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尘堂的焦欣是他们两人的师姐,三十不到的年纪,是这五名堂主里最年轻的,只是入千山宗拜师要早一些。
她知道钟临与林广本是感情要好,以为他在伤感师弟去世,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上前跟着杨留查看一番。
“这匕首是林师弟的。”她看到林广手中紧握着的那柄匕首,脱口而出。
这把匕首刀柄缠银丝,刃口锋利,吹毛即断,是五年前千山宗弟子比武,林广赢得最终胜利后,师父赠与他的。
他们几位堂主都见过这把匕首,没想到竟是用它自裁了。
金玉堂的杜力大师兄与木石堂的汪景二师姐也同样认出那匕首是林广之物,不约而同地冷哼一声。
“林师弟定是畏罪自裁了。”杜力鄙夷道。
前些日子他们几个堂主都听说了林广与御刀门有勾结之事,也知道他是被王栖岭罚在思过崖上面壁一个月,为此还好好嘲笑了一通。
“唉,罢了。”王栖岭一声叹息,摆了摆手,“师徒一场,对外只说是突发疾病,切不可乱传。”
林广脖颈伤口流出的血被雨水冲刷,混合着往周围蔓延,然后渐渐消失。
颜烟一直在观察着他的伤势,开口对王栖岭直言道:“林堂主的死法有蹊跷。”
钟临听她说这话,朝她看去,问道:“颜小娘子有何见解?”
“林堂主手中匕首反握,按照常理,伤口应该是在脖颈侧边稍靠后的位置,但现下他的伤却在喉咙正中。”颜烟抬手指向林广手中那柄匕首,大胆猜测,“莫非这匕首是被旁人塞入他手中的?”
“你是说,林师弟是被他人所杀?”汪景并不相信这几个外人,“若是师弟的习惯确实与常人不同呢,又如何能确定有旁人?”
颜烟看着现下雨势减弱,将手中的伞交给秋绮枫,自己朝杨留与焦欣走去,蹲下身凑近林广的躯体,近距离地查看一番。
在雨水的冲刷清洗下,林广脖颈处的伤口显露无疑。
“这伤口的痕迹显示,匕首是从上方往下斜刺而入的,但偏角很小,几乎是平刺而出。”颜烟确认过伤势后,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若是自裁,倾斜角度应该会更大一些。”
杨留在一旁点头,道:“若确实是反握匕首刺入,这个角度不便发力,也无法造成这般伤势。”
他肯定了颜烟所说,清楚林广是被他人所杀,当下又和颜烟蹲到一起,再次细查林广的身躯来。
众人听他们两人说得分明,又亲眼见到那伤口,事实如此,不得不认同他们所言。
秋绮枫看他与颜烟忙起来都顾不得打伞,赶紧上前去为他们两人遮雨。
杨留查看一番后,抬头问道:“今日可有人为林堂主送过饭食?”
“回少侠的话,今日天色不好,饭菜准备的就晚了些,这才刚上山崖,就见堂主躺在血里。”那名给林广送餐的弟子赶紧回答,“弟子急忙跑下山求救,食盒与伞都丢了。”
秋绮枫离得近,也看清了,知道杨留为何问这个问题:“既然饭菜没送成,为何他的衣袖上有汤汁油渍?”
这深褐色汤汁的痕迹竟一时未能被雨彻底冲刷干净。
钟临也看到林广那因雨水而湿透了的杏红色衣袖上,有一块明显不同的深色痕迹,呼吸一滞,但立马看见被那名火云堂弟子丢在一旁而倾倒的食盒,说道:“或许是这食盒丢在一旁时,恰好弄脏了衣袖。”
“但林师弟尚在处罚中,这食盒内就只有米饭和白菜清汤,并没有带这种酱汁的菜。”焦欣先他一步,检查过那食盒中的饭菜,清汤寡水的,一看便知不是因此形成。
王栖岭缓过神来,目光扫过那四位堂主。
他心知自己这五位弟子向来是貌合神离,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是谁下的杀手?”
杜力冷笑道:“这下可有意思了。”
千山宗的弟子们皆知杜力和林广平时关系最差,纷纷侧目往他看去。
“看我作甚?”杜力却是问心无愧,坦荡道,“我可没那么好心给他送饭。不如去厨房查查,这小师弟还在面壁思过,饭菜一切从简,怕不是有谁单独为他开了小灶。”
他边说边暗暗地往钟临瞥去一眼。
“这月本就轮到焦欣当值,便由你负责去厨房询问吧。”王栖岭只觉心乏,缓缓地摇了摇头,“杜力、汪景、钟临,你们三个,整理下你们师弟的遗体,等过了头七,就将他好生安葬了吧。”
他将事分派给四名堂主后,带着杨留三人一同下了山。
“真是倒霉。”待王栖岭几人以及焦欣,包括带路的弟子都离开后,汪景直呼倒霉,还踢了林广的身体一脚。
杜力过去扯了扯汪景的衣袖,用眼神示意她看往钟临。
钟临不知是在想什么,只是毫无反应地站在一旁发愣。
杜力与汪景两人相视一笑,一左一右地走了过去,将他包夹在中间。
钟临这才回神,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汪景笑道:“四师弟,恭喜啊,终于被你找到机会了。”
钟临正因杀了林广而心虚,虽然他已经提醒过堂中弟子,不可外传他给林广送餐之事,但说不准有其他人见到,此时只提防着两人,反问道:“二师姐此话何意?”“我不明白。”
“我们有不是焦欣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丫头。”杜力也是脸上带笑,“那天比武结束,小师弟就悄悄将那匕首送给了你,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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