一人长身玉立,墨发青衫,气宇不凡,端地养眼,连忙上前笑道,“敢问这位公子要寻哪一位?”
陆仲晗上前两步,正要说话,突听后在一人喊道,“呀,表姑爷,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老吴。
陆仲晗一拱手,“有些事要办,瑾儿可在此?”
老吴一问之下,已然明白他为何而来。老太爷不由分说将表小姐给“掠”了来,表姑爷能不来么?
这么想着,他这个帮凶也就有些心虚,忙赔笑道,“表小姐置了新宅,已搬过去了。”
陆仲晗诧异,置买宅子的事儿,她是提过,却不想这样快。
心思电转,再次拱手,“你且寻个人与我带路,老太爷那里晚些时候再来拜见。”
老吴连忙点头,“不肖他人去,老奴陪您去。”说话间,朱府的马夫赶来马车,两人上了马车,直奔苏瑾的新宅。
老吴路上倒是想说些话,却见陆仲晗沉默不语,面目似有归心似箭之意。便就息了声。
马车辘辘而行,车内气氛有些难奈,老吴似是受到某种心绪的感染,不断挑帘张望,转过两道小街,陆宅已远远在望,他喜道,“到了!表姑爷你瞧,那间大宅子便是表小姐置下的新宅。”
陆仲晗挑了车帘,望着眼前幽静的小巷,巷子两侧是高高青砖围墙,自墙之上,有规律挂着红红的灯笼,上书大大的“陆”字。
墙内高大的树木探出墙头,秋日清晨闲闲地斜照过来,凝翠稠密的叶子就在巷子外墙角处,投下一片片斑驳光影,有一多半儿都拉长的光影,淡淡融在青砖高院上,似不经意的山水泼墨一般,有一种说不出地闲适,说不出雅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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