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贼劫道,当家的且等上一等,在下去去就来。”
“哎!你站住。”李明琅叫住谢钰,“你想怎么做?把人都杀了,还是全部打跑了?”
谢钰拧眉:“在下心中自有成算。”
李明琅啧了声:“你能有什么成算?要是把人都杀光,咱们镖局算是跟这个山寨结了深仇大恨,以后逮着我的车队杀人越货,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那依当家所言,在下应当把他们打一顿,然后放虎归山?”
李明琅唰的一声撩起珠帘,冰凉的指尖跟雨珠一般轻轻一点谢钰的额头,露出半张顾盼神飞、腮凝新荔的面庞。
“让我说你什么好?生得聪明绝世,行事作风却忒像那些官老爷。不是打杀了,就是畏手畏脚。如今最要紧的是护颜家人周全,至于小谢你,去把人揍一顿,别打死了,我留着有用。”
谢钰心头一惊,想不出他在哪露了破绽,只得收眉敛目,低声道:“当家的好生在车里待着,保重。”
话音未落,谢钰就踏在马鞍上,脚步一点,腾空而起,飞身越过镖局的马队。
半空中掠下一句命令:“护好当家的和主顾,我去去就来。”
吕乐成在马上看到这一幕,不由兴叹:“姑爷武功盖世,却是我等不能及的。”
他取下背后双刀,屏住呼吸,目光如电地看向车队两侧的深林。
再说树林子里,有十一二个头戴红巾的壮年男子匍匐在乱石和灌木后,弯刀放在手边,眼前架着几只连发弩和猎弓。
有个皮肤黝黑的男子口衔草叶,咧嘴笑道:“听在姚县的兄弟说,这支车队里可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一个是云湘出了名的大美人,另一个是云生镖局的女镖头。”
他身旁另一位精瘦青年笑容猥琐:“嘿嘿,那新娘子身边另有三五个相貌标致的丫鬟。一会儿咱们把人抢了,女镖头和颜小姐就给寨主做娥皇女英,那些个婆子丫鬟,咱们人人有份!”
忽而,他背后一凉,后颈汗毛倒竖,似是一抹极锋利极冰寒的风向他袭来。
精瘦的山贼到底过着脑袋悬脖子上的日子,就地一滚,躲开致命一击,后脑勺的发髻却被人连根削去。若是再往前一分,削掉的就会是他的半边脑袋!
红布巾飘落在地。
“谁?!”精瘦秃顶的山贼一旋身,抓起手边的弩就是一顿连发。
笃!笃!笃!
带倒钩的箭尖入木三分,而他们身后却空无一人。
那肤如黑墨的山贼被他一声惊呼吓了一跳,本想呵斥他小点声,却见他的兄弟后脑勺的头发没了大半,平日里最珍惜的红头巾也一分为二掉在落叶堆里。
十来个山贼们这才醒悟过来,有人摸到他们身后要下黑手,而他们居然一无所察。
领头的黑肤山贼当机立断:“这人我们都打不过,定是云生镖局雇佣的高手!快,现在就去把车队里的贵人劫了!”
有人质在手,这所谓高手也得掂量一二!
山贼们一拥而上,却因适才的一声惊呼暴露位置,迎面撞上五六个高壮得跟小山似的李家镖师。
待他们回过神想落荒而逃,身后回山林的小路又被一白衣青年堵住,显然,那人就是方才悄无声息摸到他们后方的高手。
那黑皮山贼心思转了转,果断丢下弯刀,膝盖嘭的一声砸在地上,双手伏地,磕头不止。
“贵人啊——小的们也不想扰了贵人的心情,都是那红枭寨的寨主不做人,将我们从村里掳去山上给他卖命!”他抬起头,眼眶含泪,黑漆漆的额头上被路上的碎石子磕得鲜血淋漓。
其余几个山贼见打头的黑皮都如此,他们负隅顽抗定没有好下场,于是也跟着丢掉弯刀,伏地痛哭。
“贵人请高抬贵手,我们上有老下有小,都在那红枭寨主手底下扣着……”
车队里的颜家下人,见这山贼年岁不大,说的话又可怜可叹,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有家有口的,谁想做那啸聚山林、落草为寇的事?”
“都怪那寨主逼迫,他们才做这些脏事儿。”
“他们也没伤了我们,不如放他们一马,也算结一个善缘。希望李当家的慈悲为怀吧!”
李明琅坐在车里,听得想笑。
若非她先遣谢钰出手,另有二十位人高马壮的镖师在场,今日在场的所有人都会为山贼所害,到时候他们还会说些慈悲心肠的废话么?
谢钰这回不费一兵一卒,就把山贼全部吓得丢盔弃甲,在镖师们心中威信倍增。
他冲那几个山贼瞟了一眼,吕乐成麾下的镖师就会意地拿来麻绳,将那十二个山贼五花大绑捆成大闸蟹,再并成一串,拽到李明琅的车驾前。
门帘撩起一半,只嗅到香风拂面,又听一个又娇又脆的女声问道:“就是你们几个,想劫我的车?”
领头的黑皮大着胆子抬起头,乍然看到一位丹唇皓齿、明眸善睐的女子,顿时怔愣不动,呐呐无言。
他心想,这位泼辣娘子想必就是云生镖局的李镖头,果然如传闻般外表柔美,气质骄纵。
“我好看吗?”李明琅笑眯眯地问。
黑皮磕巴道:“李,李当家的,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呵!”李明琅冷笑,“知道是我的车队,你也敢劫镖?!口中不干不净的,绿豆,你去给他喂几口泥水,洗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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