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此事恐怕另有蹊跷。”闻人渊抱拳施了一礼,“非逸没有理由这么做。”
杨留握住拳头,道:“那贼人对小师妹下此狠手,但看上去并不想取公主性命,这又是为何?若不是他,又为何到现在还未现身?”
“一派胡言!”苍水云推开搀着自己的颜烟,跌跌撞撞地冲到杨留面前,挥掌便打。
杨留侧身避过,顺势捏住她的手腕,甩到一旁。
颜烟忙上前扶住苍水云,耳中却听他以轻蔑的口吻,低声嘲讽了一句。
“有其父必有其子。”
未等她想明白这句话指的究竟是谁,又听身后一声暴喝。
“放肆!”护妹心切的苍年佑,从徐诚的腰间抽出佩剑,指向杨留,“如今竟欺负到朕的王妹头上来了,在朕面前,岂容尔等造次?”
君王震怒,周遭未曾退下的那些侍从下人齐刷刷跪倒一片,噤若寒蝉。
颜烟因扶着苍水云不方便跟着下跪,只是乍见这位年轻君王动怒,连自称都换了,亦是不敢多言。
她眼角余光见到杨留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未动,不作言语,只盯着苍年佑看,就像面前那与他眼睛相距不到三寸的剑尖并不存在一般。
“官家,杨公子现下情绪不稳。”闻人渊在这几人中与苍年佑最为交好,替杨留求情道,“好在公主并未受伤,还请官家手下留情。”
苍年佑这怒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亦觉自身行为不妥,听闻人渊都开口了,便顺着这话说道:“朕念你痛失师妹,便不与你计较了。都起来吧,若有人敢再伤王妹分毫,朕定不轻饶。”
杨留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谢过官家。”
“师兄,这事或许真的与容将军无关。”颜烟觉得现下这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将苍水云扶到一旁,让她靠坐在椅子上后,转身看向杨留,“我刚才粗略清点了下物品,没丢什么东西。”
闻人渊听她这话,顿时想通了一些事,见众人朝她看去,跟着补充道:“那贼人趁我们两人未归,宅中又暂且人手不够,直奔此屋而来,说明此人对将军宅邸中的情形极为了解。钱财没有损失,表明此人要找的另有他物,恐怕是为了那曲谱而来。”
杨留冷笑道:“那容卓就住在这宅中,又知道曲谱之事,照你这般说,他的嫌疑反而更大。”
“师兄,冷静些再想想。”颜烟想到秋绮枫,又觉得有些难受,“若真是为了那曲谱而来,便不会是容将军了。”
苍年佑将剑还了回去,追问道:为何?”
颜烟思虑道:“那日提及曲谱时,已明说那记载着曲谱的书册早被焚毁,若真要得到此曲谱,应当来寻我,而不是闯空门来我住处翻找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而当时容将军也在场,没理由明知故犯。”
杨留愣了愣,最终还是点了下头,对她的分析表示赞同。
颜烟又道:“还有一点,师妹说她与那贼人交手是不相上下,这才逼得对方亮出兵刃。容将军身手,阿渊与师兄应当清楚。”
容非逸是血盟的“魅”,又有“逐影郎君”这个名号,颜烟虽未亲眼见过他使过那套“逐影刀诀”,但凭他与闻人渊能在江湖中齐名,想必武功造诣也是不凡。
“不得不说,凭师妹那三脚猫的功夫,在非逸手下过不了一招。”他知颜烟所言有理有据,方才确实是自己不够冷静,仔细想来,此事应当另有别情,当下态度缓和了些,长吁一口气,对苍年佑躬身行礼道,“草民适才多有得罪,请官家见谅。”
苍年佑倒是大度,没再对方才冲撞之事说些什么,只道:“现下可知非逸去了何处?”
杨留振作起来,道:“虽不知他身在何处,但要找人却也不难。”
“如何不难?”颜烟好奇心作祟,小声问他。
杨留看着她,总算露出些许笑意来,又对闻人渊说道:“可否向你借用一物?”
闻人渊耐着性子问道:“何物?”
“机关鸟。”杨留朝他伸出手去。
闻人渊先行遣散院中非血盟成员的下人们,从怀中摸出一只血盟传信所用的机关鸟来。
这只机关鸟和传讯烟火原是被他收在同一处,他之前取用烟火时就顺手带在了身上。
他将机关鸟交到杨留手中,奇道:“这机关鸟只能飞往预先设置好的地点,存风兄要如何用它来寻人?”
颜烟这才知道闻人渊也有这机关鸟,医仙谷中其实同样是用此来传递书信的,恍然道:“原来血盟与医仙谷早有关联,只是我没注意到。这机关鸟本就是师兄所作,难道另有别的机关?”
“血盟四鬼的铜腰牌,当初所制时掺了特殊磁粉,各人的配比不同,只要凭此做出些许更改调整即可。”杨留得了机关鸟,按着某种方式拧下双翼,伸指在精密的内置机械装置处扫动几下,直接将那不为众人所知的特殊设置变更完毕,交还给闻人渊,“我与你同去找他。”
“等一下。”颜烟喊住了他,“师兄,还是我和阿渊一起去吧。”
虽说杨留现在稍稍平复了些情绪,但她还是能觉察出,每当他提及容非逸时,眼神或是语气总带着股说不上来的不对劲,连带着对闻人渊的态度也变得奇怪起来。
分明已经说清楚真凶可能不是容非逸了,难道是在她与闻人渊回医仙谷时,他们两人产生过什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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